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看着众人,一双眼睛巴眨着,媚眼如丝,状似真的不经意一般。
柳冰凡自然是故意的,她已经看腻了柳怀冬那不痛不痒的惩罚。
柳怀冬面露尴尬,却不打算改自己的决定。
“此事本不能听信丫鬟的一面之词,怎能将周姨娘之事和士昀的事全数怪罪在安青身上,我罚她跪祠堂,不过是警醒她日后要睁亮眼睛,小小一个丫鬟都管不好。”
孟嬷嬷眼中含着悲凉,柳怀冬的态度,她已经知晓,她女儿的命没得申诉了。
柳冰凡瞧着孟嬷嬷眼中的悲凉,内心却是冷凉。
孟嬷嬷大半辈子陪伴老夫人,忠诚在她眼里怕是大过自己女儿的命,即便知道自己女儿的死另有蹊跷,也不愿去反驳。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事情如何,我自有考量,何姨娘管教丫鬟不当,有损体统,罚跪祠堂五日也算合理,待我查明原由,再做处理。”
这是要查了?
何安青眼睫垂下,盖住眸中的阴狠,看你这个老家伙能查出什么?
何安青被带走。
云香带着人去审玉红。
玉红在威逼利诱加糕点糖果的哄骗下,一股脑将东西都咕咕咕的全说了。
不仅周姨娘的事,连带着胡姨娘毁容,大夫人中毒,大小姐中毒,大小姐被抓,满儿投靠,陈姨娘中毒……一桩桩一件件都骇人听闻。
柳怀冬和老夫人坐在隔间听着玉红傻傻的话语,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可怕。
老夫人知道何安青狼子野心,却不知府上所有害人性命之事都是来自这个女人的手,何其恐怖。
柳怀冬却是狐疑,那个温柔如水陪伴自己十多年,为自己生了三个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可怕的人,他不信。
此时他只觉得玉红定是被人操控了,一心要污蔑何安青。
“母亲,这事实在蹊跷,桩桩件件都与安青有关,明显就是有人要加害安青,就说这个玉红,昨日我见着她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日就神志不清了,若说一两件事与安青有关我可能还信,所有事都来自她的手,我不信。”
一个十多岁的女孩便有那般心智,怎么可能还会随薛纤柔嫁给他,做妾室。
老夫人眉目含愁,此事发生的的确诡异:“一个疯了的丫鬟说出来的话,若不是被操控,便是说的实话,不可全信,却也不可不信。”
“就说士昀之事,我们柳家男丁便只有士昀和易槐,若是士昀出事,最得意又是谁?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陶嬷嬷落井前也招供了,确与她有关,只是如今已死无对证。”
“我们柳家本就人丁稀薄,凡丫头若非被医中仙接走,怕是已经夭折,五丫头在农庄受苦,士昀生母也是难产而死,纤柔请来了医中仙才勉强救下士昀,若非纤柔一直护着,士昀也长不到如今这么大,这么想来,这府里就剩下她们娘四,不信不行。”
老夫人这么一分析,的确有几分道理。
柳怀冬眸色一沉,若是真的,那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