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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戒赌(3)(1 / 1)

阿宁一看大家都和他押对门,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人最恨的其实就是叛徒,这种背叛甚至还带着落井下石的意味。他让牌手数了一下闲上押的总码数,牌手说是一百三十万,他马上加了一百三十万,这叫配重。意思是最高投注一百五十万的赌台,如果庄和闲都有人押注,客人可以在一百五十万的限额之外,追加对门所押的数目。这样做赌场是允许的。

阿宁在庄上押了二百八十万。一开牌,押了十五万闲的男人就翻出了九点,阿宁还没看牌心就凉了,全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脸上,鸦雀无声。大家心里都明白,阿宁这把输定了,除非他也翻出九点,能“和”。但这几率太渺茫了。

如果是阿宁先翻牌的话,面对二百八十万的投注,他将步步惊心地细细去搏杀。可是,现在人家已经胜券在握了,自己就像被枪口顶住太阳穴的死囚,显出胆怯还有意义吗?他很无力的对牌手说:“开。”

这两张牌加起来的点数是五点,阿宁输了。当牌手带着无奈的表情收走那二百八十万筹码时,阿宁的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钻心地疼。当时他根本意识不到那二百八十万是赢来的,他只有一个信念,输了就得赢回来,谁家孩子让狼叼去谁不撵啊?

他开始着了魔一样下注,连着就猜错了八把,每把最少一百五十万,多则二百多万。每输掉一把,他都更加痛心疾首……

看他这样,赌台的人都悄悄散去,谁也不愿看到一个自己的同类以最悲惨的方式宣告失败。

小眼睛牌手轻声地说:“老板,不要赌啦!牌路已经乱了,猜不中的!”

阿宁看都没看牌手,一注一注地往上推,十把得输七把。他满脸大汗,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扑克牌,一句话都不说,仿佛那薄薄的扑克牌是杀父仇人……

当他把最后一百五十万输掉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连昆哥都坐在赌厅边的咖啡角抽闷烟去了。这时候的赌厅异常平静,赌客们虽然都躲远了,但是眼睛和耳朵都在阿宁这边。虽说大多时候别人的悲惨就是自己的幸福,可是在赌场,在一个赌徒眼里,别人输的太惨自己真的不愿看到,犹如猪不愿意看到别的猪被宰一样。

赌厅里的空调依然凉爽,可是阿宁浑身燥热,头昏眼花,心刀扎一样疼,脸上早已晶莹一片。他坐了良久,心里只叨念一句话:“这回完了,可咋整啊……”

小眼睛牌手不忍心看他,仿佛看他一眼,就像自己在路上看到一个女人被强暴而没有冲上去施救一样。

昆哥拿了一杯果汁递给阿宁,脸闷的像个葫芦,一句话没说。

阿宁接过果汁一口干了,摸了一下好像在一瞬间就有些扎手的胡茬儿,不行!不能就这样失败,刚刚赢了那么多,现在就是转背运了,钱不来回人不赌!肯定还会时来运转的!如果有本钱的话还能赢回来!不赢多,赢回本钱也好啊!哪怕赢回本钱的一半也好啊!可是……可是昆哥已经提前借给自己钱了,再开口能好吗?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不然有什么办法?阿宁犹豫着说:“昆哥,再给兄弟出点儿!少出点儿就行!”

看看,果不其然呐!幸亏自己提前做了铺垫,否则这时候借钱给他,少了还真拿不出手,现在拒绝也不过分!再者,也确实达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就算他现在不理解,过后也会理解的,昆哥无奈地摇着头说:“出不了啊兄弟!钱你也不用还了,刚刚的码粮也有几十万,剩下的当昆哥输了。别人借钱我都不用请示,你借钱我特意请示的,因为你没抵押,我是撑着老脸开口的。你能理解吗?阿宁!”

阿宁无助地看着昆哥,心想不行,必须再努力一次!少借点也行,凭交情他总不会袖手旁观吧!阿宁一脸的悲壮,声音不大地说:“多了别拿,给我再拿五十万吧!我三天就还!”

