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听到这话,手上有纹身的也不是吃素的,扭头强硬回答道,当他看见是一个彪形大汉坐在一辆摩托车上时,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这可是杂货铺的楼顶,这家伙怎么骑着摩托车上来的?况且能在当今这个世道还没被变异者吃掉的,都是有两手的,说不定是硬茬。
“别废话,看在你还能活到现在的份上,赶紧走,我可不想杀活人。”
孟星河冷声说道。
他一路上尽量避开堵道的车流,结果开到这里时,发现前面车道堵得水泄不通,连自行车都过不去更别说是摩托车了,所以他加足油门,凭借自己强大的腿蹬辅助,再加上爆发的腕力,硬是将这辆雅马哈沿着破烂棚壁开上了附件低矮的房顶。
结果发现这里平房连成一片,最高不过两层,所以一路在各种房顶上飞驰,结果没想到在这片房顶的尽头,竟然看见这种事情。
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要看这闲事是闲到什么程度,作为一个退役军人,哪怕世界再崩坏,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失去对正义的判断。
所以他停车发声,希望这些家伙赶紧滚蛋,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双手沾上活人的血。
可他是这么想,其他人却未必领情。
“有枪了不起啊?”
纹身男紧盯着他手中的******,打了个眼色,另两个人心领神会地分散开来,隐隐对孟星河形成三角包围圈。
这世道强者为尊,他已经体会到变天后的快感,刚才他就带着这两个兄弟靠着蛮力和狡诈,一路烧杀抢掠过来,如今看到有人破坏好事,不仅不害怕,反而打着想要抢枪的主意!
如果有枪,自己应该能更强大,更快活!
何况有了第一把,就能有第二把!到时候兄弟们每人一把,这乱世还不都是自己的?!
纹身男越想心头越火热,看着孟星河手中的******,挑衅地说道:“你最多不过能开一枪,有种就来崩老子!”
孟星河摇了摇头,心想这三个家伙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自己有心放他们一条生路,结果人家还惦记上这把******了。
他不想再和这帮家伙废话,刚开口说道:“最后一次,赶紧给~~~”
刚说到这里,纹身男眼神一动,另外两边的人同时左右扑上!
“好兄弟!”
纹身男激动不已!
******是开一发装一发,对面那家伙虽然穿着安保服,却难保不是个装逼的菜鸟,只要一犹豫,被兄弟们左右缠着了,老子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一点都不担心两个兄弟的安全,因为到现在为止,那人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枪口还瞄着自己脚下呢。
呸!
别看这家伙人高马大,也就是个样子货!
这一瞬间,纹身男已经对孟星河下了鄙夷的判断,心中啐了一口后,刚踏前一步,就听到啪啪两声,自己两个兄弟忽然倒飞了回去,连惨叫声都没发出,便落在了下方一直在低声吼叫的丧尸群里了。
“这怎么回事?”
他迷茫中感到胸口一阵大力传来,大地急速远离自己倒退。
“我被人踢飞了?”
他感到无比荒谬,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就不省人事,最后镜头,就是被无数污浊肮脏的丧尸脸团团围住。
“啊?”
陈晓楼站在旁边长着嘴巴,宛如看电影一样呆在那里。
一开始她还担心来人寡不敌众,接着纹身男忽然发难,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剧情急转直下,瞬间三人都被来人打飞到了下面。
她呆呆看着脚下丧尸群围成了三堆,从里面传来激烈的咀嚼声,一时间觉得好像在做梦。
“上车吧,赶紧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孟星河将******插回腰间皮带中,对付这三人都不用浪费子弹,原本拔枪只是想让这些蠢货知难而退,不料却反倒引起了对方贪心,逼迫自己动用了一丝闪电效应。
对于这些混混的下场,他一点怜悯都没有,本来只是因为他们是人类才想放过他们,如今一想或许放了他们会让更多无辜的人类遭殃,还不如让他们葬身丧尸肚中来得更安全。
但是对于被救的那个女孩,他觉得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房顶上独自等待救援吧?
先不说救援什么时候到,问题是到底有没有救援?
如今明珠市乱成一团,还不知道整个世界是不是也同时受到感染?
如果灾难是世界性的,那恐怕ZF自己都自身难保,就算灾难只限制在明珠市,结局反而更糟糕,ZF绝不会让这种病毒向外泄露一丝一毫的。
所以说,等待救援是不可取的,那么总不能让这个女孩一直呆在屋顶上吧?
下面丧尸可以不吃不喝,活人却做不到。
所以他打了个招呼,让她自己上车,如果顺路,也不介意送她一段,总之要安全才好。
陈晓楼就像做梦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迷迷糊糊地上了车,然后大致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和方向,就模糊地听到这个男人咦了一声,好像是说和他家靠得挺近的什么,接着便是一阵腾云驾雾。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不是在骑摩托车,而是在骑一种神奇的工具。‘
因为她看到自己忽然在马路上,忽然在围墙上,忽然又在房顶上,甚至还在桥梁的石质护栏上飞驰而过,更别提把无数小车当垫脚石,直接在车顶上开了。
总之,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只要理论上存在摩托车可以上的可能,那么必然就会上去,从而避开更拥堵的大道和无数急红眼的丧尸。
当然,也不是能完全避开这些感染者,不过偶尔从车前方各个角度飚射出去的鲜血,以及落在车后各种形状的丧尸尸体,都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只是在做梦。
一直到车停住,然后她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两条腿踩着高跟鞋站到自己家附近的小巷中时,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自己家破了个大洞,从马路上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母亲躺在地上的血泊中一动不动,而父亲却一脸血污,正用陌生的饥饿目光,发出低沉的吼叫,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方向走来。
“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