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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你是在向我求婚(4)(1 / 1)

“谢太后娘娘做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苏惊羽低眉道,“惊羽有一事相求,十殿下并不知今日我与太子发生的争执,希望下回十殿下来您宫里请安的时候,太后娘娘莫要跟他提起此事,他若是知道了自己兄弟在背后咒他,只怕会心寒。”

她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仿佛无奈至极。

但她心底却是明白,这件事是瞒不过贺兰尧的,她之所以在太后面前这么说,自然只是为了彰显她的‘善解人意’,博得好感。

偶尔装贤惠,她也会。

而她这番话说出来,太后面上果真浮现了些许满意之‘色’,“还是你会为小十着想,你放心,这件事儿,哀家不会跟他提起的。”

说到这儿,她转身朝着一旁的宫人道:“去看看太子是否回宫了,若是回来了,让他立即来哀家这儿,还有,让人去把苏相家的三小姐也传过来。”

宫人领命退了下去。

“诶,惊羽,你手上的镯子……”一个不经意间看见了苏惊羽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太后怔了一怔,“那镯子上镶着的……”

“哦,猫眼石。太后娘娘是觉得眼熟对么?这就是您去年送给十殿下的生辰礼物。”苏惊羽抚上了镯子,笑道,“殿下前些日子,找人把这猫眼石镶在了镯子上送我了。”

“看来你们二人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太后面上似是有笑意,“故而你也准备给他回个礼,这才把你母亲留给你的‘玉’佩拿来送他?”

“正是。”苏惊羽莞尔一笑。

“看你们相处如此和睦,哀家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又闲话家常了几句,直到宫人来通报,贺兰陌与苏怀柔到了。

苏惊羽早也料到了贺兰陌会连苏怀柔一同带进宫,毕竟,苏怀柔可是亲眼见着自己辱骂贺兰陌的,作为证人,要是自己否认了辱骂贺兰陌一事,苏怀柔便可站出来指证,如此一来——

辱骂太子,也是个不小的罪名的。

苏惊羽‘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就没想过要否认,他贺兰陌是储君,他有能耐,可依他如今的能耐,在太后面前还是个被碾压的。

眼见殿外的两道身影走近了,苏惊羽端出了一个算是友好的笑容。

贺兰陌踏进殿的那一刻,看见苏惊羽,先是怔了怔,随后眼皮子跳了跳。

她怎么也在?

脑海中倏然划过了一个想法,他当即拧了拧眉头,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苏惊羽。

皇祖母忽然在这个时候传唤他,与苏惊羽一定脱不了干系。

这‘女’人不久前还在宫外辱骂他,这会儿却在这青镜宫中,显然她比自己还要早入宫一步,并且一进宫就来这儿了……她来这儿,是寻求庇佑的么?

贺兰陌心中冷笑——还真有脑子。

他身侧的苏怀柔同样讶异,并且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苏惊羽之所以在此,想必是猜到了太子会回宫后定她的罪,这才赶紧跑来太后这儿,毕竟十皇子是太后最疼爱的一个皇子,苏惊羽作为他的未婚妻,犯了错,太后想必是会维护一下她的。

苏怀柔如此想着,眸底划过一丝讥讽。

辱骂堂堂太子,她当真以为那么简单就能让她躲过责罚?要是这回让她逃过了,那么太子的颜面往哪儿搁?贺兰陌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孙儿参见皇祖母。”

“臣‘女’苏怀柔,参见太后娘娘。”

二人到了太后跟前齐齐行礼。

苏惊羽心下虽厌倦贺兰陌,面上的礼数却并没有少,起了身淡淡道:“见过太子殿下。”

贺兰陌斜睨了她一眼,不语。

苏惊羽眸底划过一丝轻嘲,径自坐了下去。

贺兰陌,想整垮她,哪那么容易。他们二人今日就比比,谁更会说话。

“免了。”太后望着身前的二人,声线毫无‘波’澜,“陌儿,坐下,哀家有话问你。”

她只让贺兰陌坐下,并未让苏怀柔坐下,因此,局面就成了仅苏怀柔一人站立着,可见对她的不待见。

苏怀柔也隐隐意识到太后的态度冷淡,心中不甘,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这太后在那一夜的宫宴上,分明对她是‘挺’赞赏的,怎么如今再见到似乎就不待见了,她记得她并没有犯过什么错误,那么兴许就是……

苏惊羽跟太后说了些什么?!

