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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十个住客第十五幕(1 / 1)

不过,宋跃华没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她只能慢吞吞地往仓库门口走去,脑子里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发现刑警先生确实是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能带来好处还是坏处?宋跃华必须仔细斟酌。

最主要是小莫和自己的问题,还有最终这栋卡申夫别墅的归属问题,这些都是宋跃华现在心中的担忧。

等到仓库门被关上,谢云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刚才蹲着检查那些箱子,不过是做给宋跃华看看的假象而已。现在真正的行动才要开始,他可不想宋跃华这个时间掌握自己的动向。

就算女雕塑家知道自己在房子里,那也要让她琢磨不透具体在什么地方,行动起来才会方便。

靠在门边上,用脚踢着地上的箱子,发出一些挪动的声音,谢云蒙在等待着。这个女雕塑家说的话根本是漏洞百出,褚福尸体如果真的是有人藏在她的衣柜里,那么仅仅一顿晚饭的时间,凶手就把尸体又拿走了?

又不是玩过家家的游戏,栽赃的人也不可能会良心发现,尸体出现又消失肯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就是女雕塑家自己处理的,谢云蒙总觉得雕塑家这个职业本身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听说她昨天下午和两个女仆出去买了很多工作材料回来。

那些雕塑用的材料,难道不是隐藏尸体的最佳工具吗?谢云蒙决定,事后要好好检查宋跃华的房间,说不定尸体还在她房间里。还有就是后院的泥土下面,也要挖开好好找一找。

除去以上的疑点,谢云蒙还在怀疑褚福的死亡真相,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死,是被这些拥有绰号的人放到‘网外’去了。怎么说呢?他们三个打电话给小莫是在5月21日之前,小莫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云雅暮紧走几步超过罗意凡和罗芸,来个眼不见为净。不过她的动作换来了苏子涵的调侃:“云小姐最近体力见长啊!是不是怕那些被你骂惨的作者来找麻烦,所以特别去锻炼的?”

“我没有那种闲工夫,再说挨骂也是因为他们自己的作品不够格,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云雅暮冷冰冰地回应道。

她的话让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只有在恽夜遥身边的莫海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云雅暮注意到莫海右的与众不同,问他:“莫法医,你在想什么?”

“想着厚颜之人的嘴脸。”莫海右的话可谓是毫不客气了,不光云雅暮瞬间变脸,连周围的人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对小说评论家小姐开怼,可是要有足够勇气的。

果然,云雅暮马上反击了:“不知道莫法医说的厚颜之人是谁?我们这里有没有?”

她本以为莫海右当着大家的面,至少不会直接了当把问题的答案说出来,没想到莫海右张口就回答:“是你,评论肤浅,不过自视倒是不凡!”

云雅暮瞬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你说什么?莫法医也是个警务人员,你说我评论肤浅,难道你这样说话就不肤浅了?!!”

莫海右似乎不想在说下去,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气炸了的云雅暮,接口说:“云小姐,是你自己问我在想什么,我实话实说,有错吗?还是你认为你的文章确实肤浅,我说对了,才会这么着急辩解?”

“我……”云雅暮气结到说不出话来,莫向西只好回过头来安慰她。

苏子涵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罗意凡根本就懒得理,他眼里只有姐姐罗芸。至于恽夜遥,他是始作俑者,怎么可能会参与劝架?!不帮着小左一起怼已经是放云雅暮一马了。

云雅暮哪受得了这种气,回头噔噔噔就朝前走,把莫向西和其他人都甩在身后。

“是吗?绘美这么厉害啊!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只觉得她很任性。”恽夜遥实话实说。

罗意凡微笑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被莫向西听到了,莫向西就站在不远处,他回头看了一眼罗意凡的方向,对身边的苏子涵说:“看来他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专情嘛!他们说的绘美是不是他以前的情人啊!”

“嗯,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陆绘美应该在演艺圈也很知名了,她的父亲是大企业家,好像罗意凡当初上位的时候,就是陆绘美的父亲在背后支持的。这件事罗意凡从来没有避讳过。”苏子涵回答说。

“后来发生了罗雀屋事件,罗意凡才对公众承认,自己最爱的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而不是陆绘美,他还专门开记者招待会跟媒体道歉呢,说之前都只把陆绘美当妹妹,完全没有和她交往过。当时我还觉得陆绘美挺可怜的,照她的家世身份,多少男人趋之若鹜!偏偏遇到罗意凡这个不识抬举的人。”

“原本以为陆绘美的父亲会因此跟罗意凡闹翻,没想到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陆绘美还照样跟着罗意凡工作。做他的编剧兼经理人。”

“没想到你八卦起来还真是有一套啊!”莫向西问苏子涵:“那为什么平时对我们的态度那样冷淡呢?”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要靠缘分的,我和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谈何热情?”

“那你到卡申夫别墅真的单纯只是为了蝴蝶?”莫向西眯起眼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好像别有用意。

苏子涵也不避讳,问他:“我要是说出来你能同意?”

