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这样的热带雨林里,高大的树木都是呈片式的覆盖着山体的,但我们越往里走越不对劲儿,树木渐渐变小了不说,我们还发现了一些人类的活动痕迹,或是刀砍树木留下的碎渣,或是就地取火的烧炭,无一不透漏着有人比我们先进入了这片奇怪的森林。
三胖子的说法是这些痕迹应该是当地的土著村民留下的,没踏出过这片森林的那种原始部落,但这明显的不符合逻辑。当代社会原始部落真的存不存在先不单论,土著居民一般敌我意识较强,他们并不认同外来人的一些行动,甚至是觉得外来人的到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打扰,会给他们带来不详和灾难。但我们从进森林到现在已经弄出了很多巨大的声响,但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土著人来阻止或是追赶我们,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推断出三胖子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我曾经出于好奇了解过在云南有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原始部落,翁丁原始部落。它位于彩云之南距离沧源十公里的地方,从有人类开始,经过千百年的的岁月流逝,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翁丁,一切都是亘古不变的,那里的蓝天白云、高山流水仍然在静静地诉说着佤族人民传颂千年的司岗里神话。
翁丁,译作佤语就是云雾缠绕的地方。一座座低矮的茅草房坐落在整个森林的怀抱中,在那个地方树木是不能砍拾的,它们是村子的保护神。翁丁原始部落至今还保留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生活方式,其中寨主以世袭制和终身制的方式生成,掌管部落里面的一切事情。
但这个隐于大山中的原始部落和大多原始部落是一样的,它们并不欢迎外来人的进入。佤族有一个传统的“猎人头”血祭习俗,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祭祀活动。原先是简单的祈求风调雨顺,但后来由于外来人的多次叨扰,祭祀活动就慢慢的变了味道,他们开始用人头祭祀,对象当然是那些又好奇又倒霉的外来人。祭祀活动这一天要砍一个活人头回来做供奉,标准是男性,年轻健壮、长相英俊,最好是有络腮胡子面向又白的那种美男子。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外来人中真正是这种长相的又会有几个,所以原先山清水秀的原始寨子就慢慢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寨子,冒着杀头危险取得人也就逐渐的变少了。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关心的角度就转向别处去了,都是些未成年不可参与的事情,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个恐怖的原始寨子,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经过三胖子这么间接的提醒,我才又想了起来。
除去三胖子的说法,应该就是我们进山之前向导大叔说的考古队伍了,按投机取巧、技术手段来说考古人员肯定是比不上我们的,但他们毕竟后头有人撑腰,有正当的理由借口肆意进出,真正打了照面动起手来他们就多了一层保障,而那层所谓的保障就是我们盗墓贼的大忌了。
可真正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这森林是不是还有另一条入口,不然为什么考古人员进来的时候毫发无伤?根据一路上我们观察的现状来说,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和食人花、黑蜘蛛战斗过。
我们的目的始终是在森林的最里面,考古人员的存在从反面来讲也给我们带来了好处,至少我们知道黑匣子上的讯息是正确的。再说了以吴铭和黑衣小哥的身手,从防备较松的考古现场偷出个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我正在发挥着我那死机无数次的大脑想象力,脑补了无数和考古人员正面、敌后、前线交战的精彩过程。脑袋无意识的一转我突然间我忘记告诉吴铭他们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火锅店里面偷听我和三胖子说话的那几个青年人。
其中一个刀疤脸不仅拿刀威胁过我,也正是他站在我身后的这一个动作让我记住了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当时火锅店里面到处都是油腻腻的各种调料香味,但像刀疤脸那样经常在地下活动的人,任凭怎么遮盖身上都会有一种土质腐败的味道。
