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这张小胖脸儿,看了许久许久。
就是觉得亲切,但是,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他则好似十分撒娇的侧过脸来,用那鼓鼓的脸颊,在我的脖颈处蹭着,这举动如同猫儿一般,同冥北霖有些像。
我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轻轻挑起这孩子的小下巴,盯着他的圆脸儿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便忍不住笑了。
这张小圆脸让我先入为主“迷惑”了我,如今,瞧着他的眉宇,还有这鼻梁?
怎的,有冥北霖的影子?
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说道:“你长的,可真好看。”
他听了,脑袋朝着我的胸膛口一靠,嘴里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娘亲!”
我的心,猛然便是一颤。
“娘亲?”我垂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想将这肉团团抱的更紧一些,可这一用力,却抱了一个空。
整个人猛然一个激灵,紧接着,便睁开了眸子,发现,自己的手中抱着的,不过是个瓷枕?
方才只是做梦而已?我眨巴着眼眸,又朝着床角望去,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原只是个美梦,看来,真的应验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梦醒之后,我便睡不着了,这满脑子都是梦中的软糯婴孩,方才抱着他时,我真觉得好踏实,就如同我抱着冥北霖时一样。
想到这,我抬起手,抚在自己平坦的腹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抵,我终究是没有这个福气。
如此想着,我便起身,此刻,窗外已经透进了亮光来。
我依旧觉得身上有些乏累,起身之后,便要去后厨,拿些热水洗漱。
结果到了后厨就看到了在烧热水的鼠湘湘,她见我起的这样早,赶忙询问,是否身体依旧不适。
“昨夜喝了曹大夫熬的汤药,我已经好了许多。”我笑着对鼠湘湘说着。
鼠湘湘那紧张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麻利的给我准备热水,伺候我洗漱。
并且,还给我端了清粥小菜来。
昨日,我看到吃食就觉得恶心想吐,今日,这清粥小菜吃在嘴里,便是没有半点恶心的感觉。
鼠湘湘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冥夫人,喝汤么?这清粥小菜的,养不了身子。”
“嗯,那给我盛一碗吧。”我想了想,对她说道。
“好!”鼠湘湘赶忙出去,给我端了汤来。
这汤一闻便知是鸡汤,而且,闻着就香,我好似食欲大开了,喝完了汤,还让鼠湘湘给我拿肉。
早膳,就开始大鱼大肉,糕点也没有落下。
鼠湘湘见我胃口好,站在一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膳,曹大夫便来了,而且,还是端着汤药来的。
“曹大夫,我已经好多了,这汤药?”我正想说,这汤药我便不喝了。
“这汤药,你接下来几日,还要喝,毕竟,你身体虚,暑气若不彻底拔除,便会留下祸患。”曹大夫一脸严肃的说完,就将汤药放到了我的面前。
这汤药,不难入口,又是曹大夫特地给我准备的,于是,我便喝的干干净净。
曹大夫见我喝完,拿着空碗,转身就走。
“曹大夫,我爹今日如何?”我见他要走,赶忙问了一句。
曹大夫的步子一顿,便微微摇头:“和昨日一样,人啊,不能不服老,年纪大了,恢复起来,也吃力些。”
听曹大夫如此说,我连忙站起身。
“去哪儿?”曹大夫目光一沉。
“我去看看他。”我不假思索的回道。
曹大夫长叹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他如今,日日都要睡许久,你去了也无用,自己好生歇着。”
“曹大夫,依照我爹如今的情况,究竟需要调理多久,才能恢复如初?”我想着如今,这蒙面人已经追来了,爹身体里的鲲隐鳞,对冥北霖而言,至关重要。
曹大夫沉默的站在我的面前,目光低垂,神情复杂。
“那好转呢?”我想着,恢复如初或许很难,那何时才能好转?
“楚丫头,你爹的情况十分复杂,别说我手头上如今缺不少药材,就算不缺那些药材,调理起来难度也极大。”曹大夫说罢,又顿了顿:“你这几日,就别出屋了,你暑气未消,身体乏累,多睡一会儿吧。”
他叮嘱完我这些,就拿着瓷碗离开了。
而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鼠贵和鼠湘湘就又端了两碟洗好的水果,给我送进了屋来。
“来,冥夫人吃些果子,曹大夫说了,您身子虚,要多吃些果子,还有肉蛋,补补身子。”鼠贵将果子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点着头,拿起一个果子就吃了起来。
并且,一个接一个,好似这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
“冥夫人,曹大夫确实是神医,您瞧瞧,昨个儿您还面色苍白,毫无胃口,今个吃了曹大夫的汤药,面色好了不说,这胃口也大开了。”鼠贵见我这般能吃,他也高兴的很。
鼠湘湘也连忙说:“冥夫人,你想吃什么,只管说,我别的本事儿没有,但是,烹炒的手艺,还算登的了台面儿。”
“嗯,好。”我说完,又拿起一颗果子,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肉:“湘湘,我午膳想吃肉。”
说着,我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鼠湘湘一愣:“咦,咱们冥夫人,怎么换了口味儿?”
之前,我极少吃肉,那是因为,我于心不忍。
毕竟,浮游他们日日都在吃素,我一人大鱼大肉实在不大合适,于是,也陪着他们一起吃素。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胃口好,并且,还重!想吃肉,想吃大荤。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鱼肉猪肉鸡肉,通通的安排上。”鼠贵欢喜:“待咱们神君回来了,看到夫人容光焕发,定会高兴。”
鼠贵说完,也去后厨帮鼠湘湘。
只是饭菜才做了一半,我就瞧见回廊对面的屋子里,探出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图图?”我都把这小祖宗给忘了。
他对吃食极为敏感,后厨里飘出了阵阵香味儿,让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我正想着,这下完了,本要起身,去后厨让鼠湘湘她们别弄了,结果就看到,芸娘从隔壁屋内走了出来,将宏图的脑袋朝着房间里一按,“送”回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