“死也不同意,但我不会跟你翻脸,因为你是金主。”莫向西依然笑呵呵的说,他今天似乎换了一个人,与之前在别墅中的莫向西完全不一样。

小莫说:“宋阿姨,我想请你到一楼房间来一趟,可以吗?”

“小莫,你有什么事情吗?”宋跃华很奇怪小莫为什么突然要让她到一楼房间里去,那间房间她自从16年前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进去过。

“您先不要多问,跟我来就行了。”

宋跃华看着小莫,她在斟酌和思考,是不是应该相信小莫,最后,心中的潜意识还是占了上风,宋跃华对小莫说了一句:“走吧。”

自己就率先向小电梯方向走去。

——

男人和女人站在房间中央,他们不是在对持,只是互相看着对方,而男人手中,正拿着一张信纸,这张信纸是他刚刚在某个房间里找到的。

“这是真的吗?”男人问。

“……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跟你说,虽然你看到了信,但你真的相信信中的内容吗?”女人问道。

“这封信只有一半,是我父亲的笔迹,既然后面半张都能记录如此重要的内容,那么前面半张就一定写着更重要的东西,我想要知道,你们到底是谁错了?”

“我们谁也没有错,他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而我,只想要得到一份爱!”

“可是你的爱轻易给了一个贪婪的人,你不后悔?”

“当然后悔,但是后悔有用吗?就像你,也爱了那么多年,他对你不冷不热的,你会放弃吗?”

“我的他不一样,我的他是青年才俊,而你的他只是一个罪犯而已。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希望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希望否定我心中十几年来的答案,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至于你们要不要继续争夺卡申夫鬼蝴蝶,这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男人回过头去,语气虽然坚定,却透露着悲伤。

宋跃华给小莫的画板,就是莫向西隐藏的第二张地图,现在小莫要去把它带给已经拥有了一张地图的人。

关于地图,宋跃华不是自己找到的,而是那个在小莫走后出现的人交给她的。

他们自以为所有的行动都没有被人察觉,其实谢云蒙都听到了,当宋跃华和神秘人在房间里的时候,谢云蒙就在与他们一墙之隔的仓库里,也就是当时恽夜遥没能进去的另一间仓库。

至于刑警先生是怎么进去的?自然不会是走大门这么简单。仓库窗户上有一块完整的玻璃被卸了下来,卸下来的地方安装的是那种不太牢固的移窗,要是钢窗的话,谢云蒙估计就要费一点功夫了。

潜入一楼房间隔壁的仓库之后,谢云蒙根据罗意凡告诉他的,把耳朵贴在其中一面墙壁上倾听隔壁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男一女就走进了房间,女的应该就是宋跃华,而男人谢云蒙有些分辨不清楚。不过听声音显露出来的年龄,不像是小莫。男人似乎给宋跃华看了什么东西,而宋跃华并不以为然,并且否认了他提出的观点。

刑警先生耐心听着他们讲的每一句话,默默记在心里。

等到房间里不再有人的时候,谢云蒙再次行动起来,他翻出窗户,将移窗修好,然后潜入了一楼房间内部。里面的摆设同罗意凡叙述的一模一样。

谢云蒙一眼就看到了壁炉台,这可不是装饰品,是真正的壁炉,可以生火用的那种。

壁炉台上面的油画刑警只看了一眼,就不准备再研究了,他对这种东西可不感冒,再说了,从画上看出某某人的感情问题又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破案的线索。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谢云蒙使劲吸着鼻子,还是没有闻到任何疑似尸体的臭味,泥土和花草的味道倒是很浓,谢云蒙想,这可能是后院传进来的味道。

地上散落着被割断的绳索,一圈又一圈好像绑缚莫向西自己的枷锁一样,绳索的后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向西机械般的迈开脚步。

越是接近,他眼中的惊恐就越是浓重,直到身体好像被手枪击中一样,瘫软在岩壁边缘为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明显就是一个人的尸体,走近以后,从衣服缝隙中,莫向西看到了云雅暮死不瞑目的脸!

云雅暮身上盖着的是莫向西自己的黑色西装,她唯一伸在衣服外面的那只手,紧抓着一根被砍断,而且已经腐烂的手指,看到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莫向西马上就认出了这是从哪具尸体身上砍下来的。

‘她是谁杀死的?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有手指和衣服,该怎么办?如果给他们看到的话,我就完了!’

莫向西拼命让自己振作起精神来,扶着岩壁站起来,脚步踉跄着挪向尸体,准备要将尸体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严厉的声音!

“莫向西先生,请你不要动,现在这里由我和小遥来负责!”

——

云雅暮一个人呆在岩石山洞里,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她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就像他没有办法控制心里喷薄而出的恐惧一样。

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云雅暮努力想要吐出口里的东西,但是,除了干呕之外,她根本做不到其他任何事,心中的焦急已经将女评论家清醒的头脑弄得一团乱麻。

她只能指望着莫向西身后的那些人能够尽快过来,把他从这种危难的境地解救出去。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怄气,不应该提前来到蝴蝶山谷,如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话,就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戴璐抬手就想要敲门,谢云蒙问:“你没带钥匙出去吗?”

