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何安青回屋，像失了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
一宿未眠，今日又一番折腾，她着实有些累了。
柳仙慧跟着一起进屋，同样的坐在边上的椅子上，看着院子。
两人久久都未说话。
一刻钟后，柳仙慧淡淡开口，“昨夜是不是你？”
她记得她出屋时见到了那具尸体，醒来时何安青告诉她是她看错了，今日却在树下挖出来了。
她不得不怀疑这事与何安青有关。
可是为什么这么糊涂，尸体怎么能藏在院里，还埋在土里，最不济也该扔进井里。
何安青抬头看了一眼柳仙慧，像是随意一扫，最后将目光落在院子里，“雄黄是我放的，但人不是我杀的。”
柳仙慧差异：“不是你？”
“是柳冰凡，是她，一定是她，何东那时被柳冰凡的暗卫抓住了，回来时就是一具无头尸，不是她还能是谁！”何安青满脸不甘。
她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了斗不过的人。
但是她不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那么毒的毒都毒不死她。
柳仙慧听何安青这么一说，惊讶不已，“她怎么会有暗卫？是国公府给她的？”
何安青像是突然被点醒，她一直以为保护柳冰凡的人是另有其人。
这么想来，柳冰凡身边的暗卫是回柳府后才有的，不然马家人也抓不住她。
回柳府后能给她保护的便只有国公府。
但即便知道是国公府又如何，她们何家不过是二品尚书，国公府却是世爵一品。
柳冰凡回到苏华苑，看了看小蝶，又开了一剂药后，方拿着书窝到自己的窗边榻上，不看书只盯着外头看。
大师兄的暗卫个顶个的厉害，这事倒是办理利索，虽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却能震慑何安青许久了。
轻易不敢再随便动手。
想到何安青竟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取她性命，如此简单揭过，实在太便宜那对母女。
只要何家在一日，柳怀冬便不会轻易动何安青，即便今日真的是何安青所做，何安青最多也是再关上些时日。
但那又如何，她从来就不是为了直接要何安青的性命。
她要的是她一点一点的失去。
如今已经失了人心的她还怎么东山再起坐享正室之位。
“小姐，用点膳食吧。”春儿捧着一碗红枣燕窝粥，轻声问道。
柳冰凡回神看向春儿手里的粥：“这是燕窝？”
春儿见柳冰凡回头，立即挂上笑容回道：“是的，小姐，这是奴婢亲手熬的，吃一点？”
柳冰凡接过，用汤匙一口一口的舀着：“这东西挺贵的吧。”
春儿回道：“听说一两需十两白银，小姐吃的是国公府送来的，不用钱。”
柳冰凡听了手中动作，抬头看向春儿：“国公府送来的？我们府上没有？”
春儿摇头：“燕窝是贡品，只有像国公府这样的一品公侯之家才能吃得上，每次国公爷来，都会带些过来给夫人小姐，府上也就夫人和小姐有这个福分。”
柳冰凡低头看着碗，记忆中柳仙慧可没少吃这玩意，难道是宫里的那位娘娘送的？
突然想到雄黄，一钱需一两银子，何安青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又是怎么采买的？
何家在京都的根基不深，如今不仅店面好几家，庄子还有好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