“咦,你怎么不吃?”董叶咽下一口饭,见独狐清月只是坐一旁摇着扇子,喝几口茶,便好奇道。
“呃,你吃!”独孤清月道,对董叶微微一笑,睫毛轻轻闪了一下,垂下眼帘。
“哦……”董叶恍然大悟,定是嫌她脏,洁癖的人一般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这是洁癖中的洁癖!
“这还不够辣!”董叶把几盘菜席卷一空后,扫了一眼惊讶的独狐清月说道。
独孤清月惊讶是因为董叶吃了这些让他认为会招惹鼻涕口水横流的东西后,不但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反应,反而小脸红通通的,尽显俏皮可爱!
独孤清月吩咐厨子做的菜端来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为董叶舀了一碗鸡汤,神思恍惚的放到董叶面前,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为人盛汤!
董叶下巴都要掉下了,几日前还傲慢得不成样子,动不动就杀气重重,这会儿那么殷勤?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见董叶不喝,独孤清月便低下头,以掩住自己眼里的失望。思量间,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他身边何时少过女人!想到此,脸色微微一变,抬起头来已是一张傲慢的冰山脸。
董叶在心里叹道:真是厉害,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动不动就生气!
“哎,你多大了?”董叶一撇嘴,问那正轻轻舀汤,轻启玫瑰花瓣小嘴喝汤的美男问道。
“二十有二!”独孤清月答道,然后冷冷扫了董叶一眼。真是累,怎么就那么在乎她?平时的冷若冰霜发自内心,现在为何是要强行自己一般。
“可曾婚配?”董叶好奇问道,嫁给他,命都会短些吧?
“家有贤妻!”独孤清月正好挟起一块鸡肉,便听到董叶问道:“可曾气死?”气得他剑眉怒横,咬着牙直直看着被他瞪着有些不自然的董叶,真狠不得把她给捏死,一而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
更加令独孤清月怒火中烧的是,此刻有个人不怕死的替他回答道:“还没死呢,只是皮给洗去好几层而已!”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董叶忍住笑,环视了一下轻纱缦缦的房间。
“叭!”独孤清月狠狠的打开扇子,脸气得红润一片。
董叶往声源处一瞧,那扇子瞬间惨死在他慑人的力道之下!已是四分五裂。
一团紫色的东西在董叶眼前一晃,定睛一看时,紫色的东西已变成一个笑意昂然而的阳光紫衣美男了!浓眉大眼,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此时正坏坏的笑着。
“在下曼晓风,失敬失敬!”曼晓风对董叶温和一笑,浓浓的眉毛仿佛也荡起阵阵漪涟!
独孤清月瞪着曼晓风,一双眸子几乎要瞪出血来!
“说说看啊,到底怎么会洗去一层皮?”董叶根深蒂固的“八卦”意识起了作用,所以完全忽略了独孤清月杀气腾腾的双眸,不怕死的问曼晓风,真是太好玩了,没想到,洁癖男人的生活如此有趣!
曼晓风一手拿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后,浓眉向上扬了扬,压低声音粗着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夜子时,你拿银子来,我就说与你听!”
“你们古代人也拿娱乐炒作赚钱?”董叶睁大眼,没想到如此聪明!
“其实不是钱的问题,是怕我这一说出去,命就没了,好歹要些钱买些棺材吧!”曼晓风大笑道!他虽然不懂董叶嘴里的什么娱乐,什么炒作,但也大概明了她的意思,这丫头真的不怕死啊!不过奇怪的是,独狐清月不正常了,此刻居然还没见血,看来……有热闹瞧了。
“哦……那是,那是!这钱是得要的!”董叶也咐和道,虽然不知曼晓风是何方神圣,但凭他可以在独孤清月的地盘来去自如,还能随便拿那洁癖男开玩笑,就大致猜得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你们说够没有?”冷冷的声音,不夹带一丝的感情!
“没有!”董叶几乎与曼晓风异口同声。
独孤清月“嗖”飞到门边,一脚踢开房门,冷冷道:“没说够也给我滚出去,说够了也滚!”
房里的气氛冷得可以把人冻住了。
“哦!”董叶站起身,曼晓风放下鸡腿,不约而同地出了房门。
董叶两人刚走了不远,便听到碗筷落地的声音,还有独孤清月竭尽嘶里的大喊声:“铁三郎你给我滚出来!”
董叶翻了翻白眼,喃道:“可怜的阿叔!”
“可怜的人,要替我们挺罪!”曼晓风皮笑肉不笑道。
“唉呀,算了,我请你喝酒吧?”董叶拍了拍曼晓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神情,三只梨涡像是溢满了芬芳美酒一般,散发着醉人的清香。
曼晓风扯出一丝笑容,心里暗忖:这丫头扮男人扮上瘾了?
“去喝花酒!”董叶高兴道。都说穿越不去青楼就白穿了,她也得去看看才够本!
曼晓风眼皮一跳,看了看夜暮四合的院落,拉着董叶往花众中窜去。
“喂?你干嘛?”董叶一颤,这家伙不会想那个吧?看起来也不像啊,况且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呢?
两人蹲下后,看见董叶满脸通红的盯着他,便无奈的笑道:“丫头,想多了,还有,青楼可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还有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嘘!”曼晓风把食指放在嘴边,对董叶轻轻的点头。
董叶凝视着他大大的眼睛,真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亲切啊,怎么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她原本还以为像电视里演的一样,每个女主女扮男装,明明怎么看都是个女的,里面的人偏偏都像瞎了眼一样,硬是装傻装到底!
“春花,你说表哥看到我会高兴吗?”一个长发飘飘,白衣飘逸的女子突然停住脚步,对她身边的丫头说道。
“嗯,会的!”那梳着双环鬓的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他为何从来不肯回去看我一眼,已经五年了!”哀伤的语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凄婉,
董叶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男人摧残得伤痕累累的心。
“谁在那里?”蒋情柔转过身,剑已出鞘,青铜铁剑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一道凛冽的光芒,柳叶眉也微微上扬,一脸警惕的环视着依旧花朵摇摇曳曳地院子!
董叶已被曼晓风捂住嘴,整个身子也塞到一个透着淡淡桃花香的胸膛中。
“夫人,你多心了,没有什么人啊?”春花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异常。
蒋情柔垂下眼帘,收回剑!跚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