昆哥转身来回踱着步,紧锁眉头,做着心理斗争。大约一分钟后,他点了根烟狠狠抽了几口,腮上由于用力显出了两个塌陷,然后狠狠地将烟捻灭。算了!一百五十万都拿了,张开的嘴我得让他闭上!他看着有气无力的阿宁,凝着眉头沉重地说:“兄弟,给你拿也是输。但是,我念你是条汉子,舍命陪你一回!我可没有钱,更不能吃里扒外!再给你出二十万,输了不用还我!我自己想办法堵窟窿!我也是一屁股债,谁难受谁知道!”说完快步走到账房前签了几个字,拿出两个十万的筹码给了阿宁。

阿宁都没瞅路单,啪地一下把筹码扔到闲上,冲牌手说:“开!”此时,阿宁的是非观已经模糊,他认为昆哥这二十万是看不起自己。

牌手这边开牌,阿宁却拧过身子,准备站起来走了。英雄有时候需要悲壮,就像高尔基《海燕》里的经典台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这二十万纵然赢了,他也会把四十万押上去,四十万赢了他会把八十万押上去。这种感觉有点像刺刀扎进了心脏,死是肯定的了,最好再补一刀,死的痛快些!

错误和悲惨总是那么接近真实。这把牌又输了。这二十万筹码如同三伏天的一片雪花,消亡是如此的必然。

大家都见过输大钱的人,几千万上亿的输。可是人家的输是有坡度的,不是一天输的,是在循序渐进中接受的现实,阿宁当初也那样输过。但是,今天不同以往,他是从山脚奋力爬到山顶,然后从山顶直接摔了下来,这种落差是坠心的。在赌场,一千多万的输赢不算太多,但是对于阿宁来说,高峰时那二千七百多万,就是能把自己拉出深渊的绳索啊!

一切都结束了,他又一次输光了所有的钱。这对于负债累累的他,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从未有过的虚脱感凭空袭来,阿宁仿佛连全身的力气都输掉了,他缓慢地站起身,用一只手撑着赌台的边沿,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别人目光的逃离……

小眼睛牌手一个劲儿地在码盘里摆弄筹码,头压的很低。如果赌场是吸血的魔鬼,她最多只是魔鬼拾在手里的一根刺。挑破人喉咙的不是刺,而是使用它的魔鬼!

昆哥走过来想扶有些打晃的阿宁,阿宁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勉强地苦笑了一下,踉跄着向赌厅门口走去。强健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成了一种负累,步子似有千钧重,重得他每抬一下腿都非常吃力……

门口的保安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要过来扶他。阿宁摆了摆手,没有让他们过来。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万念俱灰。但是,在苦难中打磨出来的坚韧顽强的信念告诉他,不能在别人的面前倒下!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昆哥奔了过来。心痛地说道:“兄弟!是男人就挺住!”

阿宁强挤出一丝苦笑,同时费力地摇了一下手。这一摇手,是个男人都明白,他不想被打扰。

走出电梯,女公关正从对面走来。看见阿宁之后,马上摸了一下口袋,好像什么东西忘记了,转身就往回走……

出了新葡京酒店大门,阿宁已经大汗淋漓,胸口闷的厉害,仿佛重物在肩,呼吸困难。他脱下西装顺手扔在旁边的垃圾筒上,感觉并没轻松多少。一边挪动步子一边大口地喘气着。他口干舌燥,心里如同被火炉烘烤着,这种干燥不是喝多少水能够解决的,他不由自主地向海边走去。璀璨的华灯把前方的路照的很亮,反着光。

他已经走出几十米远了,后面好几个声音急促地喊:“老板!老板!等一等,您的衣服,等一等!”

听见喊声,他慢慢地转回身,看见后面奔过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拎着他的西装来到他的面前,关切地问:“老板,这么贵重的衣服怎么会丢掉?您没有问题吧?需不需要帮忙?”

