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寨主将他所拿的半杯血往一条装了蛇的竹笼里走去,竹笼编织得很美,上面的花案看得出来编织这竹笼的人有着一双很小巧的手。
“嘶嘶。”他们站着,能听到蛇在吐信。
夕阳西下,余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拉长着众人的身影,只让人觉得这屋子里有一股阴冷感。
笼子里的蛇是什么品种,有毒没毒,大小什么的,他们都不知道。
“寨主,你是要拿锦锐的血喂蛇吗?”席锦辰忍不住地问道。
“它不主动喝血。”寨主说。
呃,那就是要灌吗?
只见寨主连个护手都没有戴上去,直接的开了笼子的小门,席锦辰退后了一步……
席锦锐微微侧头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本正经的正视着寨主的方向,假装没有感觉到席锦锐的注视。
拜托,谁规定男人不可以怕这种恶心的动物的喽?
而且小蛇比大蛇看起来更恶心好吗?他能淡定从容的解决大蛇,不代表看到小蛇不会起鸡皮呀……
只见寨主身上好似有什么味道是毒蛇惧怕的,竟都不敢攻击他,而且还很乖顺的缠绕上了他的手臂……
屋内的光不是很亮,看不太真切这条蛇长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好像皮是花的。
在以为寨主是要灌蛇喝毒的时候,却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小短笛,然后单手拿着吹了起来。
声音很普通,就是单声双声这个样子,一长一短,但是那条蛇却滑下了他的手臂,而且像没有意识的弯下头,差点把自己的头给淹没在血杯里。
说实话,这感觉更恐怖。
以笛控蛇这并不是什么很牛逼的技能,也时常有听说过,但是寨主的这种明显很高段数的样子。
沾了血的蛇头抬起来,身体也是立得直直的,两眼看着寨主……
将蛇放回了笼子里,寨主看向身后的人,“等结果吧。”
“……”呃,这就是寨主治病的本事?
虽然很想问,但是又怕惹得他不高兴,要是一不高兴了什么都不理了,那怎么办?
大家双双的出了这个‘毒室’,然后回到了客厅。
灵儿两姐妹已经做好了饭菜,没有想象中的什么蛇羹啊,蝎子肉啊这些,就是很正常的家常菜。
席锦辰暗松了一口气,他望向了席锦锐,面瘫脸在这个时候真的是一大优势,起码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看不出席锦锐在想些什么。
“珺瑶,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让客人换上。”他对着女儿吩咐。
“家里没有年轻男人的衣服。”珺瑶脸色冷冷的,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丝的起伏。
“那去找阿生借两套干净的。”寨主又说。
“嗯。”
灵儿摆好碗筷,“爹,你给这个什么三少诊出了什么没有?他快要不行了咧。”
“……”
“……”
“……”场中的三人一阵无语,席锦辰更是差点被呛到,这位灵儿小姐说话可真的是够直接的。
“别瞎说。”寨主瞪了灵儿一眼,然后看向席锦锐,心下为这个很淡定的年轻人点了个赞,处世不惊,倒的确是不错的人。
就是……
“我哪里有瞎说,他都发作五次了,要不是我的血喂了他一点了,他现在可不能这么人模人样的出现在这里呢。”
“……”席锦锐微抿了嘴,强忍着没有发作。
灵儿的话很直接,却也是事实。
以最后的一天路程,如果他不能这样走着来,的确会很狼狈。
而这个样子,估计更会让骄傲的无地自处,估计情绪会再度面临失控,甚至也会冲动的拒绝被诊治。
因为……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他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他想起木柏岩,木柏岩的师父之前也是出自于这种行踪很飘忽的世外人士,只是已经去世了,如果没有去世,找到他或许能解这个毒。
研究所那边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而他的身体却已经无法再等下去……
他很清楚。
“好了,灵儿。”寨主又瞪了灵儿一眼,“别让客人看笑话。”
“他不是病人吗?”
“……”这个灵儿真的是天真又单纯还很可爱,席锦辰都觉得与希儿有些像了。
以前刚认识的希儿就是这么一副可爱的模样。
吃了一顿总算像样的饭,席锦锐两兄弟被安排下去换上新的衣服,院长则被寨主给叫到了他的卧室,一脸严肃,“阿宪,灵儿喂血的时候,你没有阻止?”
“寨主……”
“你确保他们不会把灵儿的血的珍贵透露给外界的任何人?”寨主眼里甚至有了杀机。
院长心下一怔,赶紧做出承诺,“绝对不会。我以性命保证。”
“你的性命能抵得上整个寨子么?”寨主冷哼一声,“若不是师父心心念念不忘师兄,临死前都曾嘱咐我……”寨主的话没有说完,“这个席三少怎么会中这样的毒?”
“寨主,这毒是不是由寨子里传出去的?”而是改良版后现在又变成了高级版。
也就是说,这毒的发源是在这里。
说得更直白一些,这毒的最原始配方……是他爸研究出来的吧?
寨主看向他,“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是症状很像。”
寨主皱眉,“师兄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
“父亲是医药研究所的一员。”院长只能这样说。
“三少他现在的病情……真的如灵儿所说吗?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外界那么多名医能手,都没有办法?”寨主轻哼。
“如果有办法,就不会前来麻烦寨主了,冒着领着外人进来打扰寨子里的安宁,寨主……”院长深叹一声,“我欠席家老爷子一个大人情,三少是他的孙子。”
“行了。”寨主没有再说什么,“先去看看那条蛇怎么样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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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四天过后的又再次过了三天,席锦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沈一萱再也无法淡定,哪怕是席家有事要他们处理,那也不可能连个消息也不让她知道啊。
又是一个大清早的,她前来兰园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