“我只带了大门的钥匙,这里有茶香留守,所以我把房门钥匙交给她了,因为每间客房只有一把钥匙,客人们来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自主进入房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本以为茶香听到敲门声立刻就会过来,没想到戴璐又喊又敲的过了五分钟,房间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下谢云蒙意识到不对劲,他二话没说,一把拉开戴璐,对着房门就踹了上去。

只一脚,房门下面就出现了一条裂缝,把戴璐吓得小小惊叫了一声,看着刑警先生的眼神也变得惊恐不已。

谢云蒙把她推到走道角落里,然后自己回来三两下就撞开了房门,当戴璐战战兢兢进入房间的时候,她心里还在为刑警先生刚才的行为震惊。

女仆和谢云蒙同时抬起视线看向房间内部,在他们眼前的是空空如也的床铺,和趴在桌上正在睡觉的茶香。

戴璐赶紧冲过去摇晃茶香的身体,“喂,茶香你醒一醒,沈先生去哪里了?”

可是她手里的身体已经冰凉了,还没有摇晃几下,茶香整个人就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等到看清楚茶香的脸,戴璐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尖叫瞬间划破整个卡申夫别墅的上空!

——

宋跃华此刻正在房间里想着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突然之间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尖叫声,她吓得差一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脚还踩在自己的裙摆上面,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可能因为惊慌把脚腕都给扭了!

‘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戴璐又出事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行动跟着想法一起到来,宋跃华拉起裙摆就冲出了房间。

等到她站到沈亚弈房门口的时候,那种惊愕和恐惧甚至超过了女仆戴璐。

女人心中充满了担忧,她可以很肯定,沈亚弈绝对不是杀死茶香的凶手。而且在此之前,女人刚刚和沈亚弈见过面。

面对刑警先生,女人没有办法说真话,她只能默默在心里对沈亚弈道歉。为了她自己,只能牺牲沈亚弈的真相了。

虽然已经极力辩解了,但是女人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总是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就算是当初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是自己犯下的错造成的。

这一生,也许在卡申夫别墅里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女人今后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是她不能再逃避了,就算结局会带来绝望,她也一定要面对。

想到自己无法得到的一切,还有这栋房子里的第五个人,女人的视线转向了身边那个正在用仇恨的眼神望着她的人。

“我告诉你!就算是到警察局去,我该说的也一定会说!不会让你害人的!”身边人用咬牙切齿的语气对女人说,她的心里现在一定是充满了仇恨,女人很清楚这一点。

也很想要道歉,说声对不起!可是女人不能,因为说了对不起!就一定要说出理由,这个理由,是现在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解释的,因为它涉及到另外一个人,只有女人等待的人回来之后,她才能安心认罪。

低下头去,女人用不冷不热的态度回应愤怒的人,她的这种样子,看在身边人眼中,简直就是一种不屑一顾的嘲讽,愤怒的人刚刚想再谩骂几句,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人同时转头向楼梯上方看去,谢云蒙带着沈亚弈正从二楼平台下来,谢云蒙保持着一脸严肃,而沈亚弈则低头沉默着,似乎已经认罪,又似乎正在用沉默抵抗针对他的质疑。就像是此刻在蝴蝶山谷的莫向西一样。

拼命奔跑的黑影绕开了去蝴蝶山谷的主干道,从那些嶙峋的岩石之间爬上山崖,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操作,曾经很多次,她都是避开莫向东莫向西来这里收集证据的。

心里还想着刚才在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沈亚弈根本就没有昏迷,等他离开房间之后,黑影就潜入其中把茶香给杀了。

并不是她对茶香有什么仇恨,而是茶香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所以必须死。

要让自己置身事外,所有的知情者都不能留下,这是黑影奉行的宗旨,当她发现莫向西带走尸体之后,就猜到这个老头一定是黔驴技穷了,所以只能连褚福的尸体也一并用上。

所以她决定跟到蝴蝶山谷来,把莫向西杀掉,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有褚福的尸体作证明,再加上之后他们会看到的那第二张信纸,莫向西会畏罪自杀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这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在黑影的计划之中,眼看就要成功了,黑影一边飞奔,一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到她到达蝴蝶山谷之后,却看到了另一幕令她更加惊喜的情景,云雅暮这个女人居然发现了莫向西正在掩埋尸体,被莫向西绑起来扔进了山洞中。

莫向西为什么没有立刻动手杀掉云雅暮,黑影没有必要去猜测,但这样却给了她另一个机会,黑影立刻决定放弃杀死莫向西的计划,转而把目标对准云雅暮。

本来想要亲手杀了莫向西只是为报仇,莫向西被警察抓住也不可能供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证词,现在有机会可以给这个老头增加一项罪名,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黑影改变方向,趁着莫向西掩埋褚福尸块的当口,偷偷潜入了云雅暮所在的山洞之中。她假装是过来救援的人,替云雅暮割断了绳索,让女人对她产生信任感。

可惜,云雅暮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发现了黑影话语里存在的破绽,她一摆脱束缚就想要往山洞外面跑,黑影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只一刀,黑影就结果了云雅暮的性命,她把从别墅中带来的,沾有褚福血迹的西装外套掩盖在女人身上,自己则原路返回了卡申夫别墅。

恽夜遥和莫海右带着所有人走进别墅内部,小莫分开其他人,走到宋跃华身边说:“我已经成功将地图带到了,莫向西也已经被抓住了,我希望,在接下来破案的过程中,您可以说实话,好吗?”

