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哭泣的韩芬猛然打住,她眼泪汪汪的凝视封墨离,见他脸上淡淡的疏离和冷漠,喉咙发苦,想要说的话,自己丈夫不早就告诉对方了,何苦落得如此下场。
陈月和韩芬一样表情,都是呆愣片刻便低下头,不再言语,封墨离无声讥讽,抬手,客气的开口:
“两位,有些事情,你们自己慢慢去想,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封墨离的逐客令就像一把刀狠狠戳在两人心口窝,痛的无法呼吸,她们二人呼吸一声,相互搀扶着离开房间,等她们都离开后,封悠上前,低声道:
“老板,为何一定要化解那个怨灵的怨气,这些,好像不关我们的事情。”封悠不明白的问出心中疑问,他从始至终不明白,自己老板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一定要留在长寿村处理这件事情,明显看出,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封墨离叹口气,透过窗户凝视窗外蔚蓝的天空,也隐约看见一闪一荡的阵法,偶尔,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大,却很刺眼。
“小悠,我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那对萧氏兄弟我不能不管,何况……………。”封墨离停下,语气有些惆怅。
封悠和聂无风都凝神听他说下去,心里很是诧异,到底有何必须留下来的原因。
看着封墨离充满愁苦的脸庞,封悠上前,轻声道:
“老板,如果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我们就去做,不过,前提是,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封悠的声音有些粗嘎,听起来带着沙哑和嘶声,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也让他自己说话有些别扭。
封墨离窝心一笑,拍拍封悠和聂无风的肩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和了解自己的人也就是封悠和聂无风,他们二人是跟在自己身边最长的,封悠差不多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至于聂无风,他更是把命都托付给自己,忠心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你们放心吧,这次的事情都在我心里装着呢,没有大碍。”封墨离说完,目光转向门口,萧子皓和萧衍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见他二人,封墨离淡淡一笑。
“进来吧,这么急匆匆过来,是不是有事?”
萧衍晟几步冲到封墨离面前,舔舔干涩的嘴唇,开口:
“封大哥,你没事了,身体怎么样?”
“并无大碍。”封墨离说完,目光扫向一向冷漠如冰的萧子皓,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也可以说是,他来不及掩藏的冷锐。
“子皓,怎么了?有事?”
萧子皓眼神一变,躲闪开来,浑身都显得不自在,站在一边的萧衍晟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砸吧砸吧嘴裂开嘴唇,扬声道:
“我哥哥刚刚看见苏醒过来的寒语倾,见他一个人出去,封大哥你该知道,寒语倾是杨府直系亲属的后代,就连我看见他都忍不住一股恨意,何况我哥哥呢,他的生活因杨府而改变。”
封墨离点点头,一怔,寒语倾醒了:
“寒语倾醒了,他出去做什么?”
封墨离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微变,急忙向门外走去。
但愿,不要像他想的那样,否则,事情会更糟糕而已,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萧氏兄弟见他急匆匆离开房间,封悠和聂无风也跟着离去,便也跟着离开跟在后面向酒店外冲去。
封墨离站在酒店门口,迎着阳光,摄去他浑身的冷意,他看向村子里,抬脚向杨孟海家冲去。
杨孟海家里,杨三爷和杨五爷都在,杨孟海站在床前死死盯着恢复正常已经苏醒过来的自己老婆杨氏,恨声骂道:
“你个婆娘,是不是魔怔了,坏了封先生的大事,坏了村里大事,你心就安了,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
“你想打死我,你打啊………………。我早就不想活了,杨孟海,出了事,你总是埋怨我,从未想过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理……………。。这么多年来,你哪怕为我们母女想一想,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杨氏也不示弱,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指着杨孟海大骂,气势泼辣,样子凶狠。
“够了,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坏了大事………坏了村里大事,老婆,我求你,不要再闹事了,好不好,女儿的事情自有封先生给我们解决。”杨孟海当着杨三爷与杨五爷的面哀求她。
