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躺在床上,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容玄的问题比她想象中还要麻烦,刚刚握着他的手掌时,就能感觉到一股阻力一直在阻止自己的窥探,她几乎耗尽了全力,也只能帮他延续半年的性命而已。
拿出玉葫芦看了看,果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那人很恶劣,但只要一想到如此美若天神的一个人注定短命,敏行还是觉得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抑郁。
正难受着,被忽视已久的左手隐隐作痛起来,敏行这才想起先前自己受了伤,迟疑地举起左手,血早就不流了,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烛光里显得诡异而悚然。
然后,敏行白眼一翻,晕血了。
就在敏行昏过去没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容玄神色淡淡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侧躺着,被子被丢在一边。
本来已经要休息的,但是忽然想起之前敏行似乎受了伤,容玄本不想理,但念在这人是自家师父在意之人,所以想了想,还是拿了些包扎伤口用的伤药和绷带,端着一盆清水便来了。
关上房门,步履轻缓地行至床边,容玄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目光落在敏行的手上,果然没有做任何处理呢。
容玄眉心微蹙,倾身点了敏行的睡穴,他自床沿坐下,低头帮敏行处理伤口。伤口已经干涸,他用软布蘸了些清水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擦干净,涂上伤药,最后再用绷带一圈圈缠起来。
容玄一手托着敏行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把敏行的手放下,两只修长如玉的大手手指飞舞,迅速地将绷带尾端拆开来打一个蝴蝶结。
蝴蝶结的翅膀似乎有点不一样大,容玄左看右看,再三调整,这才堪堪满意。
目的已经达成,容玄看着敏行熟睡的模样,神情多少有些复杂,须臾,无声冷笑,“既然你是他的人,那我便勉为其难与你相处一段时间好了。”
话落,起身离开。
房门吱呀开合的声音很轻,敏行睡梦中只是嘟了嘟嘴巴,继续与周公约会。
第二天,敏行醒来后发现手上的蝴蝶结,却怎么也回想不起夜里回房间以后的事,索性也不再去想。蝴蝶结上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蔷薇花香,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容玄,敏行还真没在第二个人身上闻到这般好闻的蔷薇花香,“切,一个男人香喷喷地真是骚包。”
安静了没一会儿,流云准时来报到,隔着门板也能听得出他有多么兴奋,“妹子妹子快开门,有人给你送礼来啦!”
敏行头疼地捏捏眉心,穿戴整齐去开门。
流云在外面拍门拍得正欢,不料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他一时激动,整个人便惨叫着扑了过来,五体投地。
敏行一声不吭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免了自己的双脚遭受无妄之灾。
流云趴在地上,一点形象也没有,他也不恼,立即一个蹦高跳起来,兴奋地喊道:“敏行妹子,敏行妹子,你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了,怎么他们会给你送这么多好东西?”
敏行越过流云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那天脸上有青龙刺青的黑衣男人带着几名黑衣下属,抬着两个箱子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