苏怀柔顿觉得心里攒了一股子火。

而下一刻,太后沉稳的语调便响起了,“陌儿,哀家不想绕圈子,直说了吧,你今日是否在宫外和惊羽起了一场争执?你是否打算回宫之后就抓她问罪?”

“皇祖母果真是为了这事儿叫我来的?不错,我的确与苏惊羽在宫外发生了口角。”贺兰陌说到这儿,斜睨着苏惊羽,“孙儿不知她是怎么和您说的,但孙儿要说的是,在宫外,苏惊羽对我的辱骂分外难听,言辞粗俗,孙儿堂堂一国太子,被她骂成相貌歪瓜裂枣,需要回炉重造,皇祖母,你说她此话是否在羞辱我,羞辱我贺兰皇室?”

太后闻言,望了一眼苏惊羽,“你果真是这么骂的?”

“太子殿下给我扣的罪名好大。”苏惊羽望着贺兰陌,淡淡道,“我敢作敢当,辱骂了太子殿下,我承认,但我绝没有半点儿羞辱贺兰皇室的意思,殿下如此小题大做,不觉得可笑么,我从头到尾便只骂了你一人,何时骂过贺兰家其他人?倒是殿下你,骂我也就罢了,连自家兄弟也一起咒。如今还想拿我问罪,我不服。”

“本宫何时骂你了!”贺兰陌沉下了脸,“又何时诅咒自家兄弟了?苏惊羽,你莫要这儿妖言‘惑’众,忽悠皇祖母,在宫外本宫不愿暴‘露’身份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才没与你计较太多,但你既然敢辱骂本宫,就该知道后果,不是你到皇祖母这儿胡说几句话就想躲过去的。”

“太子殿下敢说自己不曾骂过我,不曾诅咒过自家兄弟?”苏惊羽冷笑一声,“殿下扯谎的本事当真让我拜服,难道是我那会儿耳朵生疮了,这才听错了?讽刺我貌丑的人不是你,想要夺我‘玉’佩的人不是你,诅咒十殿下早死的也不是你?那是谁?是鬼么?”

“你——”贺兰陌手掌捏紧了椅子的把手,冷眉一皱,“本宫说你貌丑,这本就是事实,这么多年这样的话你想必也没少听,怎么旁人能说,本宫不能说?本宫何时想夺你的‘玉’佩?只不过问你愿不愿转让,本宫愿意高价买下……”

“那么诅咒十殿下的事儿呢?你怎么解释?”苏惊羽不待他说完,直接打断,“你是否想说,这也是事实,他本就该早早离世,夕婉公主身为十殿下的皇姐曾经也咒过,所以你身为十殿下的长兄,咒一咒也是可以的?”

“你……”

“无言以对了是么?还是你正思虑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过太后娘娘这一关?你那会儿说那句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你还说的那般随意,那般云淡风轻,丝毫不将他的生死放在眼中,太子殿下,你的举止太让人心寒了,我都忍不住想落泪。”

“苏惊羽,你怎么这般无耻!”

“够了!”眼见二人争吵不休,太后低斥一声,“都给哀家好好说话,吵什么吵?在宫外还没吵够,还准备在哀家这儿吵?”