阿宁疲惫的笑了一下,无精打采地说:“不用。”转身又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拎衣服的警察追上前一步说:“老板,您的衣服?”

阿宁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他小幅度地摆了一下手,意思是扔了吧!不要了!然后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他在前面茫然地走着,警察们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一直走上了跨海大桥。从新葡京到跨海大桥不到三百米距离,阿宁走到这里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实在走不动了,手扶桥栏蹲坐下去,把脸从桥栏的空隙歪向海面。被灯光照得昏黄的海水很有魔力地吸引着他,腥腥的海风吹在脸上,一阵阵的舒爽。他渐渐地觉得空间大了起来,身上的负重感也减轻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来跳海的,就是想离大海近一些。因为这里空旷,这里安静,他只想有这样一个地方自己待一会儿。无论身体有多么虚脱,无论精神有多萎靡,自己肯定不会窝窝囊囊去死的。自己是一条顶水的鱼,已经习惯了逆流,无非是这次伤的重了一点,但没死就不算结束……

正想着,一阵忧伤的音乐声传来。阿宁一听,是那首熟悉的《布列瑟农》。他转过头,那个拿衣服的警察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大声说:“老板,您的电话,是妈妈耶!”

阿宁这才想起这首曲子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他使劲甩了一下头,接过电话,看到雪亮的屏幕上写着“妈妈”两个字。他心里猛的一紧,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都午夜十二点了,七十多岁的老妈早该睡觉了,平时都是中午或傍晚给老妈打个平安电话,老太太这时候怎么能来电话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阿宁马上接通电话,他刚说了一声“妈”,电话那头老太太急切地抢着说:“儿子,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好啊,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啊?”阿宁不解地问。

“好就行,妈突然醒了,心里总感觉你那边有事儿。真没事儿吧儿子?”老太太还是不放心。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您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忙。就不跟您多说了,别担心啊!”阿宁尽量语调平稳,他怕老太太听出不对劲儿来。

“不对!儿子,你有事儿!妈能听出来,别看妈岁数大了,但妈不糊涂!你肯定是碰上事儿了,妈的感觉灵着呢!快和妈说说,是不是缺钱了?”

听完老太太说的这些话,阿宁知道母子永远都是连着心的。聪慧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和自己是有心灵感应的。他忙说:“不缺!不缺!我这不是做生意呢吗,缺啥钱啊?再说,缺也不缺您那俩钱儿啊!”说完,阿宁的眼泪在眼圈直打转儿。

老太太说:“儿子,跟妈你就别撑着了!把卡号发过来,明天银行开门妈就去给你汇钱。

你忘了?妈有钱,不让小玲知道。”

小玲是专门照顾老太太的小保姆,她要是知道了姐姐就会知道。

经老太太一提醒,阿宁想起自己刚出狱时,老妈曾悄悄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偷偷告诉他,这卡里有六十万块钱,是卖咱家老房子的钱。你现在有钱了,妈就把它当棺材本儿了。想到这,他犹豫了一下,对着话筒说:“妈,您床头的小本子上不是有我的中国银行账号吗?明天您给我汇十万块就行,我就够用了,等生意回款我再给您打回去。”

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儿子,妈就说你缺钱了吗!明天上午九点前,妈就给你汇过去,呵呵……”

说完老太太挂断了电话,阿宁心里酸酸的。他一下明白了,天下的父母都会因为被孩子需要而幸福!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此刻,阿宁这颗一直坚硬的心变得无限柔软,他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伤感,多年不曾流过的泪,一下子全都奔涌而出。他呆望着远方,无声地抽噎着,任泪水在脸上肆意奔流……

警察们静静地看着这个沉湎于悲恸之中的男人,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们扶起瘫坐在地上的阿宁,帮他披上西装,问他住在哪里,阿宁说住永利,警察拦了辆车将他送回酒店。

因为金岛经常发生赌客破产后自杀的现象,所以酒店的窗子都是打不开的。甚至,有的地方还挂着“禁止在此处自尽”的条幅。警察一旦发现有自杀倾向的人,就采取尾随、跟踪、护送等保护措施。真是没有一种快乐不危险,没有一种平淡不乏味啊!

