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盯上了,正惊讶的看着这房子里面的摆设。
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啊!
四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奇怪人像,前面还有写着“功德无量”的红色箱子。
人们往来不绝,有些人会丢铜板到箱子里,一些人则买了香跪拜人像,还有不少的人拿着巴掌大的木筒,不知道是做什么。
寺庙内虽说种了树木,可房内没有,人又多,热得很。
所以穿了一身一看就是冬日衣物,还没出汗的谢衣一进来就被好些人看在眼里,一开始因为这个,谢衣还会去找都是谁看他,后来也就自顾自的思考下一步动作了。
还没思考出个什么来,想着是不是一样试一次的时候,就被人喊住了。
“这位施主。”一个只有谢衣小腿高的小沙弥“嗒嗒嗒”的就跑了过来,小沙弥颤颤巍巍的瞪着乌黑的眼睛,对着谢衣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我们方丈要见你。”
“那就劳烦小师傅带路了。”谢衣有点奇怪的回礼道,随即跟在小沙弥身后向寺庙后院走去。
作为一个偃甲谢衣本就不止以眼睛来观察四周,所以他光明正大的盯着小沙弥的后背,也不怕错过什么。
被盯着的小沙弥差点哭了出来,要不是从小在寺内长大,不同于普通小孩,此时怕是已经害怕的倒在地上了。
以往从没觉得遥远的路途,现在是多么的漫长,等看见方丈熟悉的声音时,小沙弥哭丧着脸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方……方丈师叔!小僧把人带来了!”
说完就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哭着手舞足蹈的往外跑。
“……”谢衣看的目瞪口呆,师尊在上,什么时候弟子这么可怕了?竟然能吓哭小孩子。
“咳……”方丈假咳一声,试图将谢衣的注意力拉回来。
然而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吓人的谢衣,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数次假咳,都没得到回应的方丈忍不住开口喊道:“施主?施主?!这位施主!”
“……啊?”被施主一次唤回现实的谢衣有点反应不过来,疑惑的看着那个不一样的秃……咳,和尚。
“……→_→”终于明白谢衣刚才是在走神的道心方丈脑中一空,一股复杂的情绪涌出。
要是他是现代人,就会知道这是一种名为无语的感觉。
谢衣丝毫没觉得在一位方丈面前走神有什么了不起,师尊还是流月城大祭司呢,然而他就算是在师尊面前他也会走神来着。
“老衲观施主面相不似常人,故而冒昧请施主前来。”道心单手一礼道。
闻言谢衣目瞪口呆的看着道心,要说和尚的相面之术高超他是不怀疑的,可是就算他再像人类,本质上还是个偃甲啊!又不是人类哪来的面相!
“大明寺不过一间小小的寺庙,还请问施主所为何来?”见谢衣惊呆了的样子,道心心中欣慰,遂开口问到。
对面,谢衣静静看着这个笑得一脸奇特的和尚,眼神游移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韩曦,要是这和尚没本事,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
“实不相瞒,在下来此是为送死者前去轮回的法子。”
此时,流月城。
沈夜无奈的推推赖在被子里不出来的谢衣,可是谢衣不仅没从被子里冒头,还团了团自己,使得那团凸起更圆了。
“起床了。”沈夜轻喝道,语带一丝凌厉,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不起来。”闷在被子里的谢衣声音有点模糊,见此沈夜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放弃了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唉,生灭厅不要你去就是,快起来吧。”
“唔……真的?”那一团蠕动着来到被子边缘,突然乱糟糟的脑袋顶着一根高傲竖起的呆毛钻了出来,谢衣深灰色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沈夜。
“生灭厅又不是什么怕人的地方,你这生灭厅主事当了这么久,竟是只去了数次。”不解的沈夜很干脆的伸手将人拖出来,以免谢衣再次钻回去。
谢衣一听,直摇头:“师尊不知道,那个叫……叫风……风琊的,总是找弟子麻烦,几次做偃甲的时候他冲进来,差点失败。”
沈夜听了皱眉,摇头道:“贪狼祭司是你手下,有什么好怕的?”
“……贪狼祭司?”谢衣顿了顿,茫然的看向沈夜。
“……”沈夜见此只感到头疼,“风琊担任贪狼祭司一职,你……”
“诶?”听到师尊说的话,谢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夜。
无需细想,沈夜就知道,那次介绍这些人的时候,他家爱徒又走神了,只得再次讲述一次,恨铁不成钢的说到:“你早晚要接任流月城大祭司,这么迷糊……唉。”
还不是有师尊在。谢衣顾左右而言他:“嘿嘿……这个……这个……弟子要起来了”
“你啊……”一看便知谢衣没听进去多少,沈夜摇摇头,算了,来日方长,他起身离开此处。
“唉……不想起来!”见成功糊弄过去,谢衣重重的躺回床上,叹了口气,不舍的蹭了蹭被子,带着身上因为训练而留下的酸痛感起身。
训练这种东西,当时或许没什么,但是只要放松下来,酸痛感就会源源不绝,仿佛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一样懒洋洋的,更别说是高强度训练。
昨日又因为高兴,提前睡了,没有等师尊给他缓解身体的不适感,现在的谢衣感觉自己随时能倒下来。
努力穿戴整齐,谢衣一步步的挪动,等到经过沈夜平常坐的椅子时,实在受不了那诱惑,很干脆的坐了下来。
得,一坐下来撑着他的那口气也散了,软软的倒在椅子里,谢衣半眯着眼,享受着舒适的感觉。
都怪师尊,他丝毫没有自省的想,再想想似乎也不对,可身体上的放松致使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谢衣任性的一甩那点不对:昨天他睡了,师尊唤醒他就是,现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