“太后娘娘请息怒。”苏怀柔见眼下形势双方难分高下,又见太后烦恼,忙道,“太后娘娘,臣‘女’可以作证,太子殿下那会儿,绝没有要和大姐姐抢‘玉’佩的意思,他只是询问大姐姐愿不愿意卖他,而他之后说十殿下的那句话,那必定是有口无心,那话只是故意气大姐姐的,绝不是真心话……”

“哦?如此说来,太子一点儿错也没有了?”太后望着苏怀柔,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个意思么?”

苏怀柔怔了怔,淡淡道:“太子殿下即便是有些过错,那也只是言语不当,兴许当时是在气头上……”

“呀,那我辱骂他也是因为我在气头上,他咒十殿下,我听着不顺心便也骂了他,如此一来也是情有可原,那么我的错过也只是小过错,完全和蔑视太子这样的罪名扯不上边,那只是我有口无心,气话而已。”苏惊羽不等苏怀柔说完,便呵呵一笑,“三妹觉得,我这话可有理?”

苏怀柔被噎了一下。心中暗骂苏惊羽无耻。

贺兰陌堂堂太子,她区区一个贵‘女’对他辱骂,岂是她一句有口无心就能算了的?

如此想着,她又道:“大姐姐这话不对,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你不能向对待一般人那种骂法一样对待他,若是人人都像大姐姐这样,那么储君的颜面往哪儿搁。”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苏惊羽‘唇’角的笑意带着讥讽,“如此一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那么诅咒自家兄弟也算不上什么了?若是人人都与太子殿下一样,那么皇家的礼仪德行,全成了摆设?”

苏怀柔:“……”

眼见苏怀柔一时间答不上话,苏惊羽心中好笑。

举一反三,她最拿手。

白莲婊装一装温顺善良还行,口才,着实也就那样了。

跟她苏惊羽吵架,下辈子。跟她苏惊羽开辩论大赛,想赢,下下辈子。

“好了,你们都不必再争了,哀家心里已经有数了。”太后面无表情的开口,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而后落在了苏怀柔身上,“哀家问你,太子要惊羽手上的那块‘玉’佩,可是为了送你?”

苏怀柔闻言,怔了一怔,只以为太后又要计较‘玉’佩的事,忙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当真没有要抢……”

“哀家在问你,他是不是为了你?没让你说其他的。”太后眉头拧了拧,“要你回答哀家的话,你扯到别的地方去做什么?!”

“是。”苏怀柔被她冷硬的态度吓了一吓,低声道,“的确是因为臣‘女’……”

“呵,你仗着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就任‘性’妄为,想夺你大姐的东西,引得你大姐和太子闹得不愉快,这才起了‘激’烈的争执,哀家原以为你是个温顺的姑娘,跟在太子身边,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如今看来,你反而是害得他险些失徳!令得他因为你,口没遮拦地咒骂自己的皇弟?!”太后说到后头,语气已然冷冽了起来。

“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苏怀柔忙跪了下来,“臣‘女’没有引得太子和大姐争吵,臣‘女’冤枉!”

苏惊羽见此,星眸微眯。

太后平日里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苏怀柔虽然承认了太子是因为她才和自己争吵,但这并不代表是她怂恿太子去的……即使是,也不至于牵扯到让太子失了德行。太后的此番做法,应该是为了将过错全推给苏怀柔。

她是贺兰尧的慈祥的皇祖母,但同时也是这出云国的太后,她分得清是非轻重。贺兰尧在旁人眼里已经是体弱多病的人,不少人应该也会对他的境遇抱有同情的心态,而贺兰陌身为太子,却咒骂一个原本就已经是‘病秧子’的弟弟,这事委实很不光彩,失徳失仪。

原本贺兰陌应该也想不到,他随口一句话,会被她拿来当做武器打击他。

以太后对贺兰尧的偏疼,她这心里必定要对贺兰陌不满,但贺兰陌同样也是她的孙子,又是太子,她顾及他的颜面,这才把过错推给苏怀柔,如此一来倒像是苏怀柔的任‘性’妄为,怂恿了贺兰陌,贺兰陌只是一时脑子不清楚,这才说错话。苏怀柔,算是做了贺兰陌的替死鬼。