阿宁道了谢后,头重脚轻地回到房间。一进屋就瘫软在床上,心里苦的直想哭,可是欲哭还无泪,他扯开嗓子干嚎了两声,如同一个亡国之君一样呼天呛地……

嚎完之后,他双手抓着短发,使劲地挠着,这一千多万输没了,自己彻底钻进了死胡同,旧伤未愈,又添新痕,真是越渴越吃盐啊!从今以后,自己将面对怎么样的曲折呢?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前途太渺茫了!自己向老妈要十万块钱,确实是逼的,打耗子还得有个油纸捻呢,怎么也得先活下去,走一步算一步吧!谁叫自己太贪心把持不住呢?赢得时候收手多好,哎!从一开始不赌多好,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他越想越憋屈,心里火烧火燎的,呼吸都发烫,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可是浑身提不起来一丝的力气。满脑子都是这些解不开的揪心事,昏昏沉沉地迷糊着……

恍惚中,朋友们的笑脸瞬间化成凶神恶煞,直奔自己逼过来。他开始躲闪,可是,怎么躲也躲不开。他开始跑,拼命地跑!恶煞们在后面追,拼命地追!越追越近,越近越急!越急越迈不开腿,急得他大喊大叫……突然,扑通一声,他一下子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坑里。他奋力地扑打,奋力地呼喊,奋力地躲闪,通红的火炭使他无处落脚,烫得他连蹦带跳。跳着跳着身上烧着了,连肚子里也着了,嘴里都喷着火……

火就这样烧着,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他实在挺不住了,一轱辘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手忙脚乱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下肚去。不行,嗓子还在冒烟,他拉开冰箱,把里面两瓶果汁也灌进了肚子里,这才有了逃离火坑的感觉,肚子里的火才被浇灭。他没有爬回床上,直接顺着冰箱柜门滑坐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打着水嗝。抬眼望窗子,天都亮了。一看表,上已经是午九点了,自己睡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是在梦里被追杀、被焚烧的五个小时。凤凰可以浴火重生,那么,自己也在经历涅槃吗?

他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突然,手机“嘀”的一声提示有信息进来,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信息一看,是一条银行的信息回报,内容是他那张基本没钱的中国银行卡里,多了六十万元人民币。

阿宁眼泪刷地下来了,这是老妈把自己的棺材本儿都给儿子汇来了。他泣不成声地一边咧嘴哭一边拨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哽咽着埋怨老妈:“妈,不是告诉您我只用十万吗?你咋都汇来了呢?”眼泪想止都止不住,哭的十分难过。

“唉呀,妈要钱有啥用?儿子,你既然连十万块钱都缺了,妈还想不到你现在的情况吗?不够的话你姐那儿还有……”

老妈的话更让阿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只知道他干的都是大事,挣的是大钱,刚出狱就豪车豪宅的。

阿宁哭的泪雨滂沱,赶紧挂了电话。坚强的男人心不一定是石头做的,母爱深深地触动了他那根最脆弱的心弦。任何人在关键时刻有亲人的关爱,都不会走绝路。他抽噎着编辑了一条短信,群发给了亲人和朋友。内容是自己出国几天,回来后再跟大家联系。然后关掉手机,撑着无力的身体爬回床上。痛定思痛地舔舐着伤口……

两天两夜后,阿宁才打起精神走出房间……

阿宁讲完这段经历,平日里欢快的杨琳琳已经哭的一塌糊涂,她心疼地将爬满泪痕的小脸儿贴上阿宁的胸膛,喃喃地说:“你好可怜,赌博真是害死人哟,我以后也不赌喽!”说完双手紧紧搂住阿宁的腰。

阿宁的眼睛仍然呆望着天花板,心里翻腾着……

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杨琳琳有些哭肿的美目,沉痛地说:“你以后真的别赌了,那一下子,我就彻底明白了,赌就是一条通往深渊的单行道,任何人赌下去都将万劫不复!是赌徒就战胜不了这个心魔,迟早死路一条!”说完轻柔地抚慰着杨琳琳……

杨琳琳不住地点着头,少顷,她抬起泪眼关切地问:“之后呢?昆哥的钱还没还哩?”