杨三爷也跟着开口劝道:
“玉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再追究也没必要,何况,你们两口子的日子也要过啊。”
“哈哈哈……………。。还过日子………………过什么日子,我女儿都死了,还能过什么日子,三爷,这都是报应,冤孽,还不了的。”杨玉琴也是土生土长的长寿村人,对于七十多年前的传闻多少有些耳闻,何况,她还偷听到自己老公的太爷爷一些龌龊肮脏的事情,心里更是掀起惊天骇浪。
她的话令杨三爷和杨五爷齐齐变色,眉心皱的老高,看一眼杨孟海,杨五爷佝偻着身子低声训斥道:
“不要说胡话,什么冤孽不冤孽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们小辈可以说的。”
杨五爷的语气更令杨玉琴疯狂起来,扑到床边一把拽住杨孟海前襟,嘶声怒喊:
“什么都不是我该说的话,那你还我女儿,祖先的孽债为何要让我女儿来偿,没有发生到你们身上的事情,你们当然可以随意说,杨孟海,我恨你,今生今世我都恨你……………我要跟你离婚。”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杨孟海麻木的望着自己老婆,看着她疯狂而狰狞的脸庞,心隐隐抽搐,痛的他紧紧咬着牙齿,任由自己老婆发泄怨气和怒火。
“就算你要和他离婚,也要付出代价。”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入,杨三爷、杨五爷、杨孟海的目光齐齐望向门口,杨玉琴更是停住哭喊,扭头死死盯着寒语倾,被对方凌厉的眼睛所震慑,一句话都说不出。
寒语倾一步跨进屋内,无视杨五爷和杨三爷沉思的目光,一把揪住杨孟海衣服,冷冷的掀唇:
“杨孟海,你该对你老婆所着的事情,做出解释。”
杨玉琴猛的噎住,瞪着血红的眼睛,来回看着,她想让对方狠狠教训自己老公,可是,多年的夫妻情分摆在那,她心里又舍不得,神情很是纠结痛苦。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杨三爷劝阻道。
寒语倾侧首冷冷扫他一眼,嘴角嘲弄的掀起,他知道对方是七十多年前杨府的人,也是自己太爷爷的佣仆,心底鄙夷更盛。
“你最好少说话,这里,只有我能说的算。”寒语倾说完,回头盯着杨孟海,举起手,直接把杨孟海举了起来,威胁道:
“杨孟海,说,你的祖辈到底在七十多年前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这次不会因你老婆而被破坏。”
寒语倾的手很重,拎着衣服的手直接抵在杨孟海脖子那里,令他不得不扬起下巴,双手无措的左右摇摆。
“你放下他,不要伤害他,我说,我知道七十多年前发生在祖辈的事情。”杨玉琴发疯的怒喊。
杨三爷和杨五爷神色大变,想要阻止看到杨玉琴疯狂的眼神,硬是憋回即将说出来的阻止,他们没这个权利阻止,何况,眼前这名年轻人是有理由找回原因,毕竟,受到伤害最大的莫属于他们这些虔诚而诚心忏悔的后辈。
寒语倾缓缓放下杨孟海,冷厉的眼睛盯着杨玉琴,浑身散发的冷酷气息令杨玉琴咽了咽口水,杨孟海连连咳嗽想要阻止,却被寒语倾一脚踹飞,直接撞击在桌子上,痛的他呲牙咧嘴,半天没喘过气来。
“杨孟海,你再多嘴,我直接杀了你。”寒语倾残酷的说着,身上忽然迸射出的杀机令杨孟海浑身一哆嗦,眼里,充满痛苦和挣扎。
随后,寒语倾看向杨玉琴,凌厉阴森的目光吓得杨玉琴颤抖起来,随即颤着声音开口:
“我们杨家祖上的太爷爷曾经是七十多年前杨氏庄园杨超雄的外事管家,性子勤恳而诚实,憨厚………………。”还没等他说完,寒语倾冷冷打断。
“我没兴趣听这些,直接说重点。”
杨玉琴咬着嘴唇,看一眼满脸绝望的杨孟海,狠下心,扬声快速说道:
“七十多年前,杨超雄的小妾萧袖忆因犯通奸罪被囚起来时,我们杨家太爷爷曾暗中多次侮辱强暴了萧袖忆,而且,还………………。”杨玉琴脸皮直抽动,杨孟海仰天闭眼,浑身哆嗦不停。
寒语倾倒是一怔,他没想到其中原因竟然如此,看着杨玉琴断断续续磕磕巴巴说不下去,便冷声催促:
“说下去。”
杨玉琴咬牙,见自己丈夫脸上已没了血色,心中一痛。
“而且,还多次带着自己族弟一起侮辱萧袖忆,最后,竟然多次给萧袖忆在饭菜中下了******,百般折磨和侮辱,要令孽债最重,杨家太爷爷最数第一。”杨玉琴一口气说完,没想到目光在扫向门口时,当场愣住,不知何时,封墨离后面跟着萧子皓、萧衍晟还有封悠、聂无风站在门口,尤其是萧子皓也萧衍晟眸子里射出的冰寒杀机,令杨玉琴往床里惧怕的缩进。
萧子皓眼底闪动嗜血的杀机,他盯着杨孟海,心鼓动着最后一点克制,如果没有封墨离在场,他绝对会杀了杨孟海,为自己太姥姥复仇。
杨孟海在发现萧子皓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猛的跳了起来,脸色早已白的没有半点血迹,更露着透明,他颤抖着嘴唇,双手哆哆嗦嗦抵着桌面,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寒语倾倒是很讶异封墨离的到来,转身看向封墨离,知道对方也受到重伤,神色缓和一些,问道:
“封先生,身体好些了?”
点点头,封墨离跨步进屋,看一眼往里缩进去的杨玉琴,目光再次落在杨孟海身上。
“村长,在这么多人里你瞒的最深,为什么?”
杨孟海一脸惨白,哆嗦着身体向这边走来,脸上流窜着深深的悲哀:
“祖先的耻辱令我难以启口,我身为一村之长,该如何开这个口,封先生,我女儿死后我也曾想着向你坦白,可是,祖先毕竟罪孽深重,不是有着虔诚的忏悔之心就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