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轻而易举踩中清澄雷区,下一刻便猝不及防落入清澄手中——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清澄上下其手,将若月折磨不休。
“若月哈哈哈哈……知错了哈哈……”若月四脚朝天,足底受制于清澄掌中,来回翻滚求饶,形同疯妇。
远处,某人遥望着自家娘子粗鲁施暴,不禁莞尔,眸色如水……
晚膳时分,若月如同受气小媳妇一般,面无生气行于心满意足的清澄身后,恰逢小桃来唤二人用膳。
“王妃,王爷着奴婢请您前往西厢房一起用膳。”
清澄闻言红了耳垂,别扭推诿道:
“不去!”
小桃面上好笑,又道:
“王爷猜到王妃定会如此说,因而交待奴婢转告王妃:西厢房内堂有一处修筑精雅的浴池,池下凿通了连接钟灵山的温泉水!泉水清润温和,很是滋养肌肤!想必王妃教训若月姐姐疲乏得紧,此时泡汤岂不快哉?”
见清澄果然面色向往,只是尚处犹豫不决中,小桃紧接着趁热打铁:
“王妃,王爷还说了:用完膳他便自行离去,您可邀若月姐姐一同洗浴!”
闻得此言的若月立马来了精神,上前执起清澄素手哀求道:
“小姐,若月陪你疯闹了整日,现下骨头都是酸的!您罚也罚了;气也解了,便行行好赏若月泡个汤吧?嗯?”
清澄不是不心动,仅因忌惮甄逸。见若月额角、颈脖俱是汗涔涔的,垂眸又瞧自己,并不比若月整洁多少,这才无奈应允,浅笑颔首。
若月见此只差欢呼雀跃,奈何没有气力,直伸手推搡着清澄往西厢房走去……
不多时,清澄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瞧见甄逸已等候多时。
“传膳!”眼见自家王妃落座,玄武方才欢喜下令。
甄逸回眸一瞥,眸色不快,继而面向小桃暗使眼色。
小桃目光迷茫、反应迟缓,不明甄逸示意何事。
甄逸见此无奈垂眉,表情汗颜,旋即作势整理着装,盼小桃领会。
小桃这才开窍,面上恍然大悟,试探询问道:
“王爷看似不禁风寒,小桃去替王爷取件披风来?”
甄逸闻言只差吐血,抬手扶额,很是头疼……
“小桃,入夜晚风凉,王妃衣衫单薄,只恐寒气侵袭;再观王爷身强体壮且衣着合体,想来不碍事。你当先忧心王妃身子才是!怎就分不清主次、轻重?”若月在一旁端详良久,瞧见小桃实在木讷,便出言帮衬,以免清澄察觉。
“若月所言甚是,小桃,你既是伺候王妃之人,便理应将王妃置于首位。”甄逸闻声及时附和,悄然朝若月投去赞赏目光,更理直气壮将黑锅甩给小桃。
“是!奴婢知错了!多谢若月姐姐提点!”小桃忙躬身认错,心下觉着莫名其妙,而后快速取来了衣衫替清澄披上。
待饭菜上齐,清澄神情惫懒,埋头扒饭,未曾同甄逸闲聊一句,也尽量避免视线触碰。
甄逸见此,竟胃口颇好,面色欣然,只是不再急于招惹清澄。
饭毕,甄逸未曾食言,同玄武径自离去,打发走了厢房其他下人,只余小桃、若月留守,伺候清澄沐浴……
次日,清澄正香甜酣睡,甄逸轻手轻脚步入屋中,来唤清澄入宫请安。
“丫头?”
……
“丫头?”
……
“丫头?”
“叫魂儿呢!”清澄惊醒之余呵欠连天,快速起身穿戴完毕,不敢有丝毫磨蹭,唯恐甄逸一个兽性大发令自己措手不及。
甄逸闻言勾唇浅笑,面向屏风戏谑道:
“娘子可需为夫帮忙?”
“帮忙?不不不……不用!”清澄面色绯红,连忙走出屏风。瞧见甄逸春风得意模样,不由得白了甄逸一眼。
甄逸失笑间拉过舒展腰肢的清澄,亲自替清澄盥面梳洗——
但见甄逸手持热水浸过的帕子,擦拭着清澄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神情一丝不苟,动作细腻轻柔,犹如呵护稀世珍宝那般;清澄被雾气氤氲了双眼,朦胧中得见甄逸线条温和的侧颜,心下陡然生出暖意……
——甄观皇宫
甄睨垂眸打量着殿下女子,虽不及清澄那般绝无仅有,也算不可多得,不禁抚须颔首,面色祥和道:
“平身,赐座!”
“臣女谢皇上隆恩!”宁怀柔受宠若惊之余,未曾想甄睨这般平易近人,不禁轻松许多,心下愈发胸有成竹。
“朕闻宁卿抱恙多时,久不见好转,让朕着实忧心。”甄睨面上痛心疾首,眼神却紧凝宁怀柔,目露精光。
“臣女代爹爹谢过圣上惦念,不能躬身效命于朝堂,爹爹亦觉愧疚!思及圣上知遇之恩,爹爹卧榻之时常常感激涕零!”宁怀柔将柳昕叮嘱说辞熟记于心,面色恭谨,应对得当。
“宁卿乃朕肱骨大臣,仍能饮水思源,朕心甚慰!爱卿之女今日求见……想必有事所求?”甄睨不再寒暄,迫不及待直入正题,虽不知宁怀柔为何而来,但脑中已有盘算。
宁怀柔闻声喜形于色,起身跪于大殿之下低眉顺眼道:
“皇上圣明!臣女今日拜见圣上,确是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甄睨和颜悦色。
“臣女谢过圣上体恤!”宁怀柔隆重叩头,继而抬眸仰视甄睨,泫然欲泣、楚楚可怜道:
“皇上,臣女今日求见是为爹爹请辞!”
“辞官?这是为何?”甄睨眸色晦暗,疑惑不解。
“皇上息怒,以免气大伤身!且听臣女细细道明缘由!”宁怀柔梨花带雨,眸色关切,望向甄睨时娇美柔态尽显。
“哈哈!别怕,朕并未动怒。”宁怀柔芙蓉泣露映入甄逸眼帘,使得甄逸心神荡漾,不禁微微动情。
宁怀柔见此松了口气,只觉甄睨很好安抚,这才直言不讳道:
“爹爹缠绵于病榻,不仅挂念圣上执掌国政披星戴月,自己却不能效犬马之劳;亦忧心家中姐妹正值婚嫁年龄,自己又无力为众姐妹绸缪……如此一来,分身乏术!爹爹已然带病之躯,臣女实不忍爹爹为此心神俱疲!是故自作主张,为爹爹请辞!”
“原是如此……”甄睨龙颜大悦,本还愁寻不到合适借口,现下宁怀柔主动奉上,甄睨怎能不受。
“盟王、盟王妃到——”殿外宫人高声宣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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