宋跃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莫点了点头,她眼中饱含着的是柔情,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没有。看到这幅情形,坐在对面的沈亚弈不免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好像突然之间脱力了一样。

恽夜遥一边向他们靠近,一边说:“卡申夫别墅的悲剧,一直都围绕着你们四个人,勾戊、毕青、飞彩和蝰角之中,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在参与非法买卖蝴蝶标本的事情,想要从中改变自己的人生,而其他三个人,不是为了金钱而来。”

“你们有的是为了感情,有的是为了仇恨,表面上看似在参与犯罪事件,和莫向东一起密谋,其实,你们根本就一直在拖他的后腿,甚至不惜代价也要打垮莫向东,对不对,飞彩(宋跃华)女士?”

宋跃华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朝下看着地板,仿佛在等待着恽夜遥接下去的推理。

而恽夜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坐在了莫海右和罗意凡中间,谢云蒙则依旧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没有挪动。

坐定之后,恽夜遥对谢云蒙说:“小蒙,先说说你在别墅里发现了什么吧!”

“好,你们离开之后,我首先就进入了后院,想要去检查一下后面的仓库,然后再从墙壁爬进三楼房间。可我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宋女士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当时非常奇怪,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后门的话,我确定她来不及。”

“因为我进入后院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她一定是从窗口看到我的,要绕到房子内部再出来没那么快,所以我当时就猜测她是从窗户下来的。宋女士会爬窗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而且能在短时间内,不知不觉出现在我的身后,只能说明一点,她经常做这种事情。”

“在5月20日的晚上,小左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求救信,因此我们决定到卡申夫别墅来走一趟,这封信中提到了四个绰号,分别是蝰角、飞彩、毕青还有勾戊。现在这四个人的身份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

“宋跃华女士是飞彩,云雅暮小姐是毕青,沈亚弈先生是勾戊,褚福先生是蝰角,我没有说错吧?”恽夜遥问道,并环顾了一圈众人。

得到大家肯定的表示之后,恽夜遥继续说:“以我的判断,5月21日早晨的时候,褚福已经死在了他的房间里,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们等一下再来说。现在先来说说大家当时各自的行动。那就先从苏先生开始吧,因为苏先生的行动是跟他自己确认过的,可以说是既定的事实。”

“苏先生吃早饭之前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到小莫房间去了一趟,他是为了私人原因才去的,这个私人原因我不方便说,也与凶杀案毫无关系。”

苏子涵接口说:“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为了免于大家的怀疑,我自己来说一下吧!我是因为妒忌才去找小莫的,我看见他和戴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说戴璐和小莫的事情,所以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就去找了小莫。”

“当时因为我情绪很激动,还和小莫吵了几句,让他也很难过。”

恽夜遥说:“当时你们吵架,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妒忌的问题,而是因为在你之前,宋女士就已经去找过小莫了,宋女士既不愿意小莫知道真相,又想要他与自己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想问题,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小莫虽然与宋女士达成相互信任的条件,但宋女士留给他的却只有痛苦和不解。”

“对不起,小莫”宋跃华轻声说了一句。

“褚福早上先是遭到了潜入他房间的凶手的袭击,可那个时候褚福并没有死,只是中毒而已,为了逃离卡申夫别墅出去报警,褚福从自己房间翻到了后院,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偏偏遇到了第五个人,这一切都被宋女士看在眼里。”

“第五个人是宋女士你心中永远的痛,但是你必须掌握他实际杀人的证据,所以你没有阻止他伤害褚福先生,而是在一边看戏,我不知道你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但我认为,宋女士你的这种行为等同于杀人,你完全可以选择告诉其他人,让有能力的人来帮助褚福。”

“可是你为了隐藏第一个袭击褚福的人,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见死不救,你没觉得自己和那第五个人一样残忍吗?”