这么看来,贺兰陌也不能将这事儿闹大了,因为她已经有打击他的武器,那便是他作为一个太子的失徳,如今太后都作为见证人了,贺兰陌就不能再不依不饶地想要来抓她问罪。

苏惊羽轻呼一口气。

太后,好高明。

苏怀柔,好倒霉。

“皇祖母,这事儿你也不能全怪她。”贺兰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怀柔,到底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又一直帮着他说话,他这会儿也总该帮她说几句,“关于那块‘玉’佩的事,完全谈不上是抢,孙儿早已说了,当时是征求过苏惊羽的意见。”

“可你咒了小十这是事实,你还要声辩?!”太后冷哼一声,“你身为太子,应该比其他皇子都要懂事才对,你十弟从没惹过你,你咒他做什么?就因为他地位没你高,不得父皇看重,你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咒他早死?!”

“皇祖母,我……”贺兰陌沉着脸,“我那是无心说的话。”

“哀家知道,都是你因为你这太子妃作怪,怪不到你头上,这次哀家就原谅你,下不为例。”太后的语气冷淡,“现在,你还要再拿惊羽问罪么?你要是拿她,她回头把你这事儿抖出来,哀家可拦不住,你父皇母后要是来问哀家,哀家会如实跟他们说……”

贺兰陌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皇祖母!此事,不用惊动父皇母后了,孙儿不拿苏惊羽问罪就是了。”

“那么这事儿到此为止。”太后瞥他一眼,“你往后可长点儿心,别以为在宫外就可以‘乱’说话,身为太子更应谨言慎行,这一次过后,哀家希望你不会再口没遮拦。至于你这未来太子妃——”

太后说着,望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苏怀柔,“这次的过错在她,哀家罚她一个月之内不准入宫与你见面,让她好好在家反省反省,若是下次再出类似的事,哀家只怕要对不起苏相了,苏怀柔,你可别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如此明显的威胁,让苏怀柔分外惶恐。

她此刻倒也明白了,太后把过错全赖在她头上,是为了保全贺兰陌的颜面,那么她自然不能再反驳,只能默默地受着,但她真没料到,太后会下此番警告。

再有过错,就当不成这太子妃了。

“谢太后娘娘宽恕。”苏怀柔低下头,心中气怒,面上还得温顺,“臣‘女’,绝不敢再犯。”

同样是苏相的‘女’儿,同样是皇家的媳‘妇’,她甚至是太子的正妃,人前那般善解人意,怎么就偏不讨这太后喜欢?

苏惊羽那般丑陋野蛮,何以连太后都帮着她?

苏怀柔如此想着,衣袖下的拳头都攥紧了。

“知道错就好,退下吧。”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也乏了,你们二人都退下。”

贺兰陌冷冷望了一眼苏惊羽,而后道:“孙儿告退。”

说着,他转身甩袖离开。

“臣‘女’告退。”苏怀柔也忙匆匆退下,追着贺兰陌的步伐去了。

“惊羽,类似这样的事儿,下回可别再闹了。”等贺兰陌二人离开之后,太后才朝着苏惊羽道,“这件事,你与太子都有错,但哀家把责任推给你三妹,其一是护你,其二是护太子的颜面,想必他是能明白哀家的好心的,否则要是把这事儿闹到帝后那里,纵然皇帝不看重小十,也不会容忍太子说那种胡话,幸好你在他捉拿你之前来了哀家这里,否则你若是落在他手上,以他那高傲的‘性’格,指不定怎么处罚你,不给你申辩的机会,你也就不能把事闹大。”

“太后娘娘英明。”苏惊羽垂眸笑道,“太后娘娘对惊羽的维护,惊羽感‘激’不尽。”

