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先秦王子婴在骊山始皇帝灵前遣散玄冥军时,封令白都尉的先祖白术将军和我的先祖丁富将军,各自携带一部分玄冥军和豹韬郎,分头潜伏。
我的先祖丁富是陪同二世子西出陇西,蛰伏待机。但就是在分开时,向左大人密召我先祖,交给了他一个子婴先祖的密诏,让他独自暗地里寻找“秦勾”,务必寻找到他们,重新秘密收拢,等待敕令。
此时,我的先祖才知道交给他的玄冥军金牌令,并不是即刻就能号令玄冥军的,而真正号令豹韬玄冥军的是主公您手中的金戟双勾令,而银陂令剑实则是控制秦勾的令牌,在我没找到秦勾之前,只是代称玄冥军都尉一职,暂率部分玄冥军听命于银陂令剑。一旦秦勾找回,银陂令剑就要行驶管控之权,也就是我的先祖率众回返中原之时,再行玄冥军都尉之职。
而这一秘密只有您的先祖和我的先祖知悉,甚至在向左大人之后,其后代中书令已不知晓这个秘密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先祖丁富蛰伏陇西三年后,就病故而亡。其后我的其它先祖仍承继向左大人令继续寻找秦勾,由于那一万秦勾销声匿迹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加之他们以草原、戈壁荒漠为家,在茫茫千里的戈壁荒漠,要寻找到他们谈何容易?就这样,我的先祖们一代一代不断地寻觅。直到汉昭帝时期,才终于在河西走廊的大山中,找到了散落的一小部分秦勾后裔。
但那时的秦勾已经非比昔日,近百年的颠簸流离,居无定所,其老弱妇幼和壮年人数加起来不足千人,如此的秦勾,又怎么能成军?随着这个希望的破灭,先祖回返中原无望,陇西玄冥军后裔再也不能全部回返中原,也由此形成了玄冥军被割裂分为两处的状况。
“那你的先祖是怎么分辨出他们就是秦勾后裔得?九珠听到此时,缓缓地问道。
“很简单,一是他们后裔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每个成年人,其发后都坠着一条狼尾,胸前都配坠着一颗狼牙,二是,当我的先祖拿出“狼符”令牌后,他们都叩首伏地大哭。“这就是鉴别秦勾的办法。
“狼符令牌?“九珠带着疑问说道。
\那段故事。
良久,良久,九珠放下手中的狼符,思索着说道,“那他们又是如何成为今天的秦勾呢?”
“哦!是这样的,主公,在晋末年间,您的一位先祖嬴末,亲赴陇西秘密查看秦勾情况,鉴于当时混乱的天下,他决定重建秦勾,并重拾大秦昔日的厚奉金,定血亲、纳文礼,单军伍的军团制,只是将不纳礼,变为纳文礼,以儒家道义教化这些野蛮的游牧秦勾,就从那时起,我的先祖每年从嬴末主公处获取金200两,开始了秦勾漫长的休养生息,回复群族数量的使命。十几年后,就在秦勾刚刚有起色之时,谁曾料想,分出两地的豹韬玄冥哄然内乱,互为杀戮,这个杀戮持续近几十年的时间,并且祸及天下,更加造成秦勾玄冥残杀嗜血的名声广于天下。
而我的先祖,在获悉情况后,急从河西走廊返回。最后,也被迫卷入这场厮杀中,直至最后自杀而亡。经此一乱,重建秦勾的使命又中断了。
“那你可知道内乱厮杀的内情?”九珠听到丁本来讲到此处后,眼中豁然一亮,这正是她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主公,末将不仅知道!还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丁本来看着九珠缓缓地说道。
“你知道?那请将军告知!”九珠带着惊讶的神情说道。
“唉.....!这个事,祸及两代秦宗后裔,究其原因是起于二世子这一脉,如我前面所说,二世子后人世居陇西,那里贫瘠荒凉,没有中原的富饶,于是,嫉妒与恼恨在二世子后人的心中已然扎根。
到了晋末时期,陇西一脉有一个叫嬴碑的宗主,此人好大喜功,贪图女色和权力,就在你的先祖嬴末第三次到陇西后,这嬴碑看上了嬴末主公的妻子---应无霜。这个应无霜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她聪慧贤淑,在嬴末主公的三位夫人中,算是娇宠最多得。嬴碑看上后,多次调戏,后被嬴末主公获悉,他大怒之下,痛斥了嬴碑。嬴碑恼怒嫉恨,派下属玄冥军围了他们,逼先主公交出金戟双勾令和青玉案,嬴末主公言辞拒绝,就当嬴碑要火烧主公时,应无霜未经先主公允许,就以一个她们应氏家族掌握的秘密,来换取嬴末主公的生死。嬴碑在获取了这个秘密后,不仅没有践行诺言,反而杀了先主公嬴末,并强暴了应无霜,应无霜羞愧无比,拔剑自刎。
