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要在这里一直站着吗?宫云乔在心里稍稍恼火的想着,极不自然的想要退后似的。
小连子突然上前半步,轻轻的向宫云乔使了个眼色,想要让她为公冶文倒杯茶水。
宫云乔撇了撇嘴,她可是宁可站在这里,也不想打算公冶文的思考。
小连子公公有点急,再次向宫云乔使个眼色后,宫云乔便小心翼翼的移步到公冶文的身为,为公冶文倒了杯茶水。
这茶水正向下倒入杯中时,公冶文便向宫云乔道,“茶倒七分满。”
宫云乔忙收了手,她可是饮茶如饮水,只解渴而已,从来就没有注意以这杯中茶应该倒下多少。
“没事的,坐下吧。”公冶文瞧见宫云乔略显恼火的神情,便向她道,“你刚才也听到林怡所说之事,袁庆不知从何处得知,她在为我办事,以盯为要挟,真的是胆大妄为。”
胆大又如何?他已妄为。
宫云乔在心里嘀咕着,将茶水递到了公冶文的手中,等待着下文。
以宫云乔现在对公冶文的了解,公冶文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处理瞧不顺眼的人,也不似之前给她的感觉那般,随性而为。
如果东世使者在北辰国境内遇到麻烦,那就是他们的错处。
公冶文接过茶杯时,却是看向宫云乔,“你可有好的意见?”
她怎么会有好意见?她又不懂这些?
宫云乔尴尬的低下了头,嘴角却是不耐烦的勾起,公冶文怕是正在计划着如何对付袁庆,但是……
“他与北门夫人正在暗自接触,如果能知道这些就更好了。”公冶文突然对宫云乔说道,“可是他们竟然做得非常隐秘,竟然让本王毫无察觉。”
宫云乔抬头看了公冶文一眼,张了张嘴,却将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本是想说,当日,她前去接哥哥宫之诚回府时,遇到了北门府上的马车,但完全不认为会是北门夫人,毕竟一个已婚妇人轻易的与其他从了相会,传出去总不会是件太好听的事情。
如今,这北门夫人又在打算着什么?
“王爷,您是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宫云乔犹豫的问向公冶文。
做了那么多,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否则,她无故的接近袁庆,且取得他的信任做什么?
公冶文很是赞赏的看向宫云乔,每一次等待命令的人,都会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从来就不会有人主动的询问,接下来应该要如何去处理。
宫云乔与那些为他做事情的人总归是大有不同。
公冶文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宫云乔的手指,道,“我想要让东世使者在北辰境内丢脸,丢很大的颜面,让东世国下不来台。”
宫云乔一愣,这哪里是会这般容易的?
即使袁庆真的是一个愚蠢的人,也会知道他此处前来北辰国的目的是拜访友交,而不是闹出矛盾给自己找麻烦,想要让他出糗,哪里这般容易。
宫云乔很为难的低下了头,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了。
“本王觉得……”公冶文刚要开口,就听宫云乔回道,“王爷,我听说,北门夫人喜欢看起来很是清秀的男儿,与东世使者的外表,不谋而合。”
岂止是清秀,她乍一看袁庆,就觉得袁庆似是个小姑娘,在说话时的微笑,竟带出几分腼腆来,尽管只是她的错觉。
玉面小生,用来形容袁庆是恰如其分。
宫云乔故意提到北门夫人,也算是在探着公冶文的口风与心思,北门夫人三番四次的寻她的麻烦,却在最后的关头抽身而去,没有沾上半点麻烦,这怎么能让宫云乔的心平衡,恨不得寻个事端,让北门夫人无翻身之时,难以脱身。
兴许,这次是个机会,但是宫云乔却丝毫没有完全的主意,却是个模糊印象。
公冶文转头瞧向宫云乔,似笑非笑,仿若是一眼就看穿了宫云乔的内心,知道宫云乔想要做的真正事情。
就以宫云乔那点道行,的确是很难瞒得住公冶文。
“你……想要为上一次的事情,报仇?”公冶文一语正中宫云乔的心思。
不,何止是报仇这么简单?依宫云乔所知,北门夫人并不曾真正放过她,却也要想方设法的对付被北门长公子日渐宠爱的红杏,现在又让她知道,北门夫人对东世使者很有“兴趣”,可真的是很忙碌,无瑕分身了吧?
“王爷,何必要这么说?”宫云乔笑着否认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在这件事情上牵连到一些人,王爷可否会容忍而已。”
北门夫人毕竟是不同于其他公主,可是与小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公主,就算是公冶文可以放任着她随意对付,但小圣上未必会肯。
她总是要弄个清楚才行,如果能借机除了随时会害到她的人,也是不错的。
公冶文的身子微微前倾,很想知道,宫云乔到底有什么鬼主意,可惜,宫云乔一直低着头,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他也懒得多问。
“在圣上与本王看来,稳固皇权才是最重要的。”公冶文换上一副冰冷冷的态度来,“你觉得,这些人中,有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吗?”
没有!宫云乔在心里这般回答道。
如果说哪位公主会真心为小圣上着想,宫云乔认为除了如敏公主以外,便没有了其他人。
当提出和亲一事时,所有人都是不以为然的,不是赞成,不是反对,是不以为然,无所谓的。
惟有如敏公主见小圣上日渐愁思,愿意分忧。
“所以,你如果有好主意,就先让你来做。”公冶文对宫云乔说道,“这接下来,恐怕就不应该是让东世使者信任于你,而是要让你如何去摆布着他了。”
“报酬多少?”宫云乔一听有戏,立即就双眼放光,转头就看向公冶文,压抑不住兴奋似的问道。
公冶文斜眼扫向宫云乔,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宫云乔刚要开口,就听公冶文身后的小连子的抱怨道,“宫五小姐,您还真的是掉进钱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