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娘，据我知，当日倒下的不过一个我而已，何来救一说。”柳冰凡冷眼瞧着，语气慢条斯理。
何安青往前爬了两步，急急的道：“四小姐的脸……妾身知道大小姐一定能救的，求您救救四小姐的脸吧，她也是柳家的孩子，是您的亲妹妹，求您救救她。”
何安青眼中有泪水滑落，说话一急，整个人虚弱到喘着粗气，就这一点点话都让她看上去格外的疲惫。
柳冰凡有些疑惑，柳依琴的脸她见过，虽然深，但依梁大夫的医术虽会留下疤，但略施粉黛还是能遮住，还不到这般求到她跟前的地步，除非……
“她的脸烂了？”柳冰凡眼神幽暗，声音冰冷，虽是个反问，却十足的确认。
何安青猛地抬头，因着用力过猛，又咳了起来。
“即便四妹妹得罪了梁大夫，梁大夫也不至于会以怨报怨，四妹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柳冰凡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小蝶。
小蝶眼神平静，未有闪躲，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
柳冰凡不信，依她对大师兄的了解，柳依琴拉她入湖，导致她生病发烧，大师兄怎么可能放过柳依琴。
以彤来回在柳冰凡和小蝶身上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小蝶语气平静的道：“没事。”
柳冰凡将肩上的一缕头发往后一抛，步过何安青身边，冷声道：“这么精彩的事，我还真得去看看才行。”
刚入倚梦园，便能听到屋里有瓷片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柳依琴的惊叫声。
随即又传来千雨的尖叫声。
小蝶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柳冰凡站在门外清晰的看见柳依琴转过来的脸。
整张脸腐烂！
坑坑洼洼，有流脓从肌底渗出，比之胡姨娘的脸更是可怕。
屋里，千雨倒在地上，捂着脸，手指缝中有鲜血流出。
再看柳依琴手里握着带血的瓷片。
千雨的脸被柳依琴给毁了。
地上是一大片的碎片，那是铜镜被摔破的碎片。
“你给我滚，给我滚。”柳依琴看到柳冰凡站在屋外，疯狂咆哮，门外那一张美丽到极点的脸格外的刺眼。
以彤站在柳冰凡身后，捂住了嘴，忍不住同小蝶对视了一眼。
“这样啊，那我便走了。”柳冰凡嘴角的笑容含着嘲讽，仿佛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曾想过要毁了柳仙慧的脸，谁知最后被毁容的却是柳依琴，简直是报应不爽。
何安青一听柳冰凡要走，赶紧扶着瑶溪的手上前：“依琴，让大小姐给你看看脸，她一定能救好你的。”说着几乎是以一种恳求的态度看向柳冰凡道：“求大小姐救救四小姐的脸。”
“我不要，我不要她救。”柳依琴将手里的瓷片往门外扔来，眼神恶狠狠的。
“嗯，好，那我回去了。”柳冰凡的笑容未退，抬腿就往外走。
何安青焦急立即跪下：“大小姐，妾身知道妾身罪不可赦，但求您救救四小姐，她这样一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