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飞雪,招招奔向那慕言澜的周身要害,平心而论,云鸢这一手剑法并未有留手之意,也不知是因为此前慕言澜的攻击还是其他些个什么。可在看那慕言澜,虽说是被如此剑光笼罩,却是毫不在意一般,一身白袍,随风浮动,这等功夫竟还是有时间去理理头发。
云鸢自然是满心疑惑,剑意却依旧锋锐,毕竟还有万音长老,也就没在多想。那剑光到的慕言澜的面首突兀的停了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手指点住了天水剑。那慕言澜诡异一笑,一手放开头发,另一手指法变换,竟然径直向云鸢点去。云鸢右手长剑回防,挡下着攻击的同时长剑横扫,想要逼退那慕言澜,却不到慕言澜指法变换,贴着那天水剑点了七下,竟是生生逼退了云鸢的攻势,随即双指并拢,一道光华竟是被点了出去,直奔云鸢面门,云鸢身法变动,这才是堪堪避开。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云鸢身上涌起一片光华,境界也由养气境第六重飞速的飙升到第七重的巅峰。
“这,,难道是临时突破,不对啊,怎么会直接到巅峰了”云鸢这爆发出的气势一下子变震惊了全场,倒也是有人聪慧,看出了云鸢是在隐藏实力。原来这养气境七重天的境界早是在妖兽来犯之际变突破的了。且不论诸多弟子是如何考虑的,总而言之此时的云鸢于慕言澜来说总算不是没有招架之力。
剑意纷飞,一时间光华四起,只是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云鸢却一点也没觉得轻松。这一仗自己可算是底牌尽出,那慕言澜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时漏出的邪笑到是调笑的意味更多些。你来我往几十回合,那慕言澜似乎是玩够了一样,手上的光华一闪而逝,收了那邪魅的笑,双手泛起的光芒愈发的纯净,周遭的气势也愈发不凡。
云鸢自然是不会等到那慕言澜积蓄完成,身影急射已是功至那慕言澜身前。那慕言澜双手向前点出,竟是生生逼退了云鸢,不但如此,这周遭的气势也是一分一毫都未曾等停歇。此时是立见高下了,这凝聚气势时的攻击自然是非全力,能有十之一二已是尽了全力,可是看慕言澜那轻松的神色似乎并未有多大负担。
云鸢心下里想着也是不再留手,最后一张底牌已是准备掀开。天水剑收回,双手不断打出法诀,正是此前所修习的冰针术,此刻漫天针雨打出,一道道冰蓝色的光芒向着那慕言澜急射而出,那慕言澜依旧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抬手一挡,诸多攻击便停留在身前三尺不得寸进。云鸢好不容易得到此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弃,双手变动,空中的飞针竟是化作了一道道煙粉,再次组合时已是一只大鸟的形状。去过海底秘境的弟子便都能认出,这正是那上古妖兽冰风的样子。
此刻那云鸢凝聚出的冰凤光芒大作,向着那慕言澜打去。那慕言澜眉宇间似是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气势突兀的增强了几分,原本云鸢也并未在意,只是那秘境里的雪凰突然向着云鸢传递了危险的讯号。此前原本就心生疑虑的云鸢自然是当机立断,向着那万音长老说道。
“弟子认输。”
那万音长老自然是要出手停止这战斗了的,只是此时异变突起。原本此前的战斗里云鸢便疑虑不断,毕竟这弟子之中从未听说过之一二重的功力便可击败自己的,这着实的太过不可思议的了。
就在万音长老撤去防护的一瞬间,一阵冲天的气势迸发而出,任凭万音长老竭力防御也是摇摇欲坠,索性那月无涯在这危急的时刻出手援助,才得以保得云鸢与万音长老的万全。
“阁下这隐匿的术法着实不凡啊,我清虚殿诸多禁制竟是都为拦住阁下。”那月无涯从天而落,抚了抚袖袍缓缓说道,原本柔和的气质确实一瞬间锋锐起来,袖袍甩落,气势冲天而起“阁下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呢”
月无涯虽问着确实根本没给那慕言澜辩解的机会,一身柔和的光华散起,铺天盖地的风刃仪式打了出去,非但如此,那月无涯几道灵诀,凭空补出了一个大阵,将二人的战斗尽数笼罩之内,不至伤及弟子。
那慕言澜冷笑一声,满身阴郁的气息也是迸发而出,虽然隔着那防护的阵法,却还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诸多弟子便都不由得退了几分。
那慕言澜既然是不再害怕暴露身份,自然也是阴诡之物尽出,双手一翻,几道幽暗的鬼物已是飞出,看来这慕言澜正是这修仙界人人喊打的鬼修。
究其根本,鬼修修行并不需要多高的天资,大多都是炼制一些吸人精血,收人魂魄的邪器,因而便不注重这境界的凝实,一味只追求速度,倒是多数都根基不稳。只是这慕言澜虽是身为鬼修,可是这打出的灵力却是一份虚浮都未曾见,想来在鬼修之中也算佼佼之者了。
这慕言澜身为鬼修,这境界亦是不凡,具体云鸢也看不出,只是凭着这身手与月无涯交手都不落下风便可知。月无涯此刻已是化作道道光影,紧贴着那慕言澜进攻,慕言澜此前便显露了几手近战的功夫,如今看来倒确是超脱凡俗,不但如此那放出的五个鬼物也不是白白看着的,所发出的一道道攻击倒是也让月无涯心烦的很。
云鸢此刻已是被长老执事们护在身后,虽说是衣衫凌乱却也并无大碍,此刻细细的看下来,那五个鬼物竟是打出了五种不同的光华,分别对应着五行的方位,倒是不由得啧啧称奇。虽说这鬼修人人喊打,却也是有一些独到之处吧。
这边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千万里之外,遥远的仙山之上,一袭紫衣,宫装女子看着远方
“远处风也起了么?”
“这风千百年来就未停过。”身旁那俊朗的男子回道,手中的玉箫铮鸣,卷起了丝丝缕缕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