他们也一定是来扫仓的,不然为什么听到三胖子说下斗就对我们有所动作,在我极度的否认之下就神出鬼没的消失在了火锅店,他们一定是想要在下斗之前就铲除一切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但他们似乎也犯了一个盗墓的忌讳,那就是太容易相信他人。
想到这我赶紧招呼吴铭他们停下脚步,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听完之后黑衣小哥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三胖子说道:“干大事的人,怎么能被随便忽悠呢,全世界就只能相信自己一个,不然他娘的人人都可以当大柱子了,随随便便就发个疯,小日子过得搞笑极了。”
我受尽挖苦,学着黑衣小哥不以为然,继续前进。
其实从现状来看,无论是考古人员还是刀疤脸团伙都对我们构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威胁,我说出来也不过是起到给同伴提个醒的效果,真正遇上的时候不至于会失了阵脚,因为我觉得以我们四个人的合力是可以对付的。
从他们三个人一致的不屑态度也可以看出,何北辰不害怕的东西,他们是更不会怕的。
北辰说:“真是日了狗了。”(内心活动,假装没看见,啦啦。)
果不其然,这片森林里面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是有人存在着的,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些被胡乱丢弃的食品袋子,穿的破烂的衣服,甚至是被树枝刻意掩盖的干涸的大便。
三胖子兴奋极了,我知道那是一种遇上对手之前的欢喜感。在很小的时候每次考试之前我也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心情,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欢喜感就渐渐被一些新奇的事物所取代了,所以说现在从三胖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身上看见这种欢喜感,我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他恶趣味的仔细观察了几堆恶心巴拉的粪便,而后得出了一个他自己认为空前绝后的答案:“这些大便至少是在两个星期之前从人的身体里面拉出来的。”
显然这句话等于没说,他娘的随便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需要弯着腰、拿着树枝去戳着看吗?
真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的话。
我记得以前大学有个睡在上铺的兄弟,那才是叫做真正的不惧恶心。嘴巴里含着水果糖进厕所这种几乎人人都尝试过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我那上铺的兄弟是强者中的强者,每次到饭点必要浏览尸体照片,车祸现场的、水里泡肿的、分尸乱扔的,什么恶心来什么,害的我们宿舍传出了个“学校历来最恶心宿舍”的称号,自此之后就没有妹子关注过我们任何一位舍友了,大概妹子们也是一些肤浅之人啊,从不看本质只看现象。连带着像我这种只爱肤浅妹子的正当好年纪男青年也还是单身。
和三胖子现在这一系列动作比较,应该也是大巫见小巫的程度了。
反正都是极其变态的行为。
慢慢的太阳就斜斜的快要落山了,吴铭说我们应该较快脚步。既然出现了这么多人类活动的迹象,那前面就一定是有人了,我们也分不清是敌是友。再说了我们是四个人一起进来的,遇上的都差不多就算我们的敌人了,在黑暗中和敌人见面似乎是会吃大亏的。
可最终我们走出了那片茂密的森林也没能见到半个鬼影,更别说什么活人了。
因为在森林的最中间位置树木突然中断了,就像是这些树木是人为栽种的一样,整整齐齐的呈一字型排开并断裂。
树木的前方是一个漂亮的人工湖,我们去到湖边的时候正好赶上夕阳下落,远远的看过去,竟有些“夕阳无限好”的感觉,只是“近不近黄昏”就不知道了。昏黄的光纤一圈一圈的在湖面上荡漾开来,微风一吹湖面就跳起了舞,或大或小的波动靓丽极了。
总之,以我当时那点几乎没有的文学素养是根本就描绘不出我所看见的整体场景的优雅美丽的,于是只能总结为:我们四个专干挖坟掘墓的大老爷们儿也在原地看呆了,那景致实在是太美了。
还是三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果真有人,你们有没有看见湖对面那几顶帐篷?”
这时候那还顾得上什么帐篷,有人的。现代环境学家曾多次做过测试,说是以中国现在的发展趋势,过不了几年那些漂亮特别的景点就会消失,人们将看不到景点本来的样子。这时候看到这么美丽景点当然是先看啊,这可是用钱都看不到的自然景观,自然是多看多得。
当然,这么想的人应该就只有我一个,因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吴铭和黑衣小哥已经朝着湖对面跑去了。
怎么说我这也是一种热爱祖国的表现,左右也没耽误什么大事情。
我也只好赶紧脚底生风追赶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