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你,我”孙大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一会,声音极其嘶哑,沉重道,“我是魔靥,你是人类,你本就不应相信我。”孙大魔也不知道颜墨雪竟把他看待的如此重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是魔靥,靠吞噬唤灵师增强力量,而唤灵师把魔靥杀死后,能得到魔靥精华,对唤灵师的修为十分有用。在唤灵大陆之上,魔靥与人类本就是尔虞我诈,势不两立的两个族类,孙大魔何曾想过去在乎一个人类,至多也就想过自己出去后,不杀颜墨雪,可谁知颜墨雪心中竟如此看重他,
一个魔靥,出生时就要为自己能活下去而努力,因为魔靥都在至极黑暗潮湿的地方诞生,出生时看到的就是黑暗,潮湿,阴冷,与腐朽。他们没有亲人,他们没有朋友,这是魔靥出生时没多久就会明白的道理,他们出生时力量很弱小,需要吸收唤灵师的力量,可刚出生的魔靥连一个灵初一层可以轻易把他们捏死,便只能吸收唤灵师的力量,吞噬那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力量弱小时,还要离得很近才能吸收到一些微弱的力量,很容易被唤灵师发现,那些唤灵师发现后根本不会过多言语,直接杀戮。魔靥如此变态的吞噬能力,却还数量不多的原因,所以所有魔靥都痛恨唤灵师,强大之后能吞噬便直接吞噬,如此不死不休的场面,唤灵师与魔靥何来友谊之说。
孙大魔活了两百多年,从魔靥最阴暗的时候挺了过来,直到如今想到当年被唤灵师追杀的情景,都是冷汗淋漓,孙大魔从出生起便不知朋友亲人是何物,除了活下去,便是更好的活下去,连魔靥自己之间都不相信彼此,又怎样让他去选择相信一个唤灵师少年。
水月之灵,眼看便要压不住五行之灵的暴涨,心一横,做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决定,手拿玉霜,要把玉霜刺入自己的丹田,赌一把玉霜能够平息五行之灵。
“你这样作即便是平息了,丹田受损,你以后也别想修灵了。”孙大魔的声音有些沉重,眼中很是复杂的看着颜墨雪。
颜墨雪一怔,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你把能用的水月灵全部输入玉霜试试,玉霜能传输给你灵力,必定有途径把它的力量进入你身体。”孙大魔再次开口。
颜墨雪看着孙大魔,“最后一次信你,我死了便死了,死前我会联系玉霜把你放出,你自行离去把,当我看错了你。”
颜墨雪声音不大,孙大魔却听的心头一跳,不知为何颜墨雪选择相信他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淡淡开心的感觉,“这就是被朋友信任的感觉,魔靥与唤灵师真的能做朋友么?”孙大魔有些茫然,以前孙大魔对颜墨雪只有相互利用的感觉,如今心思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颜墨雪把体内的水月之灵全部涌入玉霜之中,玉霜除了晶芒四射外,并没有其他动静,颜墨雪丹田中的五行之灵没有水月灵的的压制,更加狂暴起来,颜墨雪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缝,过不了一会便会暴体而亡。
颜墨雪大笑,“我还是信错了,这种世道,是没有人可以相信的,孙大魔你在我最后一刻还给我上了一课,只不过我受益不了了。”颜墨雪此时凄惨无比,浑身裂缝,鲜血四溅,身子颤抖着,随时会爆炸开来,这让颜墨雪想到了当初李清风灵冲暴体之时。
忽然玉霜光芒更加强盛,这一变化让颜墨雪有些骇然,他看到了孙大魔正在把自己的力量输入玉霜之中,身体的黑气尽数被玉霜吸走,玉霜仿似无底洞般,孙大魔的力量已经被吸走一大半,却还是毫无动静,孙大魔狠狠的咬牙支撑,大吼道:“你这破刀,想吸就让你吸个痛快,反正当初也被你吸过一次。”孙大魔脸上一滴滴汗水滑落,如鬼般的脸,惨白如纸,输入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这是要脱力的征兆,“你大爷的破刀,有完没完啊,再吸魔爷便和这小子便一起玩完了。”
玉霜仿佛听到了孙大魔的话语一般,停止了吸收,光芒无比的透亮,飘浮自颜墨雪的右手,颜墨雪感觉一股清凉至极的气息流淌至自己的身躯,心静了,暴躁的灵居然也渐渐安分了下来,慢慢的回到了正确的轨道,金、木、水、火、土,围绕着倒映着月光的湖泊,缓慢的顺时针旋转着,这股气息流淌颜墨雪的全身,让颜墨雪想起了母亲还在时,亲昵爱抚自己脑袋时的感觉,很幸福,很温暖。
孙大魔看到如此,终于瘫软的坐到了地上,这份温度,有他的一半。
萦绕的五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隐的成为了一个整体一般,七层巅峰,没有突破,“因为还没有没有修炼小五行诀的原因么,五行不能融为一体,只是在玉霜的压制下平复了暴躁,度过了生命危险,能感觉到丹田内的五行还在互相排斥,”颜墨雪尝试了一下使用炎灵,却发现调动不了,其他四行同样如此,心中轻叹,“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五行之力在互相排斥,不能调动其中任何的力量,接下来能使用的只有水月灵了。”虽然颜墨雪此时迫不及待的想修习小五行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起身迅速向树林奔去,与沐儿汇合。
颜墨雪刚走没多久,就来了一行人马,一行五人,全为男子,看上去气势磅礴,一看便是修灵的高手,为首的一位中年人,面白无须,一身青色儒服,虽说相貌平平,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之感,周身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强大的灵气,看到此处的场景,眉头的阴骘便挥散不去,这中年人身后,立刻射出服装一致三人,胸口衣裳上都秀着一个楚字,仔细的查看四周,当看到地上面目全非的楚连时,大惊失色,其中一人回到儒服男子面前恭声道,“楚二爷,那死去之人应该是楚四少没错。”
那被唤作楚二爷之人,双眼寒光大作,体内灵力肆掠外放,那禀报之人脸色瞬间惨白,身子躬的更弯,显然在儒服男子的灵压之下,有些承受不了。
“不管你是谁,杀了我侄儿,被我楚山抓住,必要你比我侄儿痛苦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