阿宁讪笑了一下说:“还个屁,没多久昆哥就彻底告别了金岛,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去了。电话倒是通过几次,他绝对仗义,没向我要过钱。都是劝我早日收手,干点正经事!呵呵……”

“那你老妈的钱汇回去了没有?”杨琳琳接着问。

“没有,到现在都没有汇回去。唉!紧饥荒一刻也没给我喘气的机会呀!每次弄到钱,我都想先给老妈汇点儿,但是,老太太总是一句:儿子,妈用钱干啥?你平平安安的,妈妈就比有一座金山都高兴!”阿宁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被关爱的幸福,搂着杨琳琳的手臂紧了紧。

杨琳琳见阿宁的情绪有所好转,也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了调皮的笑脸。但是,仍克制不住好奇,又问:“房子和车子赎回来没有哩?”

阿宁撇了一下嘴,自嘲地笑了一下:“赎倒是赎过,而且还不止赎了一回,赎完又押上有个屁用!赎一回押一回的利息,都赶上工薪层一年的工资了!呵呵,现在还在贷款公司押着呢!”

杨琳琳“切”了一声,翻着眼睛嘲笑阿宁。忽而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你那特殊朋友是啥子朋友嘛?钱还了没有?”好奇的样子像个求知欲永远满足不了的孩子。

阿宁定定地看着杨琳琳,有些痛苦和隐晦还是不能告诉她。两个人做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娘们儿家家的别啥都问,我可以告诉你,他的钱不但没还,而且这个朋友只要有钱,对我有求必应!否则,我都不一定能撑到今天。不过,他现在也不太好,紧巴巴的。”

“哦,是这个样子哟!你还保密,我不问喽!可以了吧,哼!哦,对喽,你那次输的那样惨,为啥子还赌哟?”杨琳琳好奇心没完没了。

阿宁刚缓过来的心情被这一问,又缓缓下沉,惆怅满怀地说:“唉!说出来没几个人会相信,我是输怕了不敢赌,可是呢,却又被饥荒逼的必须去赌。曾经多少次,要债的把我逼的实在没招了,大钱又弄不着,就想办法撺掇个几十万去搏一下子。反正就算是多输这几十万也坏不到哪里去!不过,自从那次以后,我绝对可以控制自己,最多就输过五十万,赢到是赢到过两三百万。而且,我拿去赌的钱都是有指望的,不打无把握之仗,从来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都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摸着弄钱的道了,就一把不赌了,真的!绝对有脸!”阿宁说完郑重其事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杨琳琳像是被阿宁的痛苦重新感染了,收起了刚刚泛起的调皮笑容。撅着小嘴儿幽怨地说:“看我好像蛮快乐地,其实咱们两个差不了许多!我们两个都好可怜哟!”说着眼睛又有点红了。

阿宁抱紧了她,吻着她的眼睛,哄她说:“哭个屁呀!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别赌了,咱们就有路可走!”说完用下巴轻一下重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杨琳琳温柔地说:“我再怎么惨也比你强一些,包里这些钱你先拿去应急好喽!”

阿宁感激地望着她,亲了一下她可爱的小嘴儿,然后动情地说:“这点玩意儿给我也不解渴,我不用!”杨琳琳刚要坚持,阿宁一下吻住她的唇,开始纵情地吸吮……

少顷,杨琳琳也燃烧了起来,这对同病相怜的男女紧紧地拥吻着,用身体相互慰藉着彼此。他们都赌掉了自己的人生,虽然没有达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但是,现在最可依赖的只有同样孤单的对方了。除了两人疯狂地肆意胡为之外,再没有其他方法能够治愈这种孤独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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