“得了,被你们这么一闹,哀家是真的困倦了。”太后悠悠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该用午膳了,你还是快些去小十那里吧,他现在是真吃不惯其他人的手艺了,前些天你休假,他来哀家这儿,都没胃口。”

“臣‘女’明白了,这就去。”苏惊羽‘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臣‘女’告退。”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离开。

离开了青镜宫,她便一路走向了永宁宫。

而这一路走去,她却听见了一个不寻常的消息——

牡丹公主失踪了。

“当真是奇怪得很呢,据说牡丹公主昨夜半夜出了‘玉’合宫的殿‘门’,只和守卫说是睡不着想出去走一走,可没想到她这散个步,就一夜没回去,直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影。”

“皇宫虽大,但也不至于人丢了会找不着,少了这么一个大活人,会去哪儿了呢?”

“谁知道呢,据说现在各个宫都在查人,也不知道那牡丹公主能不能给找到。”

听着经过身边的宫‘女’们的议论声,苏惊羽脚步一顿。

宫盈袖失踪……闹的哪出?

总不会是自己散步给散没的,她这失踪,八成是人为的。

与她有过节的人,这宫里也不少了,赤南国那帮子人,还有自己与贺兰尧……

罢了,想那么多作甚,那朵牡丹‘花’是死是活跟她有个‘毛’关系。

……

“真是‘混’账。”贺兰陌回到了东宫,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到了桌边,就扬手将桌子上的茶具全扫到了地上。

青瓷做的茶具霎时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紧跟在贺兰陌身后的苏怀柔见此,垂下了眸子,“殿下可是觉得我没用?”

“以你的斤两,斗不过苏惊羽也实属正常。”贺兰陌轻瞥了她一眼,“她若是没点能耐,怎能跟本宫斗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未落败?兴许是折损在她手上的人太多,以致于她得意忘形,如今气焰嚣张。”

贺兰陌说着,扬手一个拳头砸在了桌上。

这个苏惊羽,还真的不能拿她当成‘女’人看待。

换做从前,他贺兰陌从来都不屑和‘女’人斗,苏惊羽算是一个例外了。

不知何时起,他在心里已经不拿苏惊羽当成普通‘女’子,而是当成对手了。虽说对此‘女’实在恨得牙痒,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能耐。

可惜终究是敌非友,他们二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殿下实在说,我比不上她的才智对么。”苏怀柔温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确实是怀柔没用,关键时刻也不能帮上殿下什么,我已经努力想要帮助殿下,奈何……”

“行了不用说了。”贺兰陌淡淡打断了她的话,“本宫明白你的心意,怀柔,今日皇祖母对你的警告,你总记得吧?”

苏怀柔咬了咬‘唇’,“您说的是我一个月内不准进宫的事儿?你我的婚期也大约在一个月后了,太后娘娘这是要让我与太子殿下,一个月都不准见面了。”

“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你没见着皇祖母多么偏袒苏惊羽么?这已经算是对你较为轻的责罚。”贺兰陌的语调不冷不热,“你就依着皇祖母的意思吧,一个月之后就是婚期,只要这当中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成婚之后,你我天天都能见着。”

“太子殿下,短时间内,您是不想见我了对么?”苏怀柔轻叹一声,“我知道殿下心里不痛快,您不舒心,我自然也不会舒心的,我知道您在烦恼着什么,太子殿下您且再给我个机会,我自会想办法帮您解决了烦恼。”

“此话何意?”贺兰陌闻言,有些不解地抬眸。

“太子殿下忘了么。”苏怀柔道,“我与苏惊羽,住在同一屋檐下,我若是想下手,可比这宫中的人简单。”

“什么?”贺兰陌听闻此话,颇为意外,“你竟愿意为了本宫,对你的亲姐姐下手?”

