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蒲姐
黄荀正在摘桑枣,女班长来电话了。
进群里一看,女班长正在说话:“牛老师手术很成功,手术费的事情,大家捐的款支付一部份,其它的部份要感谢楚小姐的帮助。”
黄荀一楞,楚大美明明把帐都算在他头上,这钱怎么成了楚大美出的了?
于是立马发了一句:“不用谢她。”
“哟,这口气真有男子汉气概呢!不谢楚小姐难道要谢你?”
杨秋生又跳出来说怪话。
黄荀懒得解释这钱实际是他出的,便说:“反正不用感谢她,也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昨天捐款的那些同学吧。”
“班长上着学,还没工作捐了一万,冬生不念书在外面打工,还在工地借了五千,这才是应该感谢的!”
“说得好!”
立刻有同学称赞道。
“你既然知道班长和冬生不容易,干嘛不把捐的钱都退回去,反正楚大小姐也不差这点钱,十万八万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月零花钱吧?”
“你就跟她说说,让她全掏了行不行?”
“我这可没私心,全是为了大家好!”
杨秋生又跳出来正气凛然地说。
“不不,别这样,楚小姐跟牛老师又不认识,我们这些牛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能让她来付钱呢。”
女班长阻止道。
“不不,美女你不明白,人家黄荀现在跟楚大美关系可不一般,俩人都穿过同一条裤子了,这十万八万的可是楚大美看在黄荀面子出的。”
“大家为什么不给黄荀一个单独报答牛老师的机会呢,反正,牛老师要是救过我的命,我肯定一个人来,谁掏钱,我跟谁急!”
杨秋生说道。
黄荀看着群里人的话,这才明白是误会他跟楚大美关系了。
麻弊的这要是真的,本帅也认了,问题是根本没那么回事,我怎么认。
现在一时爽,在同学面前装个逼说我跟楚大美钻过一个被窝了,过后要是揭穿我成啥了?
“你们别误会,我跟她没什么,就是昨天凑巧来我家买点农产,不小心裤子弄脏了,临时换了一条。”
“我这穷吊丝,她哪能看得上我啊。”
“不过,杨秋生说得对,牛老师救过我的命,他的手术费该我拿,大家的钱该退的都退了吧,一人留十块八块给老牛买点营养品,送点水果就行,谁都别跟我争了!”
群里众人又是一楞。
“整半天误会狗子了,他还只是个舔狗啊。”
“我就说嘛,楚大美那身份,嫁个官家的公子还不轻轻松松,怎么这么想不开,跟狗子好上了呢。”
那几个吹牛逼的全都兴奋了,纷纷跳出来为了黄荀没成为吃软饭的渣男而高兴。
杨秋生拿着手机,舒服地吐了个烟圈,又说道:“大家都看到了,狗子说他全扛,那就成全他吧,别跟他争了。
看他这口气,十万八万对他不算啥。”
“不行。”
“黄荀也没什么钱,怎么能扛得起这么多钱?”
女班长不同意。
“对啊,黄荀你说你没拿楚大美的钱,那你哪来的钱?
卖农产哪有那么多钱?”
杨秋生也疑惑起来。
“我爷爷传下来的宝贝让我卖了,正好够牛老师手术费了。”
黄荀含糊地说道。
桑枣树确实是爷爷传下来的,没毛病。
艹,还以为这小子中了彩票呢,原来就是把家里宝贝卖了,他家能有什么宝贝,十万八万顶天了。
那点钱还全花老牛身上了,真特么傻趣÷阁!
杨秋生看着手机,不屑地骂道。
“你连家传宝贝都卖了,我们更不能让你全承担了。”
女班长还是坚持不同意黄荀的提议。
这时在外打工的冬生也说话了:“一码是一码,牛老师这么好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坎了,错过这次机会,我们也没机会再报答他了。”
接着几个同样捐了不少钱的同学也诚恳地拒绝了黄荀的提议。
黄荀虽然被拒绝了,但他心中十二分的感动,看来老牛教过的学生里,不都是杨秋生这种白眼狼。
“那好吧。
等有机会咱们一起喝酒。”
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找他,反正捐过款的这些人,他都记住了,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朋友!
手机铃声这会又响了。
是吴胖子打来的。
“怎么了?
你也知道老牛病了?
啥时咱俩一起看看他去。”
“老牛病了?
哪个老牛?”
吴胖子一头雾水。
他从小在姥姥家长大,不是柳河小学毕业的,所以只是跟老牛挺熟,并没师生关系。
黄荀把事情说了一遍。
吴胖子登时骂了起来,“杨秋生这狗卵子!再说了,你充什么大头,好几万呢,都够你娶媳妇了。”
“我愿意,你就别管了。”
黄荀说。
“那随你,对了,我有个份子,你去帮我随一下,就是隔壁下马营的马光明儿子百日宴,你帮我去随二……一百就行。”
马光明?
听说过,家里养牛的好像。
跟吴胖子是同学,从随一百块这态度上,这事马光明就多余通知吴胖子。
但是,吴胖子在市里帮自己卖花,还特意打电话让他去随礼,他肯定得跑一趟。
问清楚时间,正好是下午一点的事儿。
时间也差不多了,黄荀洗了一把脸,回屋挑了一套差不多的衣服,然后看了一眼还赖在床上的楚大美。
“我出去随个礼,你看家吧。”
“谁给你看家,我一会儿就走了!”
“那你帮我把门锁上。”
“你去哪儿随礼?”
“下马营,马光明家,你去不?”
“我又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吴胖子让我去的。”
“那你就去呗。”
……
下马营离柳河村直线距离十多里,有一条近路,一条远道,近路二十分钟,绕点远的话四十分钟也能到。
黄荀这人就爱抄近道,所以他从村里出来,往西走上了狼踞山。
只要沿着山坡走七八里,再下山就能到下马营。
这段山路很少有人走,就是条羊肠小道,时不时脚边还会蹦出兔子,蹿出只山鼠什么的。
晃晃悠悠正走着,突然他听见前面不远的树丛里有动静,好像什么东西在里边。
心里一紧,听说山上这小道上有时会有狼埋伏行人,今天本帅该特么不是遇到狼了吧?
黄荀有心转身就跑,又想人腿哪能跑得过狼,一狠心猫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树丛里狠狠砸去。
现在就看谁胆更大,看谁更狠了!
啪!
石头打进树丛,只听里面“哎哟!”
一声娇呼。
怎么听着像个女的?
“谁?
出来!”
黄荀大叫。
“你个该死的黄狗子,敢打老娘!”
草丛里的女人大骂着,提着裤子站了起来。
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上身穿着件灰毛衣,身子很丰满,牛仔裤紧绷在腿上。
黄荀认出这是跟他一个村,住得挺近的蒲姐。
她是六七年前从外村嫁过来的,男人常年在外面打工,留她一人在家带着孩子过日子。
“蒲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下马营随礼,在路边解个手,你这混蛋就拿石头砸我!”
蒲姐一边说一边撩地毛衣,指着肋巴,“你看,都砸青了。”
她二十七八年纪,正是身材最好的时候,肚子上没一点赘肉,而且白生生泛着青春的光泽。
黄荀看得心脏砰砰直蹦,干笑一声:“哪青了,不是挺白的吗?”
“混小子,吃老娘豆腐!”
蒲姐横了他一眼并没生气,反而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今年好象也不小了,处过对像了吧?”
“哪有。”
黄荀摇头。
“呵,原来还是生瓜蛋子。”
蒲姐抿嘴一笑,脸上满是过来人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