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铁塔一脚便把整个地面踏出了丝丝的裂纹。
然后,如一条火龙般的铁塔径直的冲向了基德。
土金之盾,是基德在进入多罗家族之后,多罗家族高层赐给基德八级的斗气武技,或许这就是基德加入多罗家族的原因吧。
在这个大陆上从不缺少为了某些功法而放弃自己的家族的人物。
也就是说靠着这部武技会使基德能够顺利的进入亚圣的层次。
如果说现在的铁塔是一道利剑的话,那么基德就是一尊坚实的盾。
以彼之剑,刺我之盾。
有时候,等到境界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不需要什么华丽的招式,仅仅只需斗气的碰撞而已。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至少此时的铁塔和基德不打算采用什么别的花哨的动作,他们就这样准备用自己的斗气与身体决一胜负。
所谓一力降十会。
在斗气上的修为就是那个所谓的力,而在武技技巧的修为则是会。
一般的,低级别和中级别的战斗才更加注重技巧以及反应。
而等到武技修为到了,七级,八级的时候就只需要用自己的力,去降别人的力了。
当然万事不绝对。
高级别的刺客一直都是用自己的技巧去取胜的,可是不可否认的是高级别的刺客也是需要有力才作为支撑的。
城楼上。
所有在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的人手里都紧紧的捏这一把汗。
人类总是喜欢同情弱者,那里的人类都一样。
年轻的守卫,自然也能看出来,尽管那个红红的人的声势更加浩大一些,可是啊,他的实力似乎确实不如那个金黄金黄的人。
所以他很希望那个红红的人能够赢。
“军伍长啊,你说谁会赢呢?”
此时的军伍长的双手早就全是汗水了,而且他的大腿紧绷,这是极度紧张的结果。
“啊,你说什么?”
军伍长没有回头,他死死的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因为那个来自阿拉汉家族的人要发起进攻了。
说起来真是好钦佩他,军伍长内心想着。
明明已经能够逃过这一劫的,可是偏偏的她还是要冲上去,去阻止那个人,明明不可为而为之。
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心中有大毅力,大信仰之人。
这正是军伍长钦佩的地方,因为能够修行到七级的地步,绝对不会是什么傻子,这个人一定是有大毅力的人。
军伍长渐渐的双眼竟然留下了泪水。
人啊,总是这样的,心中有大大的理想身子却总是拖沓不堪,到最后碌碌而无作为。
终于。
两个鲜艳的斗气撞在了一起。
那么美丽。
此刻黑夜里,那里亮如白昼。
此刻,在这黑夜之中,年轻的小守卫没有注意到,军伍长已经泪流满面。
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两件感人抑或是悲愤的故事讲给人听?
军伍长,缓缓的转过身子,不再去看那两人的战斗了。
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受伤的腿一边背身坐下。
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庞,似乎是想止住不停的往下落着的眼泪。
没有经历过那些日子的人是不会懂得军务长为何会哭泣。
他看到铁塔的无畏向前,似乎是看到自己的队长的无畏向前。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那些战友的即使面对着必死的局面依然会无畏向前。
曾经的队长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了你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的时候,那么你的人生将会变的不同。
一直以来,军伍长一直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的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那个东西又会怎样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不一样。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一点。
军伍长遥遥的看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他战死的战友。
那里是他腿伤发生的地方。
那一年,他还小,大概就是和身边这小子一样大吧。
那一年他都可以上战场和那些兽族大了,只不过好像是炮灰什么的。
那时候他不懂炮灰的意思。
他只知道和自己的队长一样往前冲啊冲的。
说来也惭愧,尽管在这城里很多人都很羡慕他也很敬佩他能够去那个兽族战场上和兽族打仗,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只参与了一场战役。
那一次场战役,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战友们全死了。
那个半夜里偷偷给他饼子吃的队长也死了。
队长知道他还在长身体呢。
都死了,他也差点死了,他们冲的太快,冲到了最前面。
他看到了兽族的炮灰朝着自己冲来。
他还没来得及挥起自己的那把劣质的剑,就被撞飞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腿就伤了。
不过说来好笑,他腿上插的竟是人类的弩箭。
