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宫云乔想要薛心回来服侍的事情,就像是告一段落,她与公冶文的关系好像又恢复到之前亲密模样。
公冶文对于此事是绝口不提,但明显的是加派了府内的侍卫。
宫云乔非常的不愿多猜多想,不想去认为,公冶文的举动是为了防范于她,但明显的是,事情总是这般出乎意料的巧合,令她的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你成亲之时,可也是这么紧张?”公冶文问向怀中的宫云乔,时不时的侧头咳着,很是虚弱的样子。
估计没有几个人见过如此虚弱的公冶文,这一次,会让许多人都瞧见的。
宫云乔撇了撇嘴,扯出一抹笑容来,目光落到公冶文那只握住她手指的手,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的确是稍显得紧张些,但不是因为宫云香成亲一事,而是自从公冶文病间,她与公冶文就没有这般的贴近过。
虽然她是日日照料着公冶文,尽了一个作为妻子的本份,但不代表,她的心里也是这般认为的。
“我可不是紧张。”宫云乔真想要将这个狭窄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轿子拆去,“只是怕王爷把病过给我,到时候,可就没有人照顾王爷了。”
公冶文明明就病着,分明可以坐着更大一点的轿子或者马车,最后,公冶文还是选择这个将两个人很勉强塞下的轿子,带着她一同前往宫府。
这样真的适合吗?宫云乔从来都不是计较颜面的人,对于这轿子的外观是好是坏,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与公冶文靠得太近,觉得这轿子里面都是细菌,正在毫不客气的袭击着她。
“没关系,本王快好了。”公冶文捏了捏宫云乔的脸颊,笑道,“本王可以照顾你。”
这捏得也在疼了吧?宫云乔不满的瞧着公冶文,揉着自己的脸,快要忍不下去了。
好在,他们终于到了宫府前,准备瞧着新娘子出府。
“王爷,我是不是应该进去瞧瞧?”宫云乔问向公冶文。
这古时的规矩,她总也记不清楚,深怕哪一点做得不够好,会引人诟病,她虽然像是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心里终究是介意的。
“不必了。”公冶文将宫云乔又往怀里揽了揽,头一歪,就靠到了宫云乔的肩膀上,浅笑道,“你只要照顾好本王,就够了,那些琐事自在会有人照理的。”
宫云乔听着公冶文的话,实在是别扭,且抛开前半句不谈,这后半句实在是令她不安啊。
“会有人料理”?听着像是另有计划一样。
当宫云乔想要问向公冶文时,却听到公冶文靠在她的肩后,传来甚是均匀的呼吸,这脸顿时就黑了大半啊。
在这鞭炮不断的时候,公冶文也能睡得着,看来一场大病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自从公冶文病着,圣上便不再寻着公冶文处理事务,朝事也渐渐与公冶文远离了似的,令宫云乔相当的不自在。
她初嫁王府时,公冶文忙得几乎是不见踪影,好事,坏事,明里做的事,暗里做的勾当,没有一件能离得开公冶文,如今,公冶文却真正成了甩手掌柜,凡事都没有再理会的意思。
这样做,真的是没有事情的吗?圣上真的不会怪罪吗?
“王爷、王妃,新娘子出府了,特别热闹。”小连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很是恭敬的对公冶文、宫云乔说道,“要出来瞧瞧吗?”
宫云乔一时没有回答,而是忆起,自己当初嫁到景亲王府时,好像有游城一说,要让城中的百姓都看到这喜庆的一幕,也算是炫富的一种,怕是这一次也是一样,虽然奢华程度不可以比过景亲王府的亲事,但也不会简陋。
这游上一圈子,近一个时辰,想一想都累得慌。她当初是怎么挺下来的?
“不必了。”宫云乔扬声回道,“王爷累了,我们直接去林府。”
这喜宴是摆在林府的,她身为宫家的女儿,身份却已是王妃,直接陪着公冶文去林家喝喜酒,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外面的小连子听着,便让轿子先起,带着另一部分贺礼就往林府而去。
宫云乔侧头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公冶文,分明就知道,公冶文根本就是将她的话全部都听到了耳中,却懒得多说一句话,让她的心里相当的不痛快。
什么事情都让她做个决定,究竟什么意思?
宫云乔的心里不满着,但却扯了扯公冶文的身上那条,快要滑到脚边的薄被。
当公冶文被盖严时,他却饭然间睁大了眼睛,迷蒙的看着宫云乔。
这又是做什么?宫云乔本是浑身戒备,生怕公冶文会给她闹出点小插曲似的,但是当他们四目相对,宫云乔竟有一种咬向公冶文的冲动。
岂有此理,到底谁是天月族人,怎么最后总是被迷惑的人是她?
宫云乔猛的闭上眼睛,扯着薄被,连同着她自己,被一齐“盖”在了公冶文的身上。
公冶文伸手将宫云乔搂在怀中,闷闷的说道,“等到了地方,他们会说的,再陪本王睡一会儿。”
宫云乔听到公冶文浓浓的鼻音,伸出手来,抚向公冶文的额头,确定没有高温后,才放松的垂下了手臂。
如果,公冶文不是这么难对付的人,宫云乔会觉得,公冶文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
起码,没有让她再到奔波,不必为了一个个没有结果的任务而冒着生命危险,更对于贪财的她来说,景亲王府的一切都可以让她备感喜爱。
但是,这个男人太难对付,他的心隐藏得太深,她看不懂啊。
宫云乔伸开双臂,搂着公冶文,慢慢闭上眼睛,心里却记挂着秋雨要为她打听的事情,她想要在确定林怡告诉她的事情以后,与在京城中隐藏身份的族人建立关系。
没有管家叔叔的帮忙,任何事情都是这么的不方便啊。
她的心正乱着,公冶文的手突的抚向了她的发髻,令她不得不收起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