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寒语倾带来的助手此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东西交到他手里:
“首长,这是在A市那条街道角落里的视频,里面有事情的全部过程。”寒语倾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上官擎天,把里面的U盘拿出来:
“上官队长,这是羽飞杀人的前后过程,你看看吧。”
上官擎天接过U盘走到隔壁办公室插入电脑,寒语倾和萧子皓都跟着进入,画面展开,里面放映出两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把羽飞堵在街道角落里,手中都拎着有手臂粗的棍子狠狠的砸击在羽飞身上,一开始羽飞并不反抗只是躲闪,身上受的伤令他痛苦的扭曲脸庞,在吐出一口鲜血后,他才开始进行反击,别看羽飞瘦小,没想到武力值倒是很高,利用两名少年手中的棒子分别砸在二人脑袋上,两名少年顿时倒地昏死过去。
看完这些,上官擎天脸色才一松,关掉电脑拔出U盘放好,对寒语倾说道:
“你放心,有了这些证据,羽飞不会有事,他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寒语倾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见上官擎天收好U盘,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先保释羽飞?”
“当然可以,不过,暂时不可以离开C市,有什么问题还要随时提审他。”
寒语倾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离开办公室正巧封墨离也从里面出来,透过玻璃窗看见羽飞正靠着椅子眼睛凝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先生,羽飞可有说什么事情?”上官擎天问道。
“他只说自己是正当防卫,并没有心存杀人的念头。”封墨离并没有他们所谈的内容告诉上官擎天,这里是警局人多嘴杂,有很多事情都不适合在警局详谈,哪怕是他与上官擎天的关系还可以,要说,也是离开警局在外面详谈。
寒语倾当然明白封墨离话中之意,对上官擎天说道:
“上官队长,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办理保释羽飞的手续?”
“可以,小王,你去随寒先生去办理一下。”一名警员带着寒语倾离去,封墨离看一眼审讯室内的羽飞,叹口气带着萧子皓离开警局,当他坐进车里时上官擎天竟然也跟着出来,知道他有话要说,抬手示意对方坐进车里。
“封先生,能够告诉我,你们之间详谈的内容?”作为刑侦队长,眼睛是很敏锐的,他透过玻璃窗看羽飞的口型就知道,他们之间谈的不止是这点,便想知道其中所谈内容。
封墨离闭上眼睛,淡淡说道:
“我们谈的内容是他记起前世的事情,上官队长,我知道你身为警察不会相信这些,但是,有些事情的确超乎科学范围之内,用言语是无法解释的。”
“封先生,我明白,我也懂,当我在医院看见你从陈鲁波身上挑出一只古怪的虫子时,我就相信了,的确,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用科学不能解释,至于你所说的前世,我也信,在你身上我看见许多新奇的事物,封先生,不管如何,羽飞的境况有些特别,恐怕死者的家属会闹事。”上官擎天想到已经陷入疯狂的死者父母,心情就有些烦躁,明明死了两名儿子确不能为其报仇,任谁都会发狂发疯。
“上官队长,这点你不必担心,当死者家属知道羽飞是他们什么人时,他们就不会再纠缠。”封墨离疲惫的揉着眉心,心情很沉重,也有些恼怒幕后之人为何要专挑少年下手,防范意识淡薄的这些孩子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想到稻草人,想到龙纹戒指的主人,封墨离感觉自己隐忍的杀机慢慢浮现,一股暴戾之气从身体内部慢慢扩散开来。
感觉到他变化,上官擎天瞧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推开车门返回警局。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就见寒语倾带着羽飞从警局出来坐上另一部轿车,萧子皓二话没说驱车离开。
封墨离正在闭目休息,手机响起摸着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陌生电话,想要不接听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无奈接听,里面却意外响起枕子峰的声音:
“封先生,你是不是和羽飞在一起,家里来了两位陌生人,怒骂不息,好像是来找羽飞的。”
封墨离坐直身体,想不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挂断电话给寒语倾发了信息,便吩咐萧子皓把车子驶向羽飞的家。
车子停靠在家门口,封墨离下车靠着车门等候羽飞,寒语倾的车子才缓缓驶来。
“封先生,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寒语倾下车直接走到封墨离面前,担忧一闪而过,羽飞默默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封墨离看一眼沉默的羽飞,什么都没说向楼区里走去,来到羽飞家时,就见枕子峰神色不安的站在门口,见他出现就像看见救星一般,急忙忙上前压低声音道:
“封先生,家里来了两人,见面不说话,只砸东西,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说到一半猛然看见羽飞时,脸色微微一变,脸色有些不自然。
封墨离摆摆手什么话都不想说,侧首看一眼羽飞,示意他跟着进去,羽飞放缓脚步跟上。
