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王爷派过来的,说是王爷交待有要紧的话要当面跟您说。(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茼蒿说话的时候,把身子侧开了,好让跟在后面的人露出来。
向纯兮疑惑地盯着后面的那个人,心里想着,赵翊宸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之间又不像别的夫妻,你侬我侬的,他还能有什么要紧的话需要一个下人当面跟她说的?他今天的行为可是着实古怪得很!
“小人见过王妃。”来人身穿王府男家丁的服饰,看年纪,应该是在二十五岁左右,一副仆实农民家孩子的长相,见到向纯兮盯着他,竟微微发着抖,哆哆嗦嗦地行拜见礼。
“免礼。”向纯兮俯睨着他,心里暗想,赵翊宸好歹是个驰骋沙场,武威四扬的将军,他的府里怎么会有如此胆小之人?“王爷让你给我带话来了?”
“是的,王妃。”趴在地上的人怯怯应着,又一次叩拜后,连腰都不敢直起,慌慌张张从怀里取出两团卷成纸条儿的东西来,双手呈上,“王妃,您请过目,都在这儿。”
不是说要当面传达么?怎的又变成纸张寄情了?向纯兮的疑惑从此人进来时就不曾消减过,茼蒿早已将他手心里的那两卷小玩意儿拿了过来,一一拆开,捋直,递到她面前。
向纯兮伸手接过第一张,放眼看去,“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欲要与君绝,岂料更相思。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几番细思后,还是相思好。”……一阵无语,向纯兮随手将纸条儿扔到桌上,茼蒿又将第二张递过来,向纯兮这回没伸手去接,只是就着茼蒿拿的高度,瞥眼过去,“明知相思无用处,无奈难解相思苦。有情又似无情时,斜风到晓穿朱户。问君知否此情时,又恐梦魂别处住。无言可诉一片心,唯祝好梦皆无数。”……先不说向纯兮已经认出这上面的字迹绝非赵翊宸所出,哪怕她没认出这字迹来,她也绝对不会相信,赵翊宸会给她写这样诗词,如此相思,如此情深的诗词,赵翊宸或许会写,但接收的对象却不会是她。
向纯兮示意茼蒿将两张纸条儿收起来,微微低头,眉眼间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被染上一种叫做“不怒而威”的神情,声音在不知不觉也沉厉了一些,“把头抬起来!”底下的人哆嗦得更厉害了,却又不敢不抬头,向纯兮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是王爷派你来的?”
“王妃英明,小的……小的……”那人开始结巴,频频叩拜。
“行了,我又不是君王,要英明来做什么?”向纯兮声音不大,却是威严无比,“英不英明,我不知道,但你若是能从实招来,而且你招的东西,我刚好听得顺耳,那么保你一命倒是没问题,要不然,你可知道这两张纸条儿上写的什么东西?它足以能让你死上几回!”哎,要不然怎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如此老实巴交的人,只要一句话言辞上稍稍痕厉一点,他就已经招架不住了,蓝字宇那个人渣,居然逼迫这种人进王府来做眼线,这不是害人又害己么!
“王妃明查!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王妃一定要救救小的,小的家里可还有……”那人不停的磕头,嘴里不停的求饶,却无一句在重点上……
向纯兮一阵头疼,觉得可能是自己方才的言语太过狠了,把他给吓坏了,于是,又把语气放软了一些,“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招来,我该怎么救你啊?好了,你不要再磕头了,站起来,好好说话,把这件事情好好讲清楚,兴许我还真能救你。”
“多谢王妃救命!多谢王妃!”那人又是一通磕拜,大概觉得自己磕的头够多了,才缓缓爬起来,“禀报王妃,小的的确是王府的人,但小的并不是王爷身边的侍从,小的在王府当差已经有十几年了,从来没做伤害王爷,伤害王府的事情,这一次……蓝公子曾救过小的哥哥一家的性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一次,王妃刚进王府,他便来找小的,说他与王妃自幼相识,王爷不让您与他见面,所以他要小的帮他弄进王府,面见王妃,可小的只是王府里的一个小小杂役,哪有那本事帮他进府,后来王府里闹贼,冷总管加强了防卫,他根本无法再进王府,便写了封信,要我帮他转交给您,第一封信,小的还没来得及交给您,他便又捎来了第二封信,再三交待小的,一定亲手交到您手上,所以小的这才……”说着他又扑通跪下了,“王妃,小的句句属实,小的不识字,蓝公子再三跟小的说,这信上无非是他做为王妃您的朋友的一些挂念之词,并无其它,所以小的才敢他传信,否则,就算是再借给小的十个胆儿,小的都不敢沾手。”咚咚咚……又是几个响头,“王妃,小的一直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做人,一家老小也全都靠小的这点工钱过活,求王妃救救小的一家!小的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
向纯兮终于知道,为何进来的时候,他会害怕成那个样子了,如此老实的人,明知道自己来做的不是自己该的事情,能不害怕么?哎!这个蓝字宇真是害人不浅哪!“行了,我知道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目前在王府做什么?”
“回王妃的话,小的叫张五,现在在膳房做些砍柴担水的活儿。”
“张五,从我这里回去后,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千万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蓝公子跟你们一家相识的事,你依旧好好干你的活儿,若是蓝公子那边再来找你,再有书信交于你代为转交,你就直接告诉他,就说王妃有令,命你不得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你也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让他自己想办法来见我就是。我的话,你可都记清楚了?”这种人,说实话,他就想本份安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何必让他卷进这种不知是福是祸的浑水里来呢?还天天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