他醒来的时候人类已经胜利了,只不过遍地的尸首,而且人类的尸体更多。
他在自己的身边找到了自己的战友,他们全部都死了,甚至有的已经惨不忍睹。
军伍长花了很久才把他们聚拢在一起,他哭了很久,把他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军伍长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哭了,可是他还是又哭了一次。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要哭,是想起来自己的队长?还是想起了自己的战友?或许只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还默默无闻。
于是,他起身。
今晚,他可能要违背城主的命令了。
铁塔与基德的那一战,十分的简短。
没有花哨的武技秀。
就像两头猛兽一样,他们撞在一起。
速度极快的铁塔,撞向了不动如山的基德。
然后,铁塔以同样的嘟嘟倒飞回来。
而基德也向后飞去。
这一战,铁塔肋骨断了七根,双臂尽断。
基德则比较轻一点。
可是基德也断了一条胳膊,肋骨断了三四根的样子。
铁塔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应该是晕了过去。
而基德他自己站了起来。
似乎腿也有点不舒服。
可是他还是慢慢的走向了铁塔躺着的地方。
基德拿着自己的长枪。
你本可以不用死的,基德对着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铁塔说到。
可是你自己非得找死,这也怪不了我。
你的死,是你自己找的。
说完,基德便举起了自己的长枪。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瘸子很早就从城门那里走了出来。
年轻的守卫以为自己的军伍长只是去方便一下。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那里。
当大家看到军伍长的身影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但是当大家看到军伍长走的方向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个瘸子,就那样一瘸一瘸的走向了铁塔躺着的地方。
就在基德要下手的时候。
“住手!”
喝止声传来。
基德好奇,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死,竟然敢来阻止自己。
所以,基德停下了自己的手中的长枪。
扭过脖子看了一眼军伍长。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基德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杀死他!”
基德耸了耸肩膀,然后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军伍长的身前。
一拳打在了军伍长的肚子,没有意外,军伍长被这一拳打成了重伤。
嘴角渗血,军伍长身体蜷缩。
这种痛楚,真的让军伍长难忍。
可是他还是慢慢的直起自己的身子,每直起一分,就会更多的鲜血从军伍长的嘴里流出。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基德没有过多的东子,仅仅轮圆了自己的长枪。
就像打棒球一样,军伍长被这一枪抽了飞出好远。
城楼上的年轻的守卫,哭了!很多熟识军伍长的守卫抿着嘴不说话。
他们帮不了忙!
或许此刻他们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吧。
基德实在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不自量力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不知道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在去做反抗呢?
基德看了一眼躺着的铁塔,那个人就算了,他还是有一点实力的,基德断了的右臂就是象征。
然后基德又看了一眼那个无名小卒,这个人就太搞笑了。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真的以为你能救了铁塔?
基德没有再去理会那个无名小卒,也不知懂死了没。
基德走向躺着的铁塔。
这下应该没有人再去救你了吧。
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长枪。
当荻凡乐住自己的犀角马之后,洛夫催促他赶紧走。
可是荻凡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转过头对洛夫说道“我们阿拉汉家族的人有这种传统吗?”
“什么传统?”一种不详的预感从洛夫的心头升起。
“丢下自己战友的传统。”荻凡继续说。
“没有!”洛夫坚定的说。
那么,荻凡调转马头,跟我回去!
然后荻凡一马当先,向着来的路,回去!
再然后四十骑紧跟!
死吧。基德对铁塔说着。
一枪,足以穿透铁塔的一枪。
眼看就要讲铁塔刺个对穿。
可是远处有一刀!
这一刀,不华丽却让所有的人看到了希望。
尤其是那城楼上的观众们,他们一直在期待着,期待有人能够站出来。
他们失望过。
现在,他们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