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庆是不可能离开关渡的,难道他是在利用孝和公主的爱情,为给自己找一个垫背的?可恶,无耻的男人。
公冶文猛的抓住宫云乔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阻止了宫云乔的拆穿。
宫云乔本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冶文,觉得公冶文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但看到孝和公主欣喜的神情,也渐渐明白了公冶文的意思来。
如若孝和公主知道袁庆对她没有太多的真心,必然心如死灰,回到东世已无可能,更不会愿意留在北辰,将是一生飘流,甚至……有些事情,还是被蒙在鼓中为好。
宫云乔了然的笑了笑,对于此事已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不过是轻轻的拉扯住公冶文的衣袖,笑着说道,“他们夫妻团圆,就让他们好好的呆一会儿吧。”
“好,本王看你也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公冶文转头吩咐着小连子,“掐上半个时辰,时辰一到,就送孝和公主到关渡外的村中,好好安置。”
既然是公冶文发放,就算关渡从来就没有探亲这个规矩,也是要给公冶文一个面子,暂时让孝和公主与袁庆相见数次。何况,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类似的施恩也非第一次,偷偷相见也未必会有人怨,更何况,他们的鞭子很是厉害。
“走吧。”公冶文见宫云乔总是不住的往那边扫着,便伸出手来,将宫云乔扭转了个方向,半推半拥的往前走着。宫云乔每次想要回头,都会被公冶文阻止,尴尬的干笑着,“王爷这是在保护他们?”
“本王只是想要免于麻烦。”公冶文淡淡的说道,“很怕你意气用事的冲上去。”
她才不会冲上去,好端端的为何要替孝和公主打抱不平?只是想到袁庆那副嘴脸,确实是有些气不过的。
宫云乔轻抿着唇,“我不明白,为何不让孝和公主离开?袁庆为何要用自己的感慨来将孝和公主强留下来,给了孝和公主希望呢?难道他就不怕孝和公主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吗?”
她所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会轻易的发生,实在是宫云乔多虑了。
宫云乔讪讪一笑,“王爷,我只是觉得孝和公主很是难得,但袁庆不值得珍惜,实在是让我太难以接受。”
言外之意便是,宫云乔在整件事情中,入戏太深,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脑子里面所想的也不过是孝和公主长途跋涉,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夫君,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并非完全真实,她实在是惋惜。
“本王说过,冷暖自知。”公冶文俯在宫云乔的耳边,低音说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就不要再继续参与,只要孝和公主喜欢,就算是被骗又如何?不过,依本王来看,就算袁庆对孝和公主没有几分爱意,但依赖是一定有的,但因为对北门夫人的怨恨,而更加需要孝和公主,这就足够了。”
这可真的就是一个人的爱情呀!
“我们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公冶文揽住宫云乔的肩膀,“你也不必多想,待事后,孝和公主被送出关渡之后,我们也离开这个地方,慢悠悠的往京城走,只要在年前赶到京城就来得及。”
王府内没有特别需要准备的事务,皇宫里面的事情又挨不到他们的身上,倒是可以慢悠悠的往回赶着,一路欣赏着风景,没有那么的焦急了。
宫云乔听着公冶文的话,心里很是喜欢。
“其实,这个地方也可以多留几日的。”宫云乔口是心非的说道,“北郭家的几位公子狂妄得很,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还能逞强到几时。”
她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看到北郭家的长子,又听到他的恶言,心中早就不自在了,但能够忍到现在,已经算不错的记录。
公冶文没有搭话,似乎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神情微微黯淡,嘴角扬起来的笑容更是含着太多的不确信,竟在恍惚间扯住宫云乔身上的斗篷,却连在对上宫云乔那双充满着的双眼时,却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王爷放心,王妃只是起了玩心。”薛心在最不应该开口的时候,开了口,自然是惹得小连子一计冷眼,但她丝毫没有在乎,却是在替宫云乔做下了决定似的,说道,“王妃已经决定以后不再离开王爷的身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胡闹。”
她的确是有了不想离开的打算,但那不是胡闹。
“薛心,你在说什么?”宫云乔顿时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恼火,立即就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对薛心吼道,“我什么时候胡闹过?”
公冶文看着恼羞成怒的宫云乔,心里刚刚荡起来的那点幸福感,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让他很头疼。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当宫云乔说出喜欢他的心意时,不是已经不打算离开了吗?他又要苦恼什么?
“那就听你的,要这里住上几日,看看他们都是如此劳作的,可好?”公冶文对宫云乔的想法已然妥协,但宫云乔似乎觉得哪里怪异,挹头瞧了瞧公冶文,“王爷是越来越好说话了。”
他们已远离了那片空地,先去暂时所住的地方,那里的条件相当的简陋,其实不是很适合长期住人,但宫云乔真的要求下来,公冶文又没有异议,那下人们也只能是按他们的想法来做事。
当他们进屋子时,里面已然焕然一新,令宫云乔很是满意,也知道公冶文做事从来都是事事极致,会做出这样的布置来也不会令她新奇。
“王爷真的是带了不少家务事呢。”宫云乔转头间对公冶文笑着说道,“还要追着马车,还要带着这么多东西,真的是令人佩服。”
宫云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冶文突然伸出来的手,死死的掐住了脸来,令宫云乔错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做什么?惩罚吗?这惩罚是不是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