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四人也被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站在窗边,往远处望去。
此时,烟尘已经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受伤的人在无助的呻吟,幸存的人则奔溃的嚎啕大哭。
乐志业作为醉仙楼的老板,第一时间让人保护醉仙楼免受冲击。
柳辰在楼上已经目睹了这出惨剧,自小的教育,让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蝉儿自是同意的,解语柔看向洛初,见其没有反对,反而是点头答应。随即四人离开房间,下楼而去。
码头此时乱作一团,负责管理码头的程生,此刻正组织人手清理道路,救治伤员。但人手不够,只能勉强应对。好在他已经让人通知市舶司衙门,要不了一会,就会有人前来。
“大哥,我回来了”,来人是个年轻的汉子,名叫庄喜。庄喜水性极好,所以程生让他从水上,接近楼船探探究竟。
“怎么样,可有生还者”,程生问道。
庄喜,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也没见到一具尸体”。
“难道是一艘空船”,程生猜测,若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吵闹之声。一个手下,跑了过来。“大哥,来了四个人,一男三女,说要帮我们救人”。
“哦,是何人”,程生问道。
“暂时不知,不过看穿着,应该是出身富贵之家”。
“走,去看看”。程生让两人跟着一起。
柳辰和蝉儿以及洛初和解语柔,此时被挡在外面。人群中,程生走了出来。
刚一见面,程生就知道对方绝非普通的富家子弟,跟在少年身旁的三位女子,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气质非凡。单是这点,就知道身份不凡。
程生来到跟前,拱手道:“在下市舶司下属漓江码头主事,程生见过公子”。
柳辰也是回礼,报了姓名,柳辰。“程主事,我们在醉仙楼上,见码头发生事故,顾来相助”。
“多谢柳公子好意,此地人多事杂,恐怕对几位不太好”,程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客气,还是真的打算帮忙。
“大哥,市舶司的人来了”,一个人,挤开人群来到程生跟前说道。
话音刚落,一对人马就已经到了近前。为首的是市舶司的一位名叫曹宁的人。
“曹大人,你终于来了”,程生急忙上前。
“情况如何”,曹宁可谓是马不停蹄,漓江这处码头,每天吞吐大量货物,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怎么能不着急,这毕竟事关利益。
“大人,码头的货物被毁了超过三成,而且还有大量的工人被埋,损失惨重”,程生如实道。
“那还不赶快抢救物资”,曹宁可不管工人死活,他只关心货物。而他带了的人,也被他派去抢救落水的货物。
“还有,把你手下的人,都集中起来,先把货物捞出来,明白吗”,曹宁对程生说道。
“可是,还有工人被埋在废墟里,这……”。
“人死了,可以在招,货物毁了,谁赔”,曹宁语气严厉的说道。
柳辰站在一旁,听得曹宁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当即站了出来。
“这位大人,如此行径恐怕不妥”柳辰开了口。
曹宁顺着声音往旁边看去,见说话之人不过一年轻少年,只当是看热闹爱出头的富家公子,没放在眼里。更何况,当众质疑他,让他面子很难堪。
“你是什么人,敢质疑本官的决定,小心我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曹宁一开口就要,将柳辰拿下治罪。
蝉儿见识了来人的嘴脸,火冒三丈。立刻站了出来,“你身为市舶司官员,为了利益至码头工人的性命而不顾,才是罔顾律法,应该被治罪的人是你才对”。
“哪来的丫头片子,口出狂言,来人把她拿下”,曹宁已经怒火冲天,直接指挥手下之人,就要拿人。
此地的骚乱,引起了汪文德的注意。当发现曹宁竟然指挥手下,对柳公子一行人动手时,赶忙推开人群,几步就来到近前。
“曹大人,别来无恙”,汪文德行了一礼。
“哦,原来是汪老板”,曹宁与其也是有些交情的,不过也只能算是哥酒肉朋友。
汪文德俯身凑到曹宁耳边,轻声道:“曹大人,呐年轻的少年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天澜城四大家族柳家的嫡系,更是此次柳家比武大会的第一,可不能得罪”。
曹宁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怎么会,像柳家那种大家族的人,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何况还是柳家的麒麟子”,想到这,他已经额头冒汗,“多谢汪老板提醒,事后,必有厚报”。
“好说,你还是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吧”,王文德对他的厚报,不感兴趣。他之所以,站出来,就是为了和这位柳家麒麟子,留个好印象而已。
曹宁此时的他读与刚才可谓是天壤之别,勾着腰,几步来到柳辰面前。
“柳公子,赎罪。刚才不知公子身份,小人给你赔礼了”,说着还当众弯腰道歉。这态度看的一旁的程生目瞪口呆,心中猜测着曹大人改变态度的原因,担忧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位柳公子身份不凡。
“哼,你还没像我道歉了”,蝉儿冷哼一声。
曹宁此时已经可以肯定,能与柳家公子在一起的,身份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也是赶忙道歉,“小姐赎罪,给你赔礼了”。
“这还差不多,哥,别管这人了,我们赶快去救人”,柳蝉儿催促着。
“马上”,柳辰回了蝉儿一声。曹宁一听,“原来,她是柳公子的妹妹,”。
“曹大人,此事就算了,还是赶快救人要紧,你说呢”,柳辰开口道。
“公子说的是,我马上把人叫回来,这就救人”,曹宁立马表态道。
随着柳辰和曹宁带来的人,加入救人中,越来越多幸存的码头工人,被救了出来。
乐志业,此时被埋在废墟之下,巨大的重物,压在他身上,使其动弹不得。下身已经麻木,但求生的意志和对家人的爱,让他发出了求救的呻吟。
柳辰已经察觉到,从前方废墟中,传出的声音,果断出手,清除掉上面的杂物。
久违的阳光再一次照在了,乐志业的脸上。他艰难的伸出了手,向前抓去,仿佛中,他看见女儿,想他奔来。
柳辰,赶快,把他,从废墟中救起。烟尘染满了柳辰全身,“柳公子,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程生突然出现,接过了乐志业。
“此人,小腿骨折,快去让医师包扎处理,否则有瘫痪的风险”,柳辰嘱咐程生务必做好。
“是,公子,我这就去”,程生离开时,自顾道:“也不知道,这人走了什么运,竟让公子如此上心,安排”。
乐志业被程生叫人抬走,半昏迷状态下,他之事隐约听见,一位年轻的公子和程生的对话。明白,是对方救了自己,他深深的将对方记在了心里,只盼有朝一日,能够报答对方。
被各种杂物堆积的码头,也清处了一条路,通往撞向码头的楼船。
此时,柳辰,蝉儿和洛初以及解语柔,正站在楼船下,抬头开去。只见,楼船侧面,已经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船的一头已经没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