虽说他知道这姐妹二人也许感情并不太好,但苏怀柔的‘性’子温顺,想必不会有害人之心才对。

“我与她,原本也没有‘交’情,那日宫宴上配合默契,那也是父亲大人的意思。”苏怀柔道,“如今我与她各有追求,我是站在太子殿下这边,她是国师那一边,原本我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她这样对待太子殿下,我又怎么能看得下去?我必定要想法子让她再也不能与您作对,但念在姐妹的情分上,我不会要她的‘性’命。”

贺兰陌的视线紧紧锁在苏怀柔的脸庞上,似是想透过她的神情,看她的内心。

这个‘女’子,当真有表面这么温顺么?

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方才一番话。

“也是,你与她住在同一屋檐下,想必会有机会能下手。”贺兰陌不紧不慢道,“那么本宫就等你的消息了。”

苏怀柔垂下了眼,“我必当尽力。”

当初听了母亲的话,要与苏惊羽暂时和睦相处,毕竟自己能被选上太子妃,苏惊羽算是有功劳,以后兴许还有能利用得上的地方,至少在自己成为正式太子妃前,莫要与苏惊羽闹不愉快,等到真的嫁了贺兰陌之后,那便不用再太客套。

可现在……

苏惊羽,如今真是没有必要再留着她了。

……

“殿下,惊羽姐姐差不多是巳时进宫的,一入宫便直奔了太后的青镜宫,连玄轶司的衣裳都未穿,看上去急急忙忙的。”永宁宫内,乌啼立于寝殿前,望着坐在藤椅上晒日光的贺兰尧,“殿下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很明显。”贺兰尧半眯着眼,悠悠道,“急急忙忙地去找皇祖母,说明她碰上的事儿是只有皇祖母能帮她解决的,我解决不了,或者说,明面上我不好解决。不方便出马。回头去咱们安‘插’在青镜宫那儿的人打听打听就是了,看看是不是又有哪个欠收拾的人出来蹦跶。最近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闹心。”

贺兰尧话音才落,倏然间又轻咳了两声。

“殿下?”乌啼见次神‘色’一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什么。”贺兰尧倚靠在藤椅上,漫不经心道,“去再拿一粒‘药’给我吃,小羽‘毛’兴许等会儿会来,不能让她看出什么异常来。”

乌啼闻言,只能转身回寝殿中拿‘药’丸,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粒雪白的‘药’丸和一杯水出来了。

贺兰尧服下了‘药’,这才道:“去生火去,一会儿她要给我做吃的了。”

“诶,这就去。”乌啼说着,状若叹息道,“殿下,我有时候在想,你这般挑剔,为何就看上了惊羽姐姐的手艺?”

贺兰尧闻言,凤眸微眯,“你的意思是她的手艺不好?”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乌啼瞥见贺兰尧明显不高兴的模样,忙道,“倒也不是不好,但是,比她好的多了去了,太后宫中的厨子,还有小青,哪个不比她……”

“滚去生火!”贺兰尧拧着眉头,“他们做的菜好吃又如何?那是一种平庸的美味,在这宫里随便都能吃得到,而小羽‘毛’的手艺与他们都不同,只此一家绝无分号,我吃的从来就不是美味,而是心情。”

乌啼眼角微微一‘抽’,“行吧,殿下,我们是俗人,我们只拿美味的程度衡量厨艺,没有您这般……独特的眼光。”

“你也知道你自己庸俗。”贺兰尧斜睨着他,“你们的眼光总让我不敢苟同,就好比上回那个祥嫔,你们都觉得她美是么?你们都觉得那朦胧香好闻,把持不住对么?可我见着她就想吐,闻着那香味饭都吃不下,这就是我与你们最大的区别。”

乌啼一时无言,决定不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转身往厨房而去了。

吃的不是美味,是心情?

