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蓉在阳翟之时便时常于针织之余饱读诗书,其才学于女子之中可谓绝无仅有,便是其弟郭嘉有时亦是自愧不如,常常求教于她。
潘凤荀彧、郭嘉三人求学于水镜先生司马徽之时,郭蓉住于大鸿胪韩馥府中,馥凡有大事,皆要与她相商,便是朝中之事亦是如此。然当郭蓉嫁于潘凤之后,凡事皆有潘凤与郭嘉二人自谋,她却是没有对潘凤说起半分,只是于潘凤身后做一温柔贤惠之妻。
然如今看潘凤的模样,郭蓉心中亦是疼惜。
“夫君,如今董卓势大,便是各大世家亦是要避其锋芒,何况我等?”郭蓉看着潘凤,言道:“董卓所想,不过欲分化夫君与陛下二人间的关系,使得陛下不再依仗于夫君罢了。那夫君何不随了他的心意?”
潘凤一听,言道:“随他心意?与陛下划清界限?”
“夫君此言谬矣!夫君乃是臣子,而陛下是君,君臣之间又如何可划清界限?”郭蓉提醒道,“然夫君尚未发现自己与陛下的关系实在太过亲密了么?”
潘凤如遭雷击,乃是一拍脑门,起身言道:“我怎会没有想到!我怎得会没有想到此处!”
说罢一把抱起郭蓉,在厅中转了几圈,方才在其唇上轻轻一点,大笑道:“蓉儿当真是为夫的福星!”
郭蓉潘凤二人虽早已成亲,然郭蓉终究脸薄,于此厅中被其抱起亲吻自是羞涩不已。
见郭蓉模样,潘凤更是大笑道:“你我二人乃是夫妻,蓉儿何必那么害羞?别说此乃是自己家中,便是大街之上又能如何?”
潘凤实在是太高兴了,若非郭蓉所言,他又怎么会想到此处?
董卓自是欣赏自己的才能,然自己投董卓之时又为何会被其所猜疑。此刻却是想到,无外乎是因为自己实在太过靠近于皇权!无论是谁都可知道自己乃是皇党,身为先帝遗诏托孤之臣,又实为当今天子刘协之师,虽未有太傅之位,却得封安国侯、尚书仆射。同时又是先帝独女,当今天子姐姐万年公主未来之夫,无论哪点对于一个臣子来说都是无上的殊荣,更何况集如此多殊荣于一身?
再者潘凤起家便极负有传奇色彩,年方满十五便领兵作战,且战绩甚显,后于朝政不稳,难民遍地之时出仕,荐辅国三策,有功于朝廷,更是无意中让宦官、外戚、世家、大商贾四者吃大亏而不怨恨于他。
其义父韩馥为九卿之一的大鸿胪,虽不算大族,然却和袁氏一族交情非浅。其老师荀爽更是不得了,位列三公,享太傅之职,乃是真正的辅政之臣,于士人之中更是享有盛名。如此一来,潘凤出生虽是寒门之人,却是更胜一般士族。
有如此多殊荣,他又怎会轻易的投靠于董卓?于他人眼中,潘凤所有的荣誉皆与皇帝息息相关,可谓一荣俱荣。难道潘凤投靠董卓之后,他所给的能比皇帝给的还要多?
就这样董卓如何敢用潘凤,恐怕就算潘凤便是真心投靠于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
然偏偏董卓又爱潘凤之才,不忍杀之,方才散步潘凤之谣言,弄得满城皆知,使其失信于当今天子,如此一来自是断了潘凤的前程。然后此时董卓若是加以潘凤所喜爱之物,以结其心,潘凤自是感其恩德,自是为其效力矣!
若是一般人,董卓的计策或许还真是成功了,然而他又怎的知道潘凤的想法根本与他们不一样,更何况董卓于潘凤心中的模样早已因为潘凤前世所知道的历史而一巴掌拍死了!
“夫君只是当局者迷,只是想着如何示弱于董卓,从而寻找机会。然就如今夫君模样,董卓又如何敢用?”郭蓉埋首于潘凤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想来奉孝亦是知道,只是想让夫君自己想到此处罢了。”
潘凤轻轻的抚mo着郭蓉,叹了口气言道:“为夫是否太过自信?倒是让你操心了。”
郭蓉之言却是让潘凤想通症结所在。
自己实在是太自大了,甚至自大的有些目中无人,只要出得自己口中的计谋仿佛就是必定会成功一般。然从前面的轨迹看来,自己的计策也的确都成功了,但何尝没有失算的时候?比如算计刘宏,其中何尝又不再被他所算计?再比如何进,这个看似无谋对自己极其信任的大将军,最后又何尝不是在董卓和丁原的事情上摆了自己一道?若是其当真绝对的相信自己,这种事情又怎会不和自己商量?
能够于青史中留下名字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货色,若是仅凭历史中所记述的一点能力,何进如何能够位极人臣,董卓如何能够操控朝政?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故人,前世的那些经历与这一世所经历的加起来,或许知道的的确比这些古人多,然而,要是和这些整日生活于政治之中,所谓的古代政客相比,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
然潘凤在知道自己错误的同时亦是知道自己所存在的优势。先进的头脑,发散的思维,没有时代的局限,加上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知识,都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自己何必和那些老狐狸玩计谋?更何况,自己有一个三国时期最为顶尖的“心理战专家”做小舅子,同时还有个十分聪慧的老婆。
想通此处,潘凤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这些需要伤脑筋的东西,能不想的就不想,自己只需要出一个大略的计策,自然可以问计于鬼才郭嘉和王佐荀彧两个人,这么两个大人才怎能放着不用?
更何况自己有计总是瞒着荀彧,他自然是不喜,如此作为,又何尝有将他视为知己?
人有专长,术有专攻,自己只需要再擅长的地方有所建树便可,不然还要郭嘉荀彧这些谋士干什么?难不成自己的脑子还真能比得过日后身经百战的曹操不成?
“夫君之才,自是天下少有。然夫君终究乃是一人,况且夫君如今方满十九,如何能与那些老谋深算之人相比?”郭蓉自己言道不禁暗惊,如今其已为安国夫人,然竟然不曾想到自己的夫君如今才仅满十九岁,以此年纪便已封侯,古今又有几人可比?
“是啊!为夫如今不过十九,蓉儿都已有双十,那蓉儿是否老牛吃嫩草也?”心情大好的潘凤不忘调戏着自己的妻子。
“此为何意?”郭蓉自是没有听过此言,不解的问道,然其甚是聪慧,只是片刻便明潘凤话中之意,更是面色羞红。
然出乎潘凤意料之外的是,郭蓉竟于他怀中低声的说道:“便是只有你男子可老牛吃嫩草,独不许我们女子吃嫩草不成?”
潘凤一听,顿时哑然失笑,平日里郭蓉皆是端庄贤淑之貌,又何时见过此等小女儿姿态,加上她于潘凤怀中略显娇小的身姿,更让潘凤色心大起,抚于郭蓉身上的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摸索,惹的郭蓉呼吸急促,双颊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夫君~不要……”
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女人的话一般都是反义,当他说不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可以理解为就要。同样,有另外一句古话也曾经说过,女人说话一般都喜欢将话说一半,留下另一半让男人去猜。
郭蓉是女人,而潘凤是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郭蓉是潘凤的妻子,如此一来,潘凤自是可以理解为郭蓉话中的含义,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答案又有什么不同?
于是乎,二人自是开始“讨论”影响到潘氏一族接班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