进入客厅一眼瞧见正站在客厅的两人,一男一女,全部是神色哀戚,脸上挂着痛苦和怨恨,尤其是望着羽飞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刮在他身上,在封墨离还没来得及说话时,中年妇女就冲过来一把揪住羽飞前襟痛苦的喊着: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儿子,你这个疯子,精神病,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我儿子。”中年妇女的字字句句诛心般烙印在羽飞心上,让他痛苦的差悬崩溃,任由中年妇女揪着自己衣领一巴掌扇在脸上。
封墨离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中年妇女的手,眼神凌厉的盯着她,沉声道:
“这一巴掌落下去,你会后悔,知道原因后,你会更痛苦。”
“痛苦?他杀死我两个儿子,难道不用偿命吗?你们有人有势力就可以随意妄为吗?”中年妇女哭喊,揪着羽飞的手依然不松开,大有拼命的架势。
“我们一天之内失去两个儿子,而他,就因为有人有势力可以无罪出来,这世间还有公道吗?”中年男人死死盯着羽飞,怨恨的诉说着。
封墨离松开中年妇女的手,深深叹息:
“难道,你们从未想过,他说的是实情,他真的是你们的儿子。”
“他是疯子,你也是疯子吗?把我们都当傻瓜看吗?”中年妇女大喊,全身都在颤抖,中年男子更是气的手直哆嗦,就是因为这个莫明其妙的疯子,他们全家才会落地如此下场,想到这里他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封墨离知道他们处于激动之中,也放缓语气说道:
“你怀孕中胎死腹中一婴儿,难道不记得这个不曾降临世间的孩子了吗?”封墨离的话令处于疯狂中的二人呆愣当场,所有动作都凝滞下来,就连萧子皓和寒语倾都是惊讶的望着羽飞,难道,羽飞就是那个胎死腹中的婴儿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中年妇女磕磕巴巴的说着,揪着羽飞的手也缓缓松开,这可是他们夫妇心底最悲痛的伤口,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是,羽飞,也就是他……………。。”封墨离看向羽飞,语气沉重的说道:
“他就是你们曾胎死腹中的婴孩,只不过后来转世投胎到另一家,其中突然记起前世的记忆,从而去寻找你们,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让他说出一些你们共同的事情。”
中年夫妇都是震撼的把目光移向羽飞,嘴唇蠕动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羽飞见他们如此,年少的脸上刻着成年人才有的悲伤。
“当时你怀孕八个月,由于生病住院错打药水害死了腹中孩子,你们那时候给他起的名字叫付悦飞,就是希望孩子将来高高兴兴的成长,像天空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飞翔。”中年妇女听他如此说,震惊的连连后退撞在中年男子身上,他们都是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已经死去十多年的孩子竟然活生生的说出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决定的事情。
“你当时哭了半年,每天看见那些爸爸准备好的玩具和小孩子衣服,你都会哭,一哭起来就会犯心口痛的毛病,妈妈,我说的这些可对?”羽飞一脸泪水,缓缓滑落他年少的脸庞。
“不,不,怎么可能………………。。”中年妇女连连摇头,无法接受如此事实,可是,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证据,那么的真实,难道,眼前这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吗?
他们夫妻二人盯着羽飞,心里上还是无法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而且,还是杀死自己两个亲生儿子的人。
“你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为了减少你心里的愧疚,所以才调查我们夫妻,对不对?应该是了,你的背景那么强大想要调查我们扑通老百姓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中年男子付国强突然推开妻子,强势的站在羽飞面前,大声的喊着,变得森冷的目光一一越过寒语倾、萧子皓、封墨离最后又回到羽飞身上,再也无法掩饰心底的恨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抬拳砸在羽飞胸口,羽飞瘦弱的身体被击飞,一连吐了几口血整个人撞击在墙壁上,脸露凄然,却没有了半点恨意。
羽飞被打,寒语倾不悦,踏前一步,抬手狠狠抓住付国强手臂,用力攥紧,痛的付国强扭曲了脸庞,咬着牙忍痛不让自己痛哼出声。
“你们想干什么?以多欺少吗?”中年妇女韩绍云扑了过来,一把咬在寒语倾手背上。
“不要伤我哥哥!”不知羽飞哪来的力气猛的窜起推开韩绍云,他用力过大韩绍云直接被推倒脑袋碰到桌角,鲜血从额头流出来。
“老婆,你怎么样?”付国强怒吼一声急忙扑到妻子身边扶住她,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羽飞骂道:
“你这个孽种,绝对不是我们付家的人,哪怕你就是那已经死去多年的婴儿,我们也绝对不会认你,你杀死了我们两个儿子,这个仇这个怨,永远不会消。”
羽飞没想到自己一推之下令对方受伤,不顾胸口的疼痛想要上前说什么,却被对方眼中的恨意吓住,摇着头忍着泪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