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是我唐突了。”折枝微笑道∶“我的哥哥,叫折扇,本来他应该是兄弟宫的主人,但他……因为太过仰慕萧凌云,得知萧凌云身死的消息之后,就带着一众人前往岚朝了……”
他的笑容很轻,就像是虚虚的浮在云端一般,如此熟悉而又柔软的感觉,几乎让人窒息……
萧飖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走下了台阶,她走到折枝的面前,折枝有些害怕,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没等萧飖说什么,折枝率先道歉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您的表情好像不太……”
“我没有……”
萧飖温柔的看着折枝,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折枝,你的哥哥是我的恩人,是我一辈子的恩人,他是个……很好的人。”
“真的吗?那……那他现在在哪……”
“他……我……对不起……”
萧飖说着,一把抱住了折枝,折枝似乎也知道了萧飖的意思,他的眼中满含泪水,还不忘安慰萧飖道∶“我知道了,哥哥他一定是为了自己最崇拜的人才如此……我都知道的,您不需要太过自责,哥哥他现在一定非常开心。”
“折枝……”
这个男孩,就和折扇一样善良、柔软,让萧飖的心忍不住刺痛。
一下,两下……
熟悉的面孔似乎在这个少年的脸上再次绽开。
萧飖永远都忘不了,折扇第一次对自己笑……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啊,兄弟宫。”福德宫之主惊鸿说着,纤纤玉指轻轻抬起,有些飘忽,她眼睛微眯,道∶“萧凌云大人,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名字,那你几乎是我们所要侍奉的楼兰之王,我要冒昧的询问您,你要用十二宫的力量干什么?”
萧飖放开了折枝,他又一次正色,穿过这十二人中央。
“十二宫少了一个最主要的命宫,你们的力量足以服侍楼兰新王吗?”
惊鸿微笑着,镶嵌着红色寇丹的手指指向萧飖∶“吾等引导楼兰多年,就算没有命宫大人在,我们足以让楼兰新王所向披靡,无所不能,还请萧凌云大人相信我们。”
“那我便信你们一次,但……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测试你们的能力。”萧飖说着,转身看向所有人。
“你们听好了,我楼兰的目标,自我继位开始,便只有一个!”萧飖认真道∶“楼兰国铁骑要踏足岚朝京城。”
“你说什么?”惊鸿惊讶的看着萧飖∶“你是岚朝人,你竟然要踏碎岚朝的统治……”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要夺取谁的统治也不重要,我只是要杀入京城,给过去的事情一个了结罢了,我不在乎脚下有多少鲜血,因为这都是必要付出的东西。”
惊鸿皱着眉,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转向了萧飖满是血污的裙子,而折枝则是小声地说道∶“这样的话……不会很痛苦吗?”
萧飖愣了一下,一抹温柔转瞬即逝∶“痛苦也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忤逆我,我才会让你们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傀儡咒我可是会用腻的……等我换上别的刑罚的时候,就不是你们可以受的住的了。”
萧飖说着,声音冰冷至极,她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蜀归,一步一步的走到金殿门口∶“折枝跟我来,其余人先回去等候我的传召,若是招之不来,我会让你们体会到傀儡咒真正的用法……”
“殿下,我们也想跟着你去。”太阳和太阴盯着萧飖,撒娇一般的说着。
他们手拉着手抛到萧飖的身边∶“让我们也留下吧,我们保证不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太∶“楼兰已经很久没有新的殿下了,您既然已经宣告了楼兰独立为国,那你就是我和太阳的殿下。”
太阳笑着,拉着萧飖的手,嘟嘴道∶“对啊,我们很喜欢殿下的,我们想待在殿下身边。”
“这……”萧飖有些犹豫,说实话,虽然他们两个看起来只是小孩子的模样,但萧飖对他们还是存了几分警惕的。
毕竟能成为一宫之主的人,都不是小角色。
折枝温柔的笑了笑,他看向萧飖,道∶“太阳和太阴正是喜欢粘着别人的年纪,殿下,你就让他们跟着吧,不碍事的。”
萧飖一皱眉,最终还是看在折枝的面子上答应了。
她推开了金殿的门,外面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她一边朝着金殿的后方走着,一边说道∶“折枝……你的名字和你哥哥一样,都是诗词中的常客。”
“是吗……我……我还是很喜欢我哥哥的。”折枝说着,脸颊微微泛红∶“我一直将哥哥视为我的榜样,他以后……也会是我的榜样。”
“对不起,折枝。”萧飖停下来,认真的说道∶“我没能保护好你哥哥……”
“殿下,你别这么说,我不怪你的。”折枝温柔的看着折扇,他挠着头,说道∶“哥哥……一定也成为了,他最想成为的那种人吧。”
“虽然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有些残忍,但是……我还是要提前告诉你。”萧飖一双墨绿色的眼眸看向折枝∶“战争开始之后,十二宫的宫主,可能都会死在战役中……你若是现在想离开,我会放了你,也不会怪你,折枝……”
“我不会逃的!”折枝坚定的看着萧飖∶“我说过,哥哥就是我的榜样,哥哥能为了萧凌云大人而死,我也可以!这就是我的信念,也是我哥哥始终秉承的东西……”
“真是个笨蛋。”萧飖皱眉说着。
一直跟在后面的太阳和太阴也跑到了萧飖的面前∶“萧凌云大人,我们也不会逃哦~十二宫的人全部都不惧怕死亡,只要给我们一个意义,我们立刻就会去赴死,毫不犹豫……随意还请萧凌云大人放心,您可以尽情的……利用我们。”
“我知道了。”萧飖的声音仍旧冷漠。
她怕啊,她怕她有了感情的话,就会觉得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