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媚眼流转，夜莺般的声音轻盈悦耳，众人微微酥心：“就我一人作诗，哪有什么意思，在座的众位都是自幼习文弄武的，不如我们每人都写上一首，如何？指不定还能发现一首好诗。”
说着转头看向何丽芬，询问道：“何小姐以为如何？”
恒大少眼睛一亮，扇子一收，打在左手手心上，格外的赞同：“这提议不错，往年都只有我们几个互争高下，如今所有人都参与岂不快哉。”
恒大少说完，招了边上官宦，交代了几句，让他们赶紧去备笔墨纸砚，给每人发下去。
何丽芬万万没有想到柳冰凡会来这一招，侯府恒大少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不好。
不会作诗的世家小姐一双双眼睛立即都看向了何丽芬。
若不是何丽芬逼着柳冰凡作诗，此时哪有她们的事，若是做的不好，往后只会招人笑话，简直可恶。
“纸笔稍后就来，柳大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先行。”恒大少指了指正中间的案台。
柳冰凡眼里寒光闪过，并不扭捏，直接笑着说道：“我先献丑，做的不好，可不许笑话我。”
前有广袖舞，后有两幅巨作，现又要当场作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凑前看向案前的柳冰凡。
柳冰凡提起笔后，又放下，对着柳凝梦唤道：“我来说，你来写。”
柳凝梦有一手好书法，那是曲氏引以为傲的。
柳冰凡想起柳凝梦前世的结局，出于怜悯，便想着要提携一把。
她的一手好字若是能让人看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柳凝梦低着头，有些紧张。
柳冰凡伸手握住柳凝梦的手，轻轻说道：“相信自己，你的字是最好看的。”
柳凝梦像是得了定心咒，瞬间轻松，对着柳冰凡点点头，执笔等待。
柳冰凡眼里含笑，沉思片刻后，说道：“佛前万拜祈通灵，只愿千丝解理明。”
头一句一出来，柳仙慧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何丽芬更是后悔不已。
柳冰凡低头看着柳凝梦写完，继续念到：“执笔言书无从寄，念京思家不曾停。”
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伤感，赶紧转了语气，说道：“花开富贵菊露情，满园秋色惹人怜。”
“歌舞诗画尽数聆，宴兴欢语皆尽兴。”
柳凝梦最后一个点落完，提笔，看着纸上的一首七言律诗，瞬间泪迷眼眶，又硬生生将它收住。
众人皆惊，只因柳冰凡不仅作诗，还是一首七言律诗。
再看柳凝梦的字，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
都让人惊叹。
柳仙慧内心无比抓狂，柳冰凡不仅出了风头，现在连带着柳凝梦也得到了关注。
恒大少拿起纸，放至眼前。
“佛前万拜祈通灵，只愿千丝解理明；执笔言书无从寄，念京思家不曾停；花开富贵菊露情，满园秋色惹人怜；歌舞诗画尽数聆，宴兴欢语皆尽兴。”
念完后，抬头看向柳冰凡。
诗里行间有着不解，有着思念，有着满腔思绪，即便后两段诉说着这宴会，仍能感受到她的孤寂。
恒大少怜惜柳冰凡过去的十年，看着眼前的诗，眼中是对她的欣赏，“柳大小姐真乃奇才，好诗好诗。”
柳冰凡那万般思绪岂是那十年，而是曾经的二十七年。
柳冰凡笑着点了下头，“过奖了，在恒大少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