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不知道钟宁一肚子坏水。
钟宁面上乖巧，“没什么，只是当年楚家之案十分复杂，牵扯众多，所以想提醒一下三姐罢了。”
“你的意思是楚清嘉怀疑是我们钟家陷害他们的？”
钟宁心里不屑，说了这么多才反应过来，愚蠢至极。
“人心隔肚皮，或许楚清嘉对钟家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不过我听说楚清嘉是钟离带回府的，不知道钟离是好心还是知晓他的身世。”
若是后者，那钟离的目的便有待追究了。
很显然，钟婉月经过提醒，这次豁然开朗，“钟离不像是那种人。”
说这句话时，钟婉月并没有多少底气，因为她看得出来，钟离的心能有多狠。
若是钟离想借楚清嘉之手报复钟家，那也似乎不是意料之外。
钟宁垂眸一笑，遮掩了眼里的轻蔑讥讽，“是与不是，我们上前问问不就行了。”
“这……她”钟婉月愕然，想说这种事又不是问了就一定会告诉你。
钟宁却是一把拉着她，避开打杀的下人，偷偷来到屋檐下。
楚清嘉挡在钟离面前，警惕地看着她们，他可是从忘川她们那里了解到了钟家到底有多乱，这两只也不是好东西。
“滚远点儿。”
钟宁面色僵了一瞬，“我与钟离有话要说。”
楚清嘉头一昂，语气高傲，“我家小姐与你无话可说。”
钟离视线落在院子里，从未移开过，神色平静，眼看小家伙要把剑刺入侍卫的心脏，红唇轻启，“小白，莫要伤人性命。”
这群人不过是各司其职。
寒慕白手一顿，就在这时，侍卫趁机反击，手中的剑挥向他。
寒慕白堪堪躲过，手臂被划了一剑，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衣裳。
钟离眸色转冷，指尖萦绕着白雾。
敢伤小家伙，找死。
‘轰隆隆’不远处天空乌云聚集，偶尔落下刺眼的闪电。
‘大神别冲动，你不能用仙力，会有天罚的。’
呵，天罚，尽管来，本座能反了它。
‘大神啊，我知道你能反了它，可是您老现在只是凡人，不是公主了，天道有天道的法则，您一旦触犯法则，惩罚会立马降下，哪怕是我也拦不住啊。’
天道若是有人形，此时恐怕在抓耳挠腮，着急跳脚了。
钟离眯眸，嗯？公主？
不远处乌云飘动，却再没听见雷鸣。
钟离心里嗤笑，装死，可以。
丝丝缕缕的白雾钻入侍卫体内，下一秒，钟离眉黛一蹙，心尖微疼，喉头一股腥甜涌上。
恰在这时，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她一下，伴随着尖叫声，钟离被推至院中，脸朝下摔去，而迎面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小姐！”
寒慕白用尽全身力气扑在钟离身上，旋即换了个方向，整个人成了肉垫，闷哼一声。
余光瞥见刺来的剑，抬起手臂挡去。
‘刺啦’
钟离趴在他身上，经过一夜的纯净气息滋养，本还算有一点红润的脸颊此时再次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小姐？”身上的人毫无动静，寒慕白心里一慌，低头就见钟离眼眸涣散，嘴角溢出鲜血，刺伤了他的眼。
楚清嘉忙上前和他一起扶起钟离，寒慕白眼里满是惊慌，试图为她擦去刺眼的血色，却好似不会停止一般，流个不停。
“小姐？小姐。”
寒慕白眼眶微红，双手揽着她，心如刀割，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席卷全身，让他几欲窒息，他不明白，小姐明明好好的，为什么只是摔了一下就受这么重的伤，而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帮。
钟婉月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着钟宁，“好啊钟宁，原来你打这个主意。”
她本来站的好好的，突然就被钟宁推了一把，随后就撞上了钟离，还有那把朝着钟离刺去的剑，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钟宁算计好的。
“三姐的话我听不明白呢。”钟宁一脸无辜。
钟婉月气急，“你……你还给我装蒜。”
钟天他们看到钟离受伤后，眼睛亮起，充满了兴奋，“快，把钟离带走。”
这次是一个能除掉她的好机会。
“找死。”寒慕白一脚踹飞蠢蠢欲动的侍卫，神色肃杀，眼眸冰冷。
忘川替钟离把了把脉，眉头紧蹙，“很奇怪，小姐……身体很好…”
“她若是身体好，怎会流血不止。”寒慕白怒吼道，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心如刀割。
楚清嘉皱皱眉，“我们知道你担心小姐，可你不能把气撒在忘川身上。”
忘川向他摇了摇头，她能理解慕白的心情。
那些侍卫好似打不死的小强，来了一波又一波，寒慕白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底含着冰冷的杀意。
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寒慕白低头便对上清冷的眉眼，面上一喜，旋即又低落下来，“小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做？”
钟离抬眸看了眼天空，天罚，本座记住你了。
‘大神……这次天罚算是轻的了，只是警示你，重的话是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呵，看来本座还需要感激你？
‘不不不，大神误会了，天罚不是我下的……’天道委屈巴巴的对手指，欲哭无泪。
钟离顺着寒慕白的力道站起身，冷眼看着钟天他们，语气含着淡淡的讥讽，“这么一点人就想捉妖？”
“本座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天道忍不住拆台，‘大神，那是你以前，现在不行了。’
钟离面无表情，滚。
“钟离，你果真是妖，”钟天脸色难看，眼里却带着莫名的暗光，“来人，把钟离杀了，不论手段，妖怪惑乱天下，我们若是杀了她，那便是救世主，将流芳百世。”
闻言，众人看着钟离的眼神变了，若说刚才只是奉命行事，那么现在便是为名为利。
耳边是天道幸灾乐祸的声音，‘早就与大神说过，别用仙力，以这些凡人来看，肯定会觉得你是妖怪，现在可好了，大神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妖怪。’
钟离冷漠脸，素手微动，简单，本座灭了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