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面积了一层灰,公孙策伸手在桌子边缘摸了一下,抬手盯着指尖沾着的灰尘,眉头皱得更深。
包拯临走之前到底留下了什么线索,不可能的没有什么线索。
到底包拯发现了什么导致他竟然连平日最为上心的案子也顾不上处理,难道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如果说包拯不是失踪的话,而是去调查什么秘密的案件,是不是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真是这样的话,包拯的下落到现在赵祯和庞家不知道也是正常。
否则依照这两边势力的本事,包拯的下落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
“在想什么?”
“在想包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被人掳走的话,断不可能把这些手里这一堆的事情丢下。”公孙策了解包拯,包拯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包拯的失踪不可能是没有原因出现的意外。
花满楼闻言站在书桌前,像是在思考公孙策话,“以你对包拯的了解,包拯这人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对于那些线索,提醒人的,他会怎么做。”
公孙策和包拯即使一直以来都是存有较量,但是两人也是多年至交,对彼此都很了解。
如果包拯真的在离开之前留下什么线索,那一定是公孙策能发现的。
包拯一定会把线索放在他知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别人不知道。
公孙策略一思索,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一边站着的展昭听了这句话,不由得看向花满楼,“花大哥,你可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包大哥怎么不把东西放在我喜欢去的地方呢?像我这么喜欢吃的,他要是把纸条塞在一个馒头里面,我肯定会发现的。”
馒头,吃的?
白玉堂翻了一个白眼,“你也就记得吃的。”
“……你有意见?我说锦毛鼠,你还是不要说话,让公孙大哥一个人好好的想想,说不定马上就找到线索了。”
两个人争论不休,旁边的花满楼和公孙策两个人已经开始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公孙策忽然想到什么,走到床边,在床的内墙里面敲了敲,没有隔层。站在床沿半晌,公孙策忽然爬到床上躺下,脑袋枕在枕头上,手伸着往脑袋后面一抹,枕头下面竟然真的有东西,如果不是躺到这里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翻身爬起来,把枕头打开,在枕头下面的床单后发现一个可以活动的隔板,打开来里面竟然放着一封信。
公孙策把信拿出来,“包拯果然有留下东西!”
一众人就盯着公孙策,公孙策奇怪的看了一眼他们,“你们盯着我看做什么,对了,展昭你和玉堂去附近看看,可有人瞧见包拯或者生人出现,如果包拯离开,或者有人来,那肯定会有人注意到。”
定远县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包拯名声在外,这里的百姓都认识包拯,包拯的一举一动当地的百姓都会留意到,更别提如果有人掳走包拯,要把一个大活人带走肯定不简单也不容易。
“为什么我要和他去。”
“有个照应。”
公孙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拉着花满楼离开,“走,我有事情和你商量,还有这一身的衣服脏死了,刚才在上面滚了一圈,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
“好。”
展昭撇撇嘴,盯着公孙策和花满楼的背影,“公孙大哥变了。”
“自然是变了,你以为他还是你从前那个公孙大哥?你可真是天真得很。”白玉堂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喂,我们走了,他说的事情可是和你一直很关心的包黑炭有关,你也不想包拯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乌鸦嘴,别说话。”
王朝回到衙门里面去守着,公孙策和花满楼回到临时安排的住处,两人同住一屋,自然没有不习惯,不过公孙策脱下外袍弯腰在那里翻找包袱里面自己的衣服,整个包袱都快把翻遍了一枚找到自己干净的衣服。
正懊恼的时候旁边多出一只手来,从另外一边拿过包袱,“外袍在这里。”
“嗳?”
“自然是在这里,你忘记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我们俩的外袍在一个包袱,里衣在一个包袱。”公孙策笑着从花满楼手里把外袍拿过来,“竟然忘记了。”
花满楼笑而不语,走到一边坐下,“你刚才怎么会想到包拯放东西的地方?”
“他这人,爱睡懒觉,以前在书院时很爱迟到,要说他不处理案子,那肯定是躲在房间里面躺着想事情,自然会把东西放在那里。”公孙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这封信里面肯定有他要告诉我们的东西。”
“快三个月的时间,包拯现在还是下落不明,我们得抓紧一些。”
“包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笃定的说完,在花满楼旁边坐下拆开信,认真的把信上的内容看了,公孙策笑了道:“看来我们得去一个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个地方可是龙潭虎穴,轻易闯不得。”
“闯不得?这世上闯不得的地反很多,可也并非是去不得。”花满楼勾起嘴角道:“才匆忙来到定远县又要赶路,休息一日再上路吧,我有些乏了。”
闻言公孙策吃了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担心我便是担心我,你还非得替我寻一个借口,我自己都不着急着寻一个借口,你倒是比我着急。”
花满楼笑着拉住凑过来的公孙策,凑上前亲了一下公孙策,“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回江南吧。”
公孙策一怔,半晌点头。
“恩好,回江南。”
这是花满楼第一次让公孙策跟着他回去,以往都是公孙策说事情结束回去看看,花满楼应和着答应。现在却是花满楼自己开口,想必真是厌倦了这样的纷争还有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