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文里提到的大年三十处决欧阳娜娜的决定。
当然也不是说这个执行者没有一点头脑,而是如果他知道林浩便是之前汉城逃脱的那位,他手底下的老板娘便是汉城之前的大小姐,估计他就会将事情上报上去,而不是自己做了断了。
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要被处决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所有有事没事的人都一股脑儿的用到了集市的东边口子上,据说这里便是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但这个据说已经是三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三百年啊,这已经故去了多少代人了,足以让记忆变得模糊甚至根本就没有。
所以这一天凑过来的人大多数都只是来瞧瞧热闹罢了,少数曾经受过龙门客栈恩惠(神仙般的酒菜)的立在人群中,也只能发出一声声可惜的叹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想法。
人群之中只有一个伙计打扮的露出满脸的愤怒,这人便是林浩去年冬天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二狗子,要是林浩还在这里的话必定会拍拍二狗子的肩膀,“小子,站一边去吧,护着脸,别等会让血溅了你一脸。”二狗子紧捏着拳头暗道,“要是老板在这里就好了,这群畜生就不敢如此…”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背后被拍了几下,“谁啊?”二狗子不耐烦的转过头,他正在回忆老板呢,哪个不开眼的孙子打扰他的思绪,他肯定如果不是等会要冲上去救老板娘,就凭这货这贸贸然几下自己得要废了他的手不可。
转身,龇牙咧嘴,怒目而视。
可是…嘴上的肌肉马上松弛了下来,还微微张大不少,瞪着的眼睛更圆了,可是之前的怒气消失,剩下的只是惊讶。
张得老大的嘴巴似乎有些累了,砸吧了几下,随后咽了口口水,语气十分不确定的说道:“老…老…唔…”
“别作声,是我!”
被捂住嘴巴的二狗子听到这个声音后不仅没有挣扎,反而在那不断的点着头,睁得老大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
“哭什么?别出声!”
二狗子被这一骂很快便清醒了,脑袋缓慢的点了几下。
那双捂着他嘴巴的手这才放开。
顺着手望去,只见一身裹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武士服的人站在面前,而之前那张英俊的不像样的脸也变了许多,白嫩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也难怪二狗子第一眼看去没敢确认。
站在此地的人正是失踪长达一年的林浩。
掉入地下火山熔池的林浩到底经历了什么活了下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关键是还从那个看似绝境的地方走了出来,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故事。
此时不是回味的时候,林浩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二狗子悄悄站到他身后半个身位的地方,悄悄打量着自己这位恩人,二狗子发现之前那锋芒毕露的老板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似乎经历太多,更像是一位洗尽铅华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一阵哄闹,只见一群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人数不多却也不算少,就处决这么一个人,派来了五个什队(50人)还真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
最前面走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囚徒,大概就是龙门客栈老板娘了。
囚徒看样子没有什么精力,走个路都有些疲软,每走几步都被几个士兵在后面不断推搡着,有几次差点推倒在地。
得益于这些士兵的高效率,一切很快便准备就绪,犯人不是跪在地上,也没有提着鬼头刀的刽子手,有的只是那一个十字木架,下面堆起了一圈干柴,几个士兵人手提溜着个油壶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命令。
“碰!”
一声惊堂木响起,“犯人林氏可愿意供出你丈夫所在何处,只要你肯说就能免掉你的刑罚。”
坐在案板后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留着一副八字须,尖嘴猴腮。
不过如果你要是以貌取人那就危险了,他可是李家鼎鼎有名的八大长老之一的八长老李乘妄。
虽然才突破到六级武者不久,但也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对象。
要知道六级武者可不是大白菜,饶是七大势力里面各家也就十多位而已,着就是为什么前汉城城主欧阳锋突破到六级后,都不愿意再招惹他的原因,因为一个六级武者就能开宗立派,开枝散叶了。
可惜的是欧阳锋命不好,刚突破到六级便遭遇了两场大难,最后落得个城破人散的下落。
李乘妄之所以要亲自过来主持这个处决,是因为他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是他两个刚失踪的侄子拖过来的,要是只有一个还能说明是他思念侄儿,可是一连做两个,这里面就奇怪了,这两个梦一模一样,那就是明天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早上李乘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晚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身。
聪明过人的李乘妄暗感不妙,自己那两个一年下来寻找无果的侄儿估计已经遭了难。
穿戴好衣服,李乘妄立刻赶往大牢,亲自将犯人押往刑场。
他搞的这个什么惊堂木,刑场临刑前的问话更是没有必要,如果她能开口早就该开口了,要等上一年最后一刻再说?
因此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他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尖嘴猴腮,贼眉鼠眼,这一副长相其实为他掩饰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不二狗子丝毫没有将这个狗屁家伙放在眼里,眼中冒出阵阵火花,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李乘妄趁着问话的时机眼睛贼不溜的向人群中一扫,二狗子那所有的表情便在他面前原形毕露。
就这么一会儿他就盯住了好几个可疑的目标,还没待囚犯开口,他那瘦弱的身体忽然变得如大鹏一般灵动,几个纵身飞到人群中,“啪啪啪…”几声撞地声连带着几声惨叫声一起响起。
“你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不关他们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那长长散乱着的头发遮住的脸忽然抬了起来,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