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她沈子衿活着,必定让那人百倍奉还。他们一路逃跑,沈子衿还是受了一点轻伤,谢宸伤势稍微重一点。但他俩都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哪怕疼死也绝对不会放弃。
后来,眼前便只有一处断崖,沈子衿看了看身后的追兵,又看了看身旁的谢宸,突然问道:“你怕吗?敢赌吗?”谢宸突然笑了,他说:“你一个女子尚且不怕,我堂堂男儿,怕什么!”
也是,堂堂的谢家儿郎,又怕什么呢!“如此甚好!”沈子衿拉着谢宸纵身一跳,她信自己,更信老天,绝不会让她就这样死去。她这一生赌了太多太多次,至今还未曾输过,这次也一样。“别怕,我护你周全!”谢宸仿佛听到这样一句话,又仿佛是幻听。毕竟那声音有些小,像是一阵轻风拂过耳畔。
而他们掉下去的时候,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所以他听得的确有些不大分明。谢宸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作为一个男子,他不能保护她,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女子还试图让他安心。后来,谢宸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昏迷,一切情况都不知晓。
谢宸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无情已经醒了,并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她眼眸里满是冰冷,可是不知为什么,谢宸就是知道她不会伤害他。沈子衿看着谢宸终于睁开了眼,才缓缓说道:“真弱,才受这么点伤就不行了!”语气中带着嘲讽。
这时谢宸留心细看,才发现无情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手臂处被树枝划过,留下一道难看的口子,并且还在出血。
谢宸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他想要告诉她先包扎一下。这时候沈子衿似乎意识到了谢宸在看自己的伤处,又说道:“先别管我,管好你自己,你可别死,早点好起来!”沈子衿顿了一顿,“不然我一个人可没办法把你弄出去。”
“你为什么救我?”谢宸问道,语气中有好奇和疑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受伤后的虚弱。沈子衿眼眸转了转,不过片刻,她便开口询问:“你是不是谢家公子谢宸?是谢圭大人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话还没完全出口,谢宸反应过来,着急说道:“不是。”沈子衿看到他谢反应,突然笑了,“放心,我不会害你。”已经无需再问,他的反应已经让沈子衿确定了所有的事实。“三天时间,养好伤。回家吧!”沈子衿对谢宸这样说。
“那你呢?”沈子衿的话音刚落,谢宸便问她。“我?谢家公子莫不是糊涂了?我是江湖人人喊打喊杀的妖女。我除了回嗜血楼,我还能去哪?”谢陈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无情愿意放了他,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又何必问什么?他只要能回去,活着回去,平安回去,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就这样,他们平静地相处三日,谢宸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在这几日里,沈子衿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无情,也没有16岁少女该有的样子。虽不像她们那般活泼,但是沈子衿能感受到她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其实也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未尝比不上轰轰烈烈。
可是沈子衿知道,他们终究不得不说再见,毕竟这世界上无不散的筵席。到了真正分开那一日,谢宸看着沈子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谢公子,走了就别再回来了!”沈子衿这样说。然后将自己的玉佩从身上取下,递给了谢宸,对他说:“拿着这个玉佩去找城中客栈中的李掌柜,他会把东西都交给你的。我相信你看了之后,会知道怎么做的!”沈子衿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于是谢宸也转身离开。他想,从此山高水远,他们怕是没有再相见之日了!心中有着淡淡的惆怅。也许,是他总是看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离开,谢宸想。
谢宸回去的路上倒是非常顺利,不久后他便去找了无情说的那个人。那人看了玉佩之后,交给了谢宸图册以及许许多多的画。谢宸看了看,知道了是地形图和机关图以及关于嗜血楼的各种各样的秘密。
于是,谢宸将这些东西交给了父亲,随即父亲又与沈将军商量此事。后来,在皇帝过目后,便颁布命令。这一次皇家真的决定对嗜血楼进行全面围剿,势必要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谢宸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为何无情会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他隐约想到无情可能是以什么身份卧底在那儿。但究竟是何方的人物,他也不得而知。当然,关于刺杀户部尚书的事,他后来也听到了消息,那个人最终还是死了。
谢宸想,必定是无情所为,不然回嗜血楼的时候,她也没办法交代。后来当沈将军带着兵攻破嗜血楼之时,也有些人仓促逃出来,但大抵来说这个魔教算是彻底毁了,也不会出来再祸害江湖祸害天下。
并且沈将军等人也在嗜血楼救出了许多孩子和已经被祸害的那些女子们。他其实很想问问父亲:“其中有没有一个女子是叫做无情?”但他想怎么可能会有呢?父亲从将军那听来的消息是教主死了,三使全部死了!
那作为霜使的无情肯定也已经不在了!想必她是真的再不复存在于这个世间。那个女子,那个风华绝代的人就这样走了。
后来谢宸自己在房间的时候,想着那些过往,不知怎的泪就落了下来。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又为谁而哭过呢?也许,是因为那个女子,是的吧!后来父亲告诉他,将军家的女儿也被救了回来。
谢宸有些疑惑,据后来传出的消息,沈家女儿不是在战场那边失踪了,不是说很有可能战死在沙场了。父亲说他也没有想到,将军也没有想到,沈姑娘会在嗜血楼里。不过也是将门女,又怎么会这般轻易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