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丞副将何在?”
浩东立在石阶之上,手握断岳神兵,显现万千威仪!
“末将听令!”
战将中有一人跨步上前,躬身行礼道。
“方才府丞许拓海趁传授心法之机,意欲行刺本座,已被本座当场击毙。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暂代府丞一职!”
“啊!”
众人大惊失色,虽然跪在阶下,却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连府丞大人都被“当场击毙”了,这些小喽啰也只是乱了一阵便安静下来,毕竟听命于谁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再做反抗还不是以卵击石。
“属下遵命!”
那副将乐得捡了一个大便宜,立马跪地磕头说,“多谢少领主赏识!”
“罪不及家人,你要保护好许家老小!只是那许正要仔细看管,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准他离开许府半步!”
许正那小子最好欺男霸女、惹是生非,把他关起来修心养性也是为了他好。
“属下谨记少领主教诲!”
“好了,都散了吧,各回职守去。”浩东摆了摆手说,“备好快马,我要回诸神圣境。”
……
骑乘在奔驰的骏马之上,浩东仍旧是心神不宁。
想想自己不但瞒着苍茫领主私自下山复仇,而且杀了那许拓海又另立府丞,爷爷他知道了只怕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不仅如此,本以为杀了许拓海之后,那些前仇旧冤可以做个了结,自己也能正式向潇郁求婚。
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就连府丞许拓海,也只是一个供人驱使的棋子,而且他临死时还说那幕后之人是个“极为恐怖强悍的对手”。
这一切到底该要不要继续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最招人恨的是那许拓海竟然料定我将来会去闯那禁地魔宫,却又不肯说出情由。
种种疑问、诸多困扰,浩东的脑袋难受得像快要炸裂一样。
他勒马止步,在原地转起圈来。
既然来到东陵部,干脆顺路去见一见潇郁以解相思之苦。
他却不知,此刻潇郁的日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潇家大宅。
潇郁正陪母亲宁氏在后花园散心。
雨后初晴,碧空如洗。花园里百花争芳斗艳,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清香。
雨水冲去尘埃之后,那些花儿更加娇美、草儿也更显嫩绿。
而发挽乌云、粉面桃腮的美人儿潇郁置身在花丛之中,袅袅婷婷、千娇百媚,一点也不比那些花朵逊色。
见女儿流连花间、兴致盎然,宁氏趁机说道:
“我女郁儿之美,远胜这园中万千花蕊。不知将来哪个英雄豪杰有幸能博得你的芳心?”
“妈,你又取笑郁儿了。”
“为娘只有两个女儿,如今姐姐出嫁了,你也年近二十,妈盼着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啊。”
“妈,我们魅影族人寿逾百岁,二十还很小嘛!我可不急。”
潇郁对母亲的话并没有在意,依旧在花间穿行。
“你表哥洛川如今也出落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小伙子了。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堕天首领最得力的助手,在部落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已与你姑母商议,打算两家结亲。”
“什么?我不同意!我与表哥也只有兄妹之情罢了……”
“不管亲情爱情,培养培养总会有的。男女婚姻嫁娶从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对了,你的传情玉萧呢?快拿来为娘替你转赠洛川去。”
“玉萧丢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潇郁和浩东脾气相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宁氏勃然大怒,“丢了?你是送给那个穷小子了吧!”
“妈,你胡说什么?”
潇郁脸都红了,嘴上狡辩心里却在暗自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胡说?那穷小子送你回家,左邻右舍都看得清清楚楚!”
“妈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浩东现在是一穷二白,不过我相信凭他的聪明和努力,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浩东?叫得这么亲热?!为娘实话告诉你,你们不可能的!把我女儿的幸福和青春押在一个乡巴佬身上,我一千一万个不答应!”
“妈!你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我可都是为你好!你赶快与他斩断情丝,我们准备让你与洛川择日成亲!你若一意孤行也可以,从此我们母女不再相认!”
宁氏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潇郁一个人伤心欲绝地瘫坐在地上,眼里的泪珠无声地直往下滴。
“郁儿,你在干嘛呢?”
怀里的传情玉萧响了,是浩东的声音!
“我在后花园赏花呢。”
潇郁强忍住抽泣说道。
“我来看你了,现在正在后山呢,快出来吧。”
潇郁闻言,赶紧擦干了眼泪,飞也似的冲出了家门。
见到浩东,潇郁扑上去就紧紧地抱住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梨花带雨地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郁儿?发生什么事了?”
浩东揽着她的芊芊细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充满关切地问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不要和你分开……”
潇郁越哭越伤心,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浩东的衣襟。
“快别哭了郁儿,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的!”
潇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直到哭得累了,这才从浩东怀里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庞。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和挂在脸颊上那一道道泪痕,浩东心疼不已。
他为她轻轻拭去泪痕,然后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郁儿?什么事哭得这样伤心?”
潇郁仍然不言不语,只是深情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踮起脚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