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的云淡风轻,可是她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与苏家的婚事到底怎么处理,她最后也没有直接问,他说,他今年陪她过年……
还说,这两天他会过来帝都一趟。
她想,他应该是去苏家谈事情吧。
但是好的消息没有等来,却等来沈厉基去世的消息。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沈一萱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机都掉在了地上,玻璃的屏幕碎成了蜘蛛网状。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
虽然看起来人憔悴了一点,虽然父女的感情早就没有,虽然他对她恶语相向……
但是,突然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沈一萱却发现自己突然间就觉得心空空的。
沈郁琳昏迷,身为长女,沈一萱似乎是警方联系的第一人?
然而,实际上并不是。
警方第一联系的是李薇,但李薇换了号码,所以才联系了沈一萱的。
从帝都飞往z市,一路上沈一萱想了很多,下飞机的时候,她关掉飞行模式,无视蜘蛛网的手机屏幕,给席锦锐发了一条信息,“我到z市了,接到监狱那边的电话,我爸去世了。”
可是席锦锐并没有回信息。
席锦锐这会人在苏家……
…………………………
沈一萱是直接去的医院,不过,去的却不是病房。
沈厉基已经确认死亡,而在医院,确认死亡的病人都会推往同一个地方……
看着白布盖着的人,按着程序,有人拉开了白幕,一边站着的监狱那边的狱警,“沈小姐,这是你爸爸吗?”
沈一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其实跟那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他闭上了眼睛,永远的。
她的脑海晃过很多关于和他的画面,虽然不开心多过开心的,有怨,也有恨,也有……难过。
她以为她不会哭的,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
视野变得模糊,她才发现她竟然哭了。
“沈小姐。”狱警又喊了一声。
沈一萱回过神,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平静的望向狱警,“是。”
“你爸是被勒死的,凶手已经被找到。”狱警公事公办的说道,“凶手会被执于死刑。”
“……”沈一萱看着他,问了一句,“凶手为什么……要杀我爸爸?”她知道狱中并不会外面这么的平静,更是复杂,但是,在狱中要杀人……
“按凶手录的口供,是因为你爸爸害得他死破人亡。”
“……凶手叫什么名字?”沈一萱嘴巴微颤,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勇元。”听到狱警说这个名字,她怔怔地愣住在那里。
听到这三个字,沈一萱忘了该怎么反应,李勇元……
竟然是李勇元!
可是怎么会是李勇元?
沈一萱怔在那里,两眼的神色都是呆呆的。
警员却是将一份需要她签字的文件递给了她,“沈一萱,这里需要死者家属的亲笔签名。”
沈一萱缓缓地回过神来,在需要她签名的位置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而接下来要签的便是医院的名字……
走出太平间,沈一萱整个人都是浑浑恶恶的,李勇元把沈郁琳撞了,入了狱,然后进到狱中把沈厉基杀了……
她坐在长长的椅子上,慢慢地将这一切联想起来,也许,李勇元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的爸爸。
李勇元,从头至尾都要想杀的人是她的爸爸。
当初林越的替代,林越的死,长胜的补助,都没有用。
他心里认定的凶手是沈厉基,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但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动手?
沈一萱又觉得这一点想不通了。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一时间想不出来。
吵闹的声音忽然传来,然后,沈家一众人姗姗来迟的赶来,年迈的沈老爷子,沈厉基的兄妹一家……
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的长廊一下子就被他们的人气给充斥得让人备感烦燥。
还有这个时候才知道消息的李薇。
一行人看到坐在那里的沈一萱,都有些微愣,然后,沈鸿基先开了口,“萱萱,你爸爸他……是真的……吗?”死字都不敢从口中吐出。
沈一萱望着沈鸿基,最后却是将视线落在了年迈的沈老爷子身上。
身为长辈,爷爷,沈老爷子对她的关注从来不多,大概是因为她只是孙女,而不是孙子的缘故?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事了,她看着眼前这位年老的老人,说道,“是的。”
死的人是她的爸爸,是沈厉基。
沈鸿基的老婆先是掉了两滴泪,然后她却是一下子就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哥没有立遗嘱吧,那我们怎么将长胜的股份均分?”
“……”沈一萱站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一群人热心的总是有目的的。
到现在他们都还在做梦要分财产。
她不想回答这个可笑的问题,深看他们一眼,冷笑一声,然后穿过他们,离开。
“萱萱,萱萱,你别走。”沈鸿基叫住她,“大哥已经去世了,郁琳昏迷不会再醒来,我跟你就是最大的继承人。”
“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大哥的妹妹啊,我也有份的。”沈厉基的妹妹开口。
“……”身后一阵吵杂,沈一萱却已经迈步离开,他们真的是天真的让人好笑。
拿出手机,她给席锦锐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是没有人接。
手机上也没有任何的信息,她之前给他发的信息也没有回。
天真冷。
…………………………
帝都苏家
要入军区大院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而入了军区大院具体到某家门前,想进入某家那就更不容易了。
站着岗的士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司令说不放行,那么,这里的人便不能进去!
席锦锐站在门口,两个保镖抬着用檀木盒子装着的赔礼礼物。
帝都的室外温度临近过年是越来越冷,寒冷吹来,入骨的冷。
席锦锐穿着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长大衣,但是都觉得挡不住这冰冷入骨的风袭来。站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苏家那边没有人出来……
苏家已经知道他来的理由,那么拒见有时也是一种有着缓转余地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