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经九天七夜,柳易槐被关在大牢里九天七夜,左手手臂在这潮湿的地牢里隐隐作痛。
刚进牢里时他还会喊冤,然没人理会他,得来的不过是拳脚相向。
他知道,他是当场被抓,外衫里那细密的缝脚已经判定了他的罪行。
他无论如何喊冤也无人相信。
他在这大牢里想了几天,唯一能这么对他的人只有柳冰凡。
一边让人盯着他,督促他读书,折磨他,一边让他身败名裂所学无用武之地。
好狠的心,好狠的人。
“姑娘,这里关的便是这次秋闱舞弊之人。”
牢门外一个娇小的人穿着一件大斗篷,带着斗帽,一张脸掩在黑暗之中。
女子伸出一只手,递出一颗银锭子,笑道:“谢官爷带路。可以帮忙开个门吗?”
衙役收了银锭子,喜滋滋的开门道:“姑娘独自一人,可是危险。”
女子摇头,声音清悦:“不碍事的,多谢官爷关心。”
衙役耸了耸肩,这小子弱得很,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便道:“姑娘好好聊,但别待太久了,不然小的也不好交代。”
“明白。”
待人走后。
女子方将斗帽放下,露出一张精俏的脸。
这人,柳易槐看着觉得陌生,好像未曾见过:“你是?”
以彤理了理被斗帽压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见柳易槐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自己进柳府时,柳易槐正被关在祠堂里,所以未曾见过自己,随即笑道:“奴婢如竹。”
柳易槐瞬间瞪大眼睛,再三打量,确定不是那个圆润又时常挂着自己最讨厌笑容的人,道:“你到底是谁?”
“哟,原来记得如竹长相啊。”以彤嘴角勾起,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嘲笑的语气格外明显。
柳易槐眼睛立即变暗,双手紧紧握住,左手臂的生疼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他想撕碎这张脸,他最讨厌有人这般笑话他。
她们不过是下贱的丫鬟,凭什么笑他,笑得那么灿烂。
而柳易槐也真这么做了,立即起身扑过去。
以彤不过一抬脚就将柳易槐踢到了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随即落地:“就你这身板子还不够我塞牙缝呢,省省力气吧。”
一个“咔嚓”声,柳易槐觉得自己的脊柱有要断了的感觉,格外的疼:“你想做什么?柳冰凡是让你来杀我的吗?”
以彤上前,一脚踩在柳易槐心口处,冷冷道:“小姐的名讳,你岂配提。”话落,以彤又是一脚,柳易槐飞身而起,又落在地上。
柳易槐疼得龇牙咧嘴的,这几日没少被打,因着科举舞弊罪行严重,所有人都鄙视他,所有人都对他非打即骂,此时他的全身无一处安好。
以彤笑着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在杀了如竹的时候便该想到有今日的后果,小姐身边的人,即便是扫地看门的都是你动不得的,你可明白。”
柳易槐透过眼前这个女人的笑容仿佛看到那个倾国倾城的人那双阴寒的眼睛,她终究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