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萧策,手中依旧紧握着匕首。
“萧策,你在宫内滥杀无辜,此事传出去,有损你们祭灵司的颜面,最好收敛些!”我说完,没有再看歌雲,生怕被萧策看出,我同歌雲认识。
只是,握着匕首,出这屋子时,我依旧忍不住,回头朝着屋内再看了一眼。
心中只是想着歌雲是不是“疯了”,今夜,差点就能手刃萧策,她居然出手阻止。
我满脑子想着歌雲方才的神情和举动,有些混混沌沌的朝着院正门走去。
这门开了一条缝隙,原是那裴越不放心我,故而,在偷偷朝着院内张望。
见我出来了,赶忙迎了过来。
“楚良娣,您没事吧?”他说完,又立刻垂目,看向我的手:“楚良娣,您受伤了?”
他是闻到了我身上血腥味儿,所以,才会如此问我。
“不是我的血。”我说着,将匕首收好,然后抽出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迹。
也不知是方才,同萧策打斗的太过激烈了,还是被歌雲的突然出现,给惊着了,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
并且,腹部还有一丝丝胀痛。
“楚良娣,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裴越伸手扶住了我,关切的询问着。
我摇头:“我无事,走,带我出去。”
说着,我迈步,朝来时、-看书就去醋溜文学网、的小道走去。
“裴越,你们祭灵司中,可有一个叫莫卿寒的?”我看向裴越,“漫不经心”的问着。
裴越点头:“有,那是刚来的小师弟。”
“小师弟?哦,你们是照入祭灵司先后顺序排的位?”我说着。
裴越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是照入祭灵司先后顺序排的位,不过,就算照年龄算,我也该是他的师兄啊,怎么,楚良娣认识莫师弟?”
“他应比你大才是?”我盯着裴越。
“啊?莫师弟,今年才十四而已。”裴越一脸认真的说着。
“什么?你的莫师弟,是叫莫卿寒么?”我停下了步子,盯着裴越。
裴越一脸茫然,望着我:“楚良娣,我们祭灵司,就只有一个莫卿寒,那便是我师弟,他才十四,是莫尚书的独子。”
“莫尚书的独子?”我彻底愣了。
“对了,今日,也是师弟当值,良娣您要见见他么?”裴越见我一脸愕然,亦是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好,我要见他。”我毫不犹豫的说。
裴越点着头,扶着我到了之前,路过的那一排厢房前,叩响了其中一间房门。
很快,一个面容稚气的小小少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长的有些微胖,脸颊圆圆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瞧见裴越来了,张口便哽咽着说道:“裴师兄,我想我娘啊!呜呜呜。”
“你叫莫卿寒?”我盯着他,这不是我师兄。
“嗯,你是谁?”他眼角还含着眼泪。
“我?”我的脑子,彻底乱了,祭灵司中的莫卿寒,居然不是我师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那师姐,为何还让贵妃来此处救师兄?
“裴越,你确定,这祭灵司,没有第二个叫莫卿寒的?亦或者,你们之前,是不是收了其他人入祭灵司?他不是世家子弟。”我望向裴越。
裴越和眼前这位莫卿寒,都纷纷摇头。
“楚良娣,盛京中的祭灵司,不是世家子弟,是不可能被入取的。”裴越如此一说,我的脑子便是“嗡嗡”作响。
并且,腹中更觉得胀痛,难受的微微俯身,抚着自己的腹部。
“楚良娣?楚良娣您这是怎么了?”他慌张的询问着。
“我无事,走!”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懵了。
裴越扶着我,赶忙朝着回廊走去,嘴里还不忘了说着:“楚良娣,您莫不是动了胎气?听闻你刚有身孕?”
他有些担忧:“您回去之后,还是立刻传召一个御医,把脉看诊吧。”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这祭灵司,是一个能将人压迫至死的地方,无需什么威吓,就这氛围,便让人极为不适。
我一手由裴越扶着,一手则是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裴越说的大抵没错,应是动了胎气。
出了祭灵司,香阳见我面色不对,立马让人先去替我通传卢御医,到慕颜宫候着我。
而我们的轿辇,也立刻出发,前往慕颜宫。
一路上,我靠在轿辇中,想着师姐说的话。
师姐说,师兄在祭灵司,若是师姐没有说谎,那么很有可能是萧策他们蒙骗了师姐?其实,师兄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给?
“呃!”想到这,我开始干呕,整个人昏昏沉沉难受的很。
“主儿?您没事吧?咱们,就快到慕颜宫了!”香阳轻轻撩起轿帘,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强装着没事儿。
香阳这才将帘子放下,然后不断催促抬轿的快些。
只是,这祭灵司离慕颜宫甚远,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赶了回来。
不过,慕颜宫中等着我的,不仅仅是卢御医还有子衿。
香阳她们将我扶入了寝殿,卢御医和子衿也立马跟了进来。
卢御医还未替我把脉,望着我的面色,便知不好。
“楚良娣,这是受了惊吓么?”他一边问着,一边迅速俯身,替我把脉。
“良娣,您这是动了胎气了,这头三个月,最需谨慎,不可莽撞,需好生在床榻上躺着歇息。”卢御医说完,又立马替我开安胎药,说是让我每日煎服。
子衿盯着我,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袖口处,我也垂眸一看,发现,袖口上还有些许血迹,于是,立刻将袖角一掖,就让香阳跟着卢御医去取药。
卢御医俯身告退,不过子衿却依旧站着不动。
“属下,也想替良娣把脉。”子衿看着我,开口道。
我想了想,如今,我这腹中确实有些疼痛,多一个人帮忙看看总是好的。
于是,点了点头。
香阳领着卢御医离去,子衿则是俯身,替我把脉。
把脉之后,他抬起眸子,望着我说道:“您会术法?你今日施术了?”
“什么?”我一愣,望着子衿。
“不对,良娣您,并没有术法根基。”子衿又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