“恽先生,你说的很对,我确实非常残忍。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第一个袭击褚福的人,是我潜入房间袭击了褚福,而且看着那第五个人将他屠戮,见死不救!”宋跃华冷笑着,说话的语气中却充满了绝望。

她身边传来戴璐低低地啜泣声,戴璐对宋跃华的感情也很深,从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莫海右一直在关注着戴璐,恽夜遥和罗意凡也是,只不过,他们都不想提前说出原因来。

“第五个人将褚福第二次‘杀死’,丢进仓库里面,这一切发生在云小姐和沈先生来到后院之前。但是命大的褚福还没有死,他只是重伤昏迷而已。当时褚福可能醒了,听到门外有人争吵,拼尽全力爬出仓库想要求救,才被沈先生发现,而且,沈先生,你同时也发现了那第五个人的身份。”

“我吗?怎么可能!我只是看到莫向西提着刀……”沈亚弈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瞬间意识到了答案,对恽夜遥说:“是莫向西,第五个人就是莫向西对不对?怪不得呢,他同我们秘密聚会的时候总是戴着面具,连帽子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原来他是怕我们拆穿他的真面目啊!”

“当时莫向东和莫向西对想要买蝴蝶标本的人非常小心,只要让他们觉得有一点危险,就不会带去蝴蝶山谷,我没有办法,只能靠云雅暮的引荐。我想云雅暮在认识我之前,确实是真的为蝴蝶进入卡申夫别墅的,不过之后,我就说不清楚了,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侦探先生?”

“当然满意,谢谢你,苏先生。”恽夜遥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说:“所以说,除了褚福之外,飞彩、毕青和勾戊三个人早就识破了蝴蝶的假象,他们来花冤枉钱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感情或者仇恨,与蝴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当然莫向东不会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这些人肯不肯花钱,肯不肯为他保守秘密。就像莫向东刚才在山道上同苏先生的对话,苏先生幸亏你是真心待小莫,要不然小莫真的会很伤心。”

小莫问苏子涵:“我父亲说了什么吗?”

“你不用知道了,你只要记住恽先生说的最后那句话,我是真心待你的就够了!知道吗?”苏子涵回避了小莫的问题,但他语气坚定,好像是在对小莫做出一生的承诺一样。

恽夜遥这一回是真心笑了,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即将迎接幸福的人。

夜晚已经降临了,但是推理还没有结束,戴璐站起身来说:“我去给大家准备晚饭吧。”

“戴璐,不用了,晚饭就麻烦宋女士去准备一下吧!”恽夜遥回答说。

宋跃华站起身来问:“你就不怕我趁机逃跑?我可是杀人凶手啊!”

“那就让沈亚弈先生陪着你,你总不会干掉他然后逃跑吧?”恽夜遥接着话头调侃了一句,他面对宋跃华的目光始终是真诚的。

“那苏先生呢?你也不信任他吗?”恽夜遥反问道。

“小苏当然是我相信的人喽。”

“这不就结了!你父亲很早以前就看出了你和苏先生的关系,他也一直在怀疑苏先生到卡申夫别墅来的目的,所以一定会伪装得非常到位,就算是你也不能够看出来。”

“也就是说,5月21日傍晚,你叔叔莫向西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他被伪装成褚福的尸体放在房间里,我不得不说,莫向东的演技真的可以去当一位专业演员了,他惶恐的把众人都拦在门外,留下自己一个人仿佛是在处理尸体。”

“既让人觉得隐藏很深,又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种表演天赋,娱乐圈的一些新进小演员都不太可能会有。”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苏子涵问。

“为了你们之后把怀疑目标对准莫向西,他反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最后总归要脱离事件范围的。等你们怀疑够了,找出了一定的线索,莫向东就会把莫向西的尸体抛出来顶罪。因此褚福房间里的莫向西被毒死的疑惑就很好解释了。”

“根本没有人在屋子里的任何地方下毒,莫向西就是被莫向东找机会毒死的,毒药可以放在任何地方,比如说两个人的茶水,或者莫向东带给他的食物里面,又或者其他的东西,比如说药品一类的,反正是莫向东可以接触到的一切都行。”

“大戏演完之后,莫向东定定心心把莫向西化过妆的尸体塞进了宋女士的房间衣柜里,然后自己等着宋女士去向他求助。”

“宋女士对小蒙撒了谎,是因为没有办法,她既想要让小莫被排除在事件之外,又想要保护沈亚弈先生,还想对某个人报恩。所以为了小蒙不进一步探究事实,她当时只能选择掩盖一切。”

“宋女士向莫向东求救,这件事也是莫向东的一步棋子,5月21和22两天,卡申夫别墅里面人多眼杂,说不定就会有谁看到宋女士从围墙上的小门出入,再联系到凶杀案的话,宋女士也就成了嫌疑人之一。莫向东只有尽量搞混大家的视线,才能最大可能的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这个人必须具备几个条件:第一,熟悉周边山脉的每一条山道。第二,能够灵活掌握时间。第三,就算回去之后被小蒙发现,她也有理由搪塞过去。第四,有足够的体力在短时间内来回蝴蝶山谷和卡申夫别墅,也就是说,是一个经常在山脉间穿梭的人。”

“同时具备这四个条件的人在我们之中还是有的,不属于这栋别墅的人可以直接排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两位女仆小姐和小莫了,小莫前往蝴蝶山谷给我们送地图,茶香死在沈先生房间里,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你戴璐!”恽夜遥正面直视戴璐说道。