这种思维他也许还不能理解到吧。

乌啼离开了,贺兰尧继续半眯着眼晒日光,只觉得被那日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就跟抱着苏惊羽的时候一样温暖。

他才这么想着,余光便瞥见一道浅白的身影朝着他而来。

他转过头去,望着来人,‘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来了?”

“嗯,再不来,怕男神又得挨饿。”苏惊羽打趣着他,而后走到了他身侧,“你怎么看上去这般困倦,没睡醒?”

“是呢,晒太阳太舒服了。”贺兰尧朝她轻挑眉梢。

他可不是没睡醒,而是因为——内力消耗还没缓过来呢。

不过且就让苏惊羽以为他是犯懒没睡醒吧。

才这么想着,倏然间一个‘精’致的小盒闯入了眼帘,他怔了一怔,“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看。”苏惊羽的声音带着笑意,“给你的,镯子的回礼。”

“嗯?”贺兰尧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了那锦盒,修长的指节扣上了锦盒的盖子,缓缓打了开。

苏惊羽望着他的动作,这一刻,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地脑补着霸道总裁给软萌小‘女’友送大钻戒求婚的场景,小‘女’友的神情十分感动而惊喜,几‘欲’落泪。

她忽然被这想法给‘弄’的一哆嗦。

在外人看来,她英气利落,凶狠桀骜,贺兰尧苍白脆弱,优雅清冷。

很多人觉得她的‘性’格像男子,而乌啼他们与她又常常惯着贺兰尧,这便导致贺兰尧似乎很早就养成了大小姐脾气,哦不不,小少爷脾气。

不知为何,此刻看着贺兰尧打开那镶钻‘玉’的锦盒,总有一种自已和他‘性’别颠倒了的错觉。

而当贺兰尧打开了盖子,看清了锦盒里的东西时,却是怔住了。

他伸手将那枚‘玉’佩拿了起来,放置在掌心中。

‘玉’是上等的好‘玉’,莹润白皙,而‘玉’里镶嵌的那东西,呈孔雀蓝的透明‘色’泽,在‘艳’阳的照耀下,蓝得晃人眼。

那每一个小小的切割面上,都‘荡’漾着莹亮的反‘射’光。

他伸手抚上那蓝‘色’的晶石,触手冰凉坚硬。

“阿尧,这块‘玉’,是我母亲的遗物,而这‘玉’里镶着的东西,是有讲究的。”苏惊羽的声线传入耳膜,“这个东西,叫蓝晶石,有个别名,叫钻石,是十分稀有珍贵的一种晶体,有一个遥远的国度,那个国度里,男子会把钻石镶在指环上,送给心仪的‘女’子,若是有男子送‘女’子钻戒,则是在表示喜爱之情,这玩意大多数在求婚的时候用,‘女’孩们一看到钻戒,通常都会少‘女’心爆棚,那心都要融化成下雨天的巧克力了,这东西价格十分昂贵,钻戒通常只有小小的一粒,便价值千金,你这几十克拉的绝对是无价之宝,这下你可不能再说平庸,你要是再敢嫌弃,我就……拿鞋子拍死你。”

“你的话我大致听懂了。”贺兰陌轻抚着手中的‘玉’,动作细致温柔,“巧克力为何物?”

苏惊羽闻言,撇了撇嘴,“一种甜点。”

一句话暴‘露’吃货本质。

她说了一大堆,他重点就听了巧克力?!

苏惊羽这会儿没反应过来,贺兰尧只是因为听不懂这个词汇才来问。

而苏惊羽的回答一出,贺兰尧当即目光一亮,“好吃吗?”

“……”苏惊羽磨了磨牙,“不好吃!我说,你能把重点放在‘玉’佩上么?你到底喜不喜欢!谁让你这时候问吃的,你煞不煞风景?!”

贺兰尧闻言,睫羽轻颤,“喜欢啊,所以,我应该问,你是在向我求婚?”

------题外话------

小羽‘毛’:请叫我霸道总裁羽。

小十:巧克力到底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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