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成长的代价和痛苦
大学四年，景博雅在学校里很出名，因为他的聪明、勤奋、好学，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他做的笔记更是大家考试之前争相复印的材料，是如“圣经”一般神圣的存在。
景博雅单纯善良，成年以后，依旧是毫无心机的性子，同学们有需要，他就会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
零露笑他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这样帮他们，不怕人家的考试成绩超过你啊？”
景博雅想了想说：“那说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挺好的。”
话虽如此，他的成绩却一直都是第一名，别人就算是用他的笔记也难以考出接近他的分数，真真是望尘莫及。
零露觉得景博雅真的是那种“学习能使我快乐”的人，特别单纯，所以对他尤其温柔，十分关心。
陶陶是知道个中缘由的，于零露而言，萧艾就像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总是做出让她头疼的事情来，实在是只要一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的火，很难对他产生好感。
而景博雅则像个过分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零露生怕他被人欺负了去，又怕他吃亏上当，心中总是牵挂着，好感就这样渐渐地累积起来了。
虽然直到如今，零露和景博雅也没有正式交往，但是在这段长时间的三角关系里，零露明显偏向景博雅那边。
陶陶本以为只等景博雅研究生毕业，两人就会正式确立情侣关系了，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零露从原本的向左走，改为向右走了。
零露弯腰将撒落在地上的咖啡滤纸捡了起来，叠好，牵了陶陶的手在床边坐了说：“小桃子，我知道你喜欢萧艾……”
陶陶像被针扎了一般，颤抖了一下，连忙猛摇头说：“没有，不是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你看我，前段时间不是还喜欢上钱鑫了吗？这次过年回家，我还去相了一场亲呢。
以前我接触的男生少，因为他长得好看，我就喜欢看他。我就是觉得他长的好看而已，没有真的很喜欢，就是很肤浅的颜控那种……”
越是说到后来，根本就说不下去，喉咙缩得紧紧的，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陶陶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鼻子直发酸，拼了命忍着的眼泪就那么大滴大滴地滚落了出来。
零露将陶陶抱进怀里，很是歉意地说：“小桃子，我俩天天在一起，我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你，我懂你。不哭，我不是在怪你。
相反的，对我而言，你比萧艾重要得多，我更喜欢你，当然更在意你的感受，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倒是我，想请你原谅我的决定，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希望你能慢慢接受这件事。”
陶陶哭着摇头说：“我没有不接受，我真心的祝福你们，萧艾那么喜欢你，你愿意接受他，也不枉费他这么多年对你一往情深。”
零露怜爱地摸着陶陶的头说：“你知道吗？你和博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的天真和善良，是我和萧艾所没有的。
所以我对博雅有好感，萧艾也总是放心不下你，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所吸引。”
过了最初的强大冲击以后，陶陶的情绪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零露跟她说了自己的规划：“最近几天我就会搬走了，你一个人住会怕的话，再找一个室友吧。”
陶陶摇头说：“不了，任何室友都不如你，以后，我就找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住，我的新工作在郊区，那边的房租肯定便宜，我最近去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零露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还要让你再找房子。”
陶陶摇了摇头，努力地笑了出来说：“露露，我们四个人有十几年的时间都走在同一条路上，毕业以后我俩还能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难得了。
聚散离合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我们到现在才各奔东西，我已经很满足了。
也不可能我俩直接组成一个家庭，永不分离啊，所以你不要再跟我道歉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过是在继续前行罢了。”
成长和前行，总是意味着离去和分别，装载着忧愁和喜悦，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一往无前。
正月十五之前零露就搬去了萧艾家里，据说萧艾在剧组拍戏忙，根本没办法回来帮忙搬家，请了搬家公司的人，东西很快都给搬完了。
陶陶在零露原来住的房间里呆了很久。
那天，零露在打包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梳妆台上层层叠叠地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一样样地拿起来看，发现里面还有好些都没拆过封，她就一张脸，能用得了多少，就是以前管不住自己的手，买太多了放在这里招灰。
零露挑出几瓶好的，送给陶陶。
陶陶抱着几罐护肤品，很是感慨地说：“露露，我一直觉得年龄于我而言就是浮云，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我都会是一样的心态，喜好不变，心性不变，什么都不变。
今天看见你这满满一箱瓶瓶罐罐我才发现，我们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一瓶面霜走天下的小姑娘，擦点润肤露就出门的少女，洗面奶都不记得用的小孩子了。”
零露将箱子用宽胶带封上，她说：“是的，当脸上涂抹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就会真切地感觉到年龄的增长。”
因为我们都已经长成大人了，所以要面对的，将是更为复杂的人生。
那天陶陶去了一趟凌忍的办公室，因为之前去过，这次过去，倒是轻车熟路。
再次见到裴娜，她穿一件大红色羊绒毛衣，薄薄的一件，贴服在身上，勾勒出完美曲线，黑色包裙，高跟鞋跟倍儿细，就跟红酒杯脚似的，那一身的女人味。
大冬天里，凌忍在办公室也只穿长袖衬衣，所以室内温度设定得很高，陶陶穿着羽绒服进去就受不住，一坐下来就开始取围巾，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