“你就是宋跃华女士最后一个要保护的人,她一进入茶香死亡现场就立刻和你争吵,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是在别有用心,将疑点往自己身上揽?当时宋女士面临两难的选择,要么保护你,要么保护沈先生,可是她一个都不想放弃,所以只能借着突如其来的无端指责,希望小蒙将怀疑目标转到她身上。”

“你的母亲当年收留了她,对她有恩。而你留在卡申夫别墅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苏先生给你的那一点酬劳,而是为了报仇,当年,主办抢劫案的刑警就是小左,他了解那件事所有的细节。”

“发生抢劫案的地点是你家?你母亲和宋女士被绑架,这一系列的事件其实都是莫向东搞的鬼,为了小莫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也为了赶走宋女士,他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连累到你们家。”

“刑警在山脉之间发现了你母亲被累毙的尸体,而宋女士不知去向,莫向东完全否认他与宋女士的关系,因为没有结婚证明,再加上小莫根本不能提供自己母亲的任何信息,所以被莫向东逃脱了罪责,因为莫向东的口供,警方缉捕了逃到城市里的宋女士。”

“她差一点就因为杀人罪名被告上法庭,是小左据理力争,摆出自己的推理和搜集到的证据,才让宋女士免予起诉,虽然这桩案件最后破获的结果并不理想,让真凶逃脱了罪责,但是总算是没有殃及无辜。”

“第二,莫向东躲藏在后面的某一个地方,或者索性是后院围墙小门的外面。不过我不倾向于围墙小门外面,那里植物丛生,莫向东要是真的藏在外面的话,一个很难看到屋子里的情形,第二个声音也很难听到。”

“所以他有可能在院子某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看到了戴璐的行动。当然,以上两点都是猜测,具体的事实还要当事人的口供来说明。莫向东正在发愁没有合适的诱饵来吸引吸血皇蛾,戴璐的行动好像是雪中送炭一样,给他送了一个诱饵,就是死亡的褚福先生。”

“同时也让他明确了戴璐在卡申夫别墅里的目的,可他并不想马上干掉戴璐,因为戴璐的存在能够起到为他掩盖罪行的作用,莫向东原本设定的替罪羊是莫向西,但再多出一个戴璐来,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等戴璐离开之后,就自己现身了,发现褚福没死,他用残忍的手段将褚福殴打致重伤,当时莫向东也是下了死手的,也许是褚福先生天生命硬,居然没有伤及要害,又活了下来。这一切,宋女士在窗口都看到了,她大概是躲在窗帘后面,所以没有被院子里的任何人发现。”

“认为褚福没有生还可能性的莫向东将他藏进仓库里面,自己去准备分尸用的凶器。莫向东离开没有多久,云小姐和沈先生就进入了院子,两个人没说几句话,云小姐掉头回了房间,而沈先生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发现了仓库里爬出来的褚福先生。”

“当他准备救援的时候,莫向东又正好拿着刀朝仓库走来,时间连接的真是微妙极了,就像是老天爷玩的一场游戏一样,如果不是宋女士至始至终都看在眼里,我们根本无法证明这样巧合的事情。”

“褚福被莫向东带走,生命走到了尽头。而沈先生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决定表演一场失踪的大戏,将自己游离于众人之外。可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发现宋女士的异常行动了,直到5月22日凌晨被我和小蒙小左发现。”

谢云蒙看到这种情形,当然不可能再悠闲的散步,他迈开两腿向马路对面冲过去,连恽夜遥在他身后喊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冲进大楼里面,谢云蒙才惊觉这栋大楼根本就没有着火,里面一切都很正常,来来往往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谢云蒙,不知道他一脸焦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谢云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恽夜遥也气喘吁吁跟了过来,他一跑到大楼入口处,就对谢云蒙说:“小蒙,你跑太快了,都不听我说,这栋大楼根本就没有着火,它是被夕阳正面照射,才会形成着火一样的状态。”

“可是……”谢云蒙还是不太相信恽夜遥的话,他刚才看到大楼正面每一个窗户,甚至墙壁上都印出了鲜红的颜色,这些颜色还在不停晃动,好像向外喷薄燃烧的火焰一样。

这个时候,恽夜遥身边一位老妇人开口说:“这个小伙子说的没有错,这栋大楼因为窗户排列比较密集,而且正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所以每到傍晚,都会像着火一样,整栋楼房都被映红,这里周边的人都知道,你大概不住在附近,所以误会了。”

“哦。”谢云蒙有些傻乎乎的回应着,恽夜遥看到他这个恋人因为普通的楼房露出一脸傻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立刻收到谢云蒙的眼刀袭击。

“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吧。”恽夜遥走到谢云蒙身边提议说。

“这里吗?有什么好玩的?”