由于主公嬴末膝下无子,当嬴末的二弟赢华和中书令向左大人的后裔向问天得知此事后,一怒之下,唤醒了全部的中原玄冥军,为了给先主公复仇,便带人奇袭陇西,屠杀了陇西嬴碑的宗族,并将那个杀兄霸嫂的嬴碑及全族都点了天灯,但谁料到,嬴碑的妹妹在我先组的护卫下,带着嬴碑的一个幼子在此次的屠杀中侥幸逃脱。而后参与此事的陇西部分玄冥军及其家族,尽数被嬴华屠杀,而未参与者也被嬴华削去玄冥身份,被强制性的分散至荒漠戈壁各地,并下令他们永世不得回迁,否则,格杀勿论。
我的先祖在安排好嬴碑的妹妹和孩子后,带着他属下的玄冥军潜回中原。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刺杀了嬴华,他们被围后,从向问天那里得知了嬴碑的所作所为,羞愧难当,但还是怒指了嬴华的残暴和无道,与大秦祸首胡亥无异,随后,一百多个热血忠诚的陇西玄冥军后裔,全体拔剑自刎以谢罪秦宗。
在我的先祖临死之前,向先主公嬴末的同胞兄弟,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少年和向问天大人,禀告了我们丁氏家族世代背负着的秦勾之秘密,并交还了玄冥金牌后,也拔剑自裁了。
而那个少年就是主公您真正的先祖嬴果,虽然这个事情最后是这样了解的,但从那以后,秦宗分裂,互为仇恨,陇西一脉在嬴碑妹妹的带领下,行踪更加隐秘。复仇、争夺主公之权力,以及应无霜所说的那个秘密成为各自互为攻伐和抢夺的目标。“
听完丁本来的这段讲述,九珠和英珠俩人都瞠目结舌,惊愕有余,这个内情是她俩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得。
九珠,带着复杂、无奈、痛楚得黯然伤情,玉臂撑着案几,芊细的手指扶着额头,低头垂鬓,久久不语。
丁本来、安常在、英珠看到九珠的神情,也都心情沉重地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轻微的爆鸣声打破了沉寂。
九珠,缓缓地抬起头,端起了茶盏,掩袖轻呡了几口后,放下茶盏,轻声问道“那后来呢?应无霜说的是个什么秘密?请将军继续说下去,”
丁本来听到九珠的问话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后来,先主公嬴果在不惑之年,下令免除了我先祖和所带领那一百多玄冥军的忤逆之罪,恢复秦宗玄冥身份,并亲自多次密赴陇西,查找我的祖先血亲,最终找到了我的先祖的子嗣,并亲手将玄冥军金牌重新授令,将那一百多玄冥军后裔统统划归我家族统领,但要求我们脱离陇西一脉,不再出世,专心从事秦勾族类恢复之任,也由此让我们丁氏一族,一代一代地开始了秦勾的重建,但由于没有充足的银两,这条路走得异常艰难。直至,您的曾祖父作为北朝名相执掌秦宗后,拨付的银两才达每年3000金,连续五载,才逐渐地让秦勾有了自己的地盘和维系的生意,这才让秦勾与秦马的生养繁衍有了真正得到保障。
至于那个应无霜的秘密,实际就是大秦亡国前,项羽从秦宫强夺和收集的大秦财富,隐匿于世间,传世的人都叫“霸王金藏”。您祖父就是在强夺霸王金藏的内部厮杀中,与陇西一脉的玄冥军争夺中而逝去。后来,我的父亲从您的父亲那里知道,您的祖父不是争夺什么霸王金藏,而是护卫这个金藏,实际上这个金藏您的曾祖父早已取得,而那拨付给秦勾的每年3000金,就是来自这个宝藏。
同时,您的祖父和父亲为了不再内部手足相残,两代主公无数次去陇西,在我先祖和父亲的帮助下,不断地收拢着昔日陇西玄冥军部分后裔,以礼相待,恢复他们玄冥身份,并将他们重新安置在中原,回归故土。
再后来,您的父亲思虑再三,亲赴陇西找到我父亲将我带到中原,专职让我看护宝藏。在他的安排下,我就进到百保鲜卑军中任职,并让我不断地通过北齐扩兵,陆续将部分秦勾代入到百保鲜卑军中,守护那“霸王金藏”。
八年前的冬天,在一个夤夜主公来找我,告诉我以后双方不再有任何联系,让我自行控制秦勾和守护宝藏,蛰伏待机,一切按照中书令大人指示行事,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不论他有无意外,我只听命中书令大人,辖下秦勾不奉任何秦宗敕令,如有擅自传令调动秦勾者格杀勿论!直至在您继位后,经中书令大人允许,我才能带领秦勾回宗。“丁本来缓缓地说完了秦勾的故事,以及两个血脉相连的秦宗之间,过往恩怨情仇的由来。
九珠,缓缓地起身,转身来到父亲的灵牌前,凄然站立,潸然泪下,无语但轻声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