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伦这句话的挑衅意味极重,甚至有些得意忘形,毫无书的敦厚纯良,形同泼皮骂街。[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这话一出口,众生面上都满是厌恶。
先前他上来挑衅的时候,吴节的那番话非常得体。其实,以吴节的才华,中个进士也有很大可能,却自谦没有任何把握。
可吴论一来就对吴节大声嘲讽,一副们都是废物的模样,这已经是犯了众怒了。
尤其是看到吴伦所带的那四个赳赳武夫一样的随从抱着膀子立在他身后时,更是鄙夷得几乎要将鼻子都掩上了。
大家即便有什么过节,也是书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弄几个家丁在旁边助威算怎么回事?
吴节也不生气,一脸平静地答道:“大考之前,换谁都是战战兢兢,慎之又慎。并非全为个人的功名,一身之荣辱。实则,此乃国家轮才大典,朝廷威仪,敢不重视?吴伦,起来我也算是亲戚。后天进了考场,若是上天垂怜,都高中了,就是同年。今日来寻我,若仅仅是书人之间的谈玄论道,且饮一杯酒。若单单为了这种不着四六的话,请回吧!”
完,将手一抬,恭送。
“哈哈,哈哈,还个吴节,还赶起人来了,我吴伦偏偏就不走了!”吴伦放肆地大笑着,从林举人手中抢过杯子,一口喝干。
林举人被他这粗鲁的举动惊得几乎跌倒在地,嘴chún颤抖,指着吴伦不住道:“狂生,狂生……”
林举人是吴节的朋友,吴伦当着吴节的面欺负这个老实人,完全不给吴节面子。
顿时,吴节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拱起来,沉声喝道:“老连,送客!”
没办法·只能让连老三动手清场了。既然吴伦不要脸,吴节也不会给他留面子。
连老三朝前走了一步,将手一伸,喝道:“请!”
“赶我走·好大胆子!”吴伦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节,又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种再一句!”
吴节淡淡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堂兄请回吧,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哈哈,今天我偏生就不走了。”吴伦将二郎腿翘了起来,笑得更“请!”连老三也冷下了脸子。
“大胆!”
“哪里来的乡巴老,竟敢这么同吴公子话!”
随吴伦一道来的那四个家丁同声大喝·伸出手去分别抓住连老三的肩膀、胳膊和腰带,将要动手。
这四人都是王府中得用的打手,武艺还成。见连老三虽然生得跟铁塔一样,可土头土脑,一脸憨厚,心中先已经轻视。
吴节:“老连,别伤了他们,给点教训·适可而止就行了。”
“是,老爷,的省得。”连老三应了一声·身体一弓,然后舒缓地弹开。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四个家丁同时像触电一样松开了手,然后像身不由己地,如陀螺一样滴溜溜转了起来。
“下去吧!”连老三双掌连连拍出,那四人就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接从楼梯口跌下一楼。
“哎哟!”
“扑通!”
楼下一片混乱,也不知道砸坏了多少东西砸中了多少人。
“!”吴伦一惊,身体一闪,竟一屁股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哈哈·好!”众生得鼓起掌来,连呼痛快。
吴节心中大快,忍不住道:“老连,可以,武艺有高了许多。”
确实,从连老三这一手来看·已经彻底掌握了太极拳借力打力的精髓,大有武侠中粘衣十八跌的味道。
看样子,连老三已经达到了武道大师的境界。
“还不是老爷调教出来的。”连老三解决了这四个家丁,退后一步站到吴节身后。垂手低头,神态恭敬。
吴伦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听到众人的哄笑,猛地从地板上跳起来,一张脸羞成了猪肝色。
他是彻底地失去了理智,猛地站到吴节面前,低头声嘶力竭地看着吴节:“开心了吧,高兴了吧,我就知道想笑。想笑就笑出来吧,绷着这股劲干什么?怎么,要装道德君子?”
吴节这才洪亮地笑起来:“堂兄,我是很开心,我就笑了,又怎么样?”
“谁笑到最后,谁才会笑得最甜。”
吴节没想到吴伦念出这句武侠的名言,心中一震,顿时收了笑容。暗想:“这个吴伦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吴伦通红眸子像是要燃烧了:“吴节,没错,我以前是次次都输给。没错,我吴伦的才学是比不上。可哪又怎么样,当年汉高祖还屡屡败在项羽手上,可垓下一战,却全盘赢了过来。这次会试就是我的垓下之战,是胜是负,在此一举。别看现在笑得欢畅,可若是我吴伦中了进士,甚至位例一甲,那时的风光,自然将尽数比了下去。我要赢个干--净--彻--底!”
“这人疯了!”
“士贞,这个不成器的堂兄真真是心窍门g蔽,快快找人来将他哄出去!”
众生都大声叫起来,听到吴伦这狂妄到没边的妄语,大家连笑得心思都没有,心中中一个念头:这人大概是真的病了。
这次会试难度只取八十一人,难度乃是有明开国以来的头一份。算起来,一百二十人当中只有一人能高等甲榜。就连才华绝世的吴节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够高中,这个吴伦名不见经传,又凭什么自己能中不但如此,还放言要中一甲前三。
吴节也觉得奇怪,吴伦的才学他是很清楚的。虽然在成都府有名气,可放在整个四川来看,也不算特别突出,更别同一万多全国精英比试了。
也因为如此,吴伦当年也不过得了一个秀才功名,连乡试都过不了。
可没想到,半年不见,这个吴论就摇身一变成了举人,如今还大话要进三甲。
进士科是如此之难,想那林廷陈的才华学养也要比吴论高出半筹,可因为知道今科的厉害,甚至没来报名。
吴伦今天的狂妄,没有根据!
这样的自信毫无理由,不能不让吴节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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