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府的事情已经得到很好的解决,可惜,北门一族中却远不如其他三大家族,尚有些年轻一辈能够撑得起场面,他们则个个是纨绔子弟,有些人想要借机攀上朝事,却连砸了好几件大事,令圣上对北门家心灰意冷,不过是空挂了些好听的爵号。
“王叔,你说这个可怎么办?朕快要头疼死了。”公冶止恒不停的向公冶文抱怨着,却也时时的拿着余光偷瞄着同来的宫云乔。
宫云乔曾在太后病重时经常往返于皇宫与景亲王府,但大后大愈后就没有再进来过。
今儿不止进了宫,还跟着公冶文进了御书房,害得公冶止恒将准备与公冶文商量的事情,都吞到了肚子里,只能捡些简单的事情来。
朝事中无简单,看似最普通的事情,也是让人头疼啊。
“爱妃,尝尝这个点心,是圣上平时最爱吃的。”公冶文拿着小圣上最喜欢的点心,在向着宫云乔献殷勤。
公冶止恒的眉头重重一沉,但随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能拿着公冶文怎么办?他还需要王叔帮忙呢。
“婶子,只要你喜欢,朕让御书房天天做,天天送到王府内。”公冶止恒急于拉回公冶文的注意力,忙对宫云乔说道,“婶子觉得可好?”
有什么好的?树大招风。
景亲王府中有公冶文这一位招风的王爷,就够受的,难道还要加上她吗?宫云乔起身向圣上行礼道,“谢圣上美意,只是……”
“圣上赏的,你接着就好,不必拒绝。”公冶文忙拉住宫云乔的手,笑道,“如果你喜欢其他的,圣上也一定会送的。”
这些话当着圣上的面儿说出来,真的可以吗?完全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吗?宫云乔分外不赞同的看了公冶文一眼。
“是啊,婶子,你喜欢就好。”公冶止恒忙带着几分讨好的对宫云乔说道,“婶子,这也算是奖励了,毕竟,你也为朕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是吗?”
宫云乔笑着起了身,在公冶止恒的示意下,坐回到公冶文的身边,确实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意想不到的人指的就是孝和公主,宫云乔已经将孝和公主带到了圣上的面前,但暂时没有一个处置。
宫云乔在心里猜测着小圣上的真实想法,又时不时的瞧向公冶文。
他们终于真的谈起了公事,关于北门家的一些事务,最后分给了其他家族的世家子弟,这原本应该遭到北门家的强烈反对,但是直到最后才发现,真正能够站出来的人,竟然没有了。
莫要管当初的北门长公子到底多么的荒唐,但是在朝事上的确是能够与他人争锋,如今他一死,却实在是没有人了。
现在应该担忧起来的是两大侯府吧?承袭北辰国旧制的四大家族都受了罚,难道他们就可以避得过吗?
“对了,朕想着淑贵妃进宫许久,想要让她回侯府省亲。”公冶止恒问着公冶文意见。
宫云乔挑了挑眉,倒是觉得圣上在提到宫云淑时,那眼中的确是闪着几分喜爱的,应该是对宫云淑真心不假,但不知能够维持多久。
公冶文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念想着某些事情。
“王叔,您看……”公冶止恒刚想要开口,就听公冶文说道,“省亲一事实在是伤财,记得当初,淑妃也曾回府料理家事,也是很好的,这样的平常恩赐,更能让侯府上下感到亲切。”
不如说,公冶文怕花钱吧。
宫云乔的印象中,公冶文绝对不是个小气的人,在自己的身上敢花大价钱的装饰,也从来就没有对旁人花销苛责过,特别是她每每置办些新玩意,他从来都是不过问的。
莫非牵连到国库,就要小心对待?
“圣上,不如考虑一下那名单上的人。”公冶文指的是北堂问青记下来的那些人,“他们可是对北堂大人心存不满啊。”
说到底,这名单是圣上想要的,不是吗?
哪知,公冶止恒轻轻的皱着眉头,慢慢的抚着名单,苦笑着,“是啊,朕知道要怎么做,但是偶尔想想,朕也对北堂大人心有不满。”
北堂识进太过古板,太刻薄,对于某些律事完全不知变通,任是圣上想要网开一面,都不被他允许,必会说出许多条条框框来阻止对上的行为。
这样的人物,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呀。
宫云乔低头抿唇一笑,觉得圣上倒是个孩子,很有趣。
“奴才见过圣上,见过景亲王,见过景亲王妃。”太后宫中的太监竟然在此时求见,一入门便向他们一一请安,礼数周全到令人厌烦。
几乎是在他进来之时,宫云乔就很自觉的站起身来,估计着太后请着她过去说话呢。
太后相当的不喜欢她,但想要拉拢公冶文,总是要从她的身上下手才行。
可惜,是宫云乔自作多情了。
太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请宫云乔小坐,请的人是公冶文。
公冶止恒早早的就瞧到了宫云乔的窘态,忙对公冶文笑道,“王叔快去快回,朕还有许多事情要与王叔商量。”
公冶文皱着眉头,非常的不想去。
“王叔放心,婶子就放在朕的面儿,绝对不会让婶子受欺负的。”公冶止恒像是瞧穿了公冶文的心事,立即就向公冶文保证着。
宫云乔哭笑不得的想要纠正圣上的想法,却听公冶止恒说道,“那圣上就是要尽些心才行。”
公冶文最后还是到太后宫中小坐,但在离开前却对宫云乔再三叮嘱,已经开始变得婆了。
“王爷。”宫云乔尴尬的唤着公冶文,感觉到公冶止恒投在他们身上的戏谑目光,便道,“我等王爷回来。”
公冶文自知失礼,便笑着握了握宫云乔的手,向圣上告退。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与圣上单独的相处过,圣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对不是当初跟在公冶文身边的少年郎。
这位少年郎的手中,可是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