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辰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君玉澜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而楚月盈继续说道:“我知道的,陛下怎么可能舍得要兄长去死,兄长若是去世了,这世界上就再也不存在能够抵抗亓钊的人了,这可是唯一能够牵制住天策府将军的人了,陛下也是因为十分的清楚这一点,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留着兄长的性命,对不对?”
君玉澜没有回答。
楚月盈也并不指望着君玉澜能够再说些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了君玉澜和沈吟辰相交的手上,心中的嫉妒之火,又燃烧了起来,为什么牵着君玉澜的手的人不是她,她才是君玉澜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做了皇后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跟君玉澜一起并肩而立过,一直都是这个女人,永远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看透了她对君玉澜的那一颗真心。
“沈吟辰,你舍得让楚天漠死吗?”
平地里一声惊雷,楚月盈对着君玉澜吼了这么多,也没能真的掀起君玉澜的情绪,然而提到沈吟辰的时候,才让君玉澜有所波动。
不过,楚月盈也确确实实戳到了君玉澜的痛处。
君玉澜将发现了沈吟辰还活着的楚天漠,关押在了誉京城外,他是在担心,沈吟辰会因为和大漠之间的战事前往北垣郡,两个人会再次见面。
而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的,沈吟辰和楚天漠的每一次相遇,都代表着无限的伤害,只能是让所有的事情都走向更加糟糕的结局,
君玉澜不让楚天漠见到沈吟辰,沈吟辰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见这位许久不曾见过的朋友。
她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北垣郡的城墙之上,她已经是见到了楚天漠,悠久的岁月过去,沈吟辰对楚天漠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恨意,但是若非实在是有什么必要,她也不想见到楚天漠。
但是不想见到这位老朋友是一回事,放任楚天漠去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北垣郡离不开楚天漠的镇守,大祈也离不开他的存在,楚月盈的性命和楚天漠绑在了一起,现在是只要沈吟辰杀了楚月盈,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天漠也会自此死亡。
就像是楚月盈所言,大祈危矣。
君玉澜和沈吟辰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楚天漠死去的,也就是说,明明是楚月盈做了诸般多的恶事,可是他们俩个人却是没有办法将这个人杀掉。
沈吟辰笑了,笑声清脆,似乎是一种无奈的苦笑,眼底里淬着寒冰,她现在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这种仇人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有着万般顾忌,不能够动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一次沈吟辰是真的将自己的手从君玉澜的手里面给抽了出来,双手结印,在她的脚底下出现了一个冰蓝色的法阵。
从这法阵之中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便是连君玉澜都能够感觉到刺骨的寒气,更别说楚月盈了,她的下半身已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面色已经懂得发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