“嗯,也许有吧。”恽夜遥说:“这里看上去像一个社区,楼上应该有娱乐设施,或许还有图书馆和打球的地方哦。”

“这样说倒确实有可能,反正也没事,我们就上去看看吧。”谢云蒙双手叉腰,跟在恽夜遥身后进入了大楼正面的客用电梯里面。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刚才说话的老妇人和一个小男孩,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很严肃,只是同恽夜遥他们点头示意之后,就不再说话。

莫海右正想要挂断电话,恽夜遥突然喊住他说:“小左,这段时间工作应该不忙吧?”

“不忙,怎么了?”

“嗯……你能不能……那个,就是你能不能……”恽夜遥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是想让莫海右多抽时间过来陪陪他,可自己不是女孩子,说这种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听筒对面的莫海右显得很淡定,说:“我知道了,下个双休日我会来找你的,我们好好玩两天,不过,前提是谢先生不许现身,还有,赶紧给我把你家里那些大老粗的照片给清理掉!”

莫海右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谢云蒙偷偷把头凑过来听,都被他听到了,谢云蒙对着话筒里就说:“很抱歉,下个双休日小遥还是归我,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法医先生。”

“你也在呀,那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恽夜遥好不容易可以见到莫海右,这一下全被刑警先生给破坏了,急得他直跳脚,冲着谢云蒙就吼:“小蒙!你干嘛偷听我讲电话!”

“那是因为你老想着和他约会!他凭什么要求你把我的照片扔出去啊!”提到莫海右,谢云蒙也是毫不客气。

“不是扔出去,小左不过是让我放好而已,你过来不也不希望看到小左的照片吗?”恽夜遥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云蒙硬起心肠说:“你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摇摆不定,我们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你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恽夜遥说这种话,谢云蒙其实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恽夜遥瞬间咬紧了嘴唇,他不清楚小蒙说得对不对,如果因为自己的心摇摆不定,给小蒙带来了伤害的话,那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想起莫海右,恽夜遥的心又不得不游移。

“抱歉,小蒙,我不是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我只是舍不下小左而已。你知道?他和你不一样的,他从小就在我生命里了,而你……”

“没事,不用你管!”

“小遥,别呕气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反正我再妒忌也还是离不开你。”

“以后不许在公众场合吵架!”

“好。”

“以后不许对我说伤人的话!”

“好。”

“下周双休日我要去找小左,我和小左不是你想的那样!”

“呃……好。”回答出这个字的时候,谢云蒙在心里同时叹出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他这辈子都无法放开这个人呢!受着吧!’

发泄完像老头一样的感慨,谢云蒙问恽夜遥:“小遥,你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嗯,好多了。”

“我跟你说件事,刚才捡到的那张照片我带回家了,我记得照片上的景物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谢云蒙突然改变话题说。

恽夜遥也打起精神问:“你是说照片里的景物你曾经去过?但不是很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了?”

“是的。”

“那会不会是一个我们熟悉的人丢了照片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今天去的社区离我们居住的地方很远,那里应该不会有我们熟悉的人吧?”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照片上的景物你是不是在其他城市看到的?或者办案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在本市,但是具体在哪个区就搞不清楚了。”

谢云蒙的回答让恽夜遥也犯难了,在本市的话谢云蒙应该不会想不起来啊,但小蒙是不会骗自己的,听他的口气也确实带着疑惑。

恽夜遥继续说:“这样吧,小蒙,照片你先留着,这件事以后再研究。今天小左打电话给我,其实是为了约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去一个地方做客。”

“他约我们俩一起去吗?”谢云蒙感到很惊讶,说:“难道是我们俩都认识的人?”

“不清楚,小左电话里没有说,只说去了就知道了。反正你明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开车过来接我一起去呗。”

“谁是蛮力无穷先生!啊!!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恽夜遥训斥对方。

“好,那就是温柔无限先生。”年轻人带着一脸奸笑说。

恽夜遥自己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片刻之后他才说:“也只有跟你才能这样轻松的说话,哎,说实话,你真的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其实最近爷爷一直在逼着我戒烟,我也是很头疼,在家里根本不敢抽,只能到工作室来抽几支。”

“工作室也少抽,你看你都抽了满满一烟灰缸,小蒙和小左就比你好,都不抽烟。”

“习惯了没办法,我们说说别的事情吧,爷爷家附近那栋房子你还记得吗?”

“哪栋房子?”

“就是那栋会变来变去的房子呀!不知道是哪个人建造的,反正样子很奇怪,从不同角度看过去,房子的某一部分都会消失,你有空的话去那里玩玩,可能会合你的胃口哦!”

“呃,我真的不记得了。”恽夜遥想来想去,想不出年轻人说的是哪栋房子?

“就是几年前我跟你们说起过的,在通往爷爷家大路的边上,一片小树林后面。”

年轻人说到这里,恽夜遥总算是有点印象了,不过他想起来的不是房子的样子,而是谢云蒙带回家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草坪和房子,还用树荫,不是同眼前人说的很相似吗?

‘今晚吃过饭之后,我可以和小蒙小左一起过去找找看,也许真的是照片上的房子也说不一定呢!’恽夜遥想着,但是没有把照片的事告诉眼前的年轻人。

两个人又攀谈了大概个把小时左右,恽夜遥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离开了,咱们晚上见。”

“好,晚上见。”年轻人把恽夜遥送到门口说:“你坐什么回去?”

恽夜遥抬起头来,在他眼前坐着一个同样西装笔挺的男人,大概40多岁,样子带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派头,恽夜遥微笑了一下,回答说:“你好,很抱歉,我不记得和你见过面。”

“让我想想……”对面的人沉吟着,一会儿之后说:“对了,我记得在杂志上见过你,你是不是那个演员恽夜遥?”

“是的,请问先生你怎么称呼?”

“我姓魏,叫魏浩桦。”

“魏先生,幸会。”恽夜遥坐直身体重新打了一声招呼。

魏浩桦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扭捏做作的人,他说:“我刚才注意你很久了,是在等人吗?”

“是的,等一个朋友,他在对面的警局里工作。”

“啊!刑警先生,是我一直向往的工作呢!”

“魏先生是做什么的呢?”

“说出来其实你不太会相信,我是一个手工制作者,专门做一些木雕工艺品一类的东西。”

恽夜遥的视线在魏浩桦身上停留了几秒钟,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企业的董事长或者CEO呢!”

“恽先生取笑了,我就是门面板长得还行。”

“哪里,制作木雕工艺品可比企业管理难多了,我也很喜欢艺术家呢。”

“是吗?那太好了。”魏浩桦开心的回答了一句,一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恽夜遥的脸。

这个时候,谢云蒙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他看到魏浩桦说:“小遥,这位先生是谁呀!”

“小蒙,你怎么提前出来了?”恽夜遥问道。

“我还没下班,只是接到你的电话,出来看看。”

‘我会调查清楚的,包括我是不是小遥的兄弟。’

莫海右现在已经改变了之前的某些想法,原先他害怕知道事实,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些期待,关于父亲,关于母亲,还有关于和小遥的关系。

抬起头来,莫海右准备将心中的浊气随着呼吸一起释放,却无意之中看到了一辆小汽车从身边驶过,车上坐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40多岁,浑身带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派头。

莫海右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正想要忽略继续向前走,男人却突然停下汽车,招呼他说:“哎!恽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一声恽先生立刻引起了莫海右的注意,法医正视从汽车上下来的人,反问;“你是……”

“恽先生,怎么一会儿你就忘记了?我们刚刚在咖啡店门口见过呀!我叫魏浩桦。”

“啊!是魏先生,真巧。”莫海右明显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顺势扮演了恽夜遥。

魏浩桦说:“恽先生,你没有开汽车过来吗?”

“没有。”

“怪不得呢,我想你怎么在我之前出现在这里,现在的时间开汽车简直比蜗牛还慢,我都不知道排了多久的队才回到家里?你看看,”魏浩桦伸出手腕,指着手表指针说:“晚饭之前出发的,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居然开了快两个小时,也真是够了。”

他一个劲的抱怨路上堵车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莫海右阴沉下来的脸色,莫海右伸手将刘海弄乱,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恽夜遥,对魏浩桦说:“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吗?”

“对啊,我给你的名片上面有写地址的,诺,就是你背后不远处小树林里的那栋房子,我们家的那栋房子会消失和重现,当初是我曾祖父设计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莫海右回头看了一眼,魏浩桦所指的就是他刚才走出来的那栋房子,心里大概明白了魏浩桦的身份,于是不动声色的说:“谢谢你的好意,魏先生,不过我现在要去另外一户人家,就不奉陪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要不要我用汽车送你过去?”魏浩桦自告奋勇的说。

恽夜遥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要去的那户人家,晚饭时间比一般人家要晚一些,等他们到达正好。他看着窗外单调的风景,倒是觉得很惬意。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此刻大概已经在主人家等自己的莫海右。

恽夜遥随口问了一句:“小左最近很忙吧?”

“什么?”谢云蒙一下子没听清楚,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说:“莫法医吗?他……算是吧!他确实挺忙的。”

谢云蒙的话让恽夜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说:“小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小左有什么事瞒着我?”

刑警知道他这个恋人的直觉敏锐,但是要不要出卖莫海右呢?刑警在心里斟酌着,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做这个恶人,于是对恽夜遥说:“其实最近我也不知道莫法医在干什么?你知道,我和他不在一个警局上班。不过……”

“不过什么?”

“你等一下见到莫法医,可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因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好,我不说。”恽夜遥坐直了身体,对谢云蒙说。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听到他的允诺,谢云蒙才接下去说:“我听那边的同事说起,莫法医前一段时间好像请了长假,出去旅行了,目的地应该就是你的家乡W市,我想他是想去看看你给他描述过的地方。”

“小左真的去了吗?”恽夜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他以为莫海右回心转意了,终于想要开始了解他们的过去。

谢云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恽夜遥,嘴上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不觉得他自从卡申夫蝴蝶的事情解决之后,就一直神秘兮兮的吗?我想有可能他想要找回某些记忆,却又不好意思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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