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居室,谷兰家‘门’口,黝黑的男人连续转了三圈,后定格在落地窗前,奇怪,人呢?半响无人响应,屋子内的布置似乎……不解的‘揉’‘揉’眼睛,在看看周围,没错,是这家,为何里面空空如也?
以前摆放在那里的沙发和茶几呢?
怎么一下子感觉变了个地方?里面什么家具都看不到,空得有些诡异。
不是说还没走吗?
“你是找古小姐吧?”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妇’人边捡着地上的纸屑边问。
皇甫离烨立刻转身,点头道:“是啊,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这大婶不是负责这区域的清洁吗?他见过她不下十次了,很直接的来了个自来熟。
大婶叹息了一声,怜悯道:“这孩子,可怜啊!”
“怎么说?”什么意思?莫不是出事了?
“虽说比较自闭,但我觉得人‘挺’好的,我就跟她说一次,四年了,每次这孩子都会把垃圾规规矩矩的放在垃圾车里,能卖的废品也会全部给我归置出来,给我打的全是满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讨厌她,我只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何必要‘逼’得她去无可去?”大婶红了眼,虽然没和那孩子多接触,可也看得出是个好人。
皇甫离烨挑挑眉:“坏人是不会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的!”
大婶再次摇摇头,杵着笤帚无奈道:“很听话,也很孤僻,不肯与人解除,谁说话也不理,但她是这整个小区里我最喜欢的住户,我家穷,没办法才来这城里打工,有一次,下着暴雨,我忘带伞了,就来这里躲雨,那孩子或许是看到了,提着一袋垃圾给我,说是不要的,里面却只有一把崭新的雨伞,刚来时,她只会把垃圾丢到大‘门’口,我只说了一次,她就会每天走一分钟的路丢到前面的垃圾车里,也从不惹事,就那边那家!”指着隔壁的一户唾弃道:“以前天天晚上开什么‘扒替’的,吵死个人,还专在院子里吵到半夜,家家投诉,就她没说过话,可我累啊,我负责这么大片区域,哪能收拾得过来?突然有一天,我一早来,发现那家‘门’口没有瓶瓶罐罐和大包小包的垃圾了,后来才知道,每天都是古小姐晚上去给我收拾的!”
呵呵,还有这事呢,当然,这不足以感动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大哥的幸福最重要了,不管那人有多好,只要打搅到兄弟,就是活菩萨,他也不会认同。
“多好的人啊,你们这群人却经常来找麻烦,还有那个开‘挺’好车的男人,有老婆吧?既然给不了人家希望,又何必天天来呢?让人家误会,一直等一直等,结果等到的是什么?是他老婆带人来把她给赶走,傻孩子啊!”太傻了,如果她要像那些只看上人家钱的‘女’人一样,她不会同情她,只是这么多年过来,她真没见过她大手大脚过。
“大婶,不懂就不要‘乱’说嘛!”这对大嫂的名誉不好。
‘妇’人瞪了男人一眼,训斥道:“我怎么不懂?我也是过来人,你们不会做人就不要‘乱’做,好好的一孩子,给你们祸害了,不信?我亲眼看到的,被赶出来了,行礼都扔出来了,等我再来看,家里都空了!”
古小姐也是,人家都有老婆了,你还期待什么?如果这几天不请假,就该把她带到家里去,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了。
皇甫离烨暗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赶紧快步到车旁边打电话边撤离,真的是大嫂吗?这可怎么办?要告诉大哥吗?现在已经水深火热了,说了会不会……
但是一想到上次欺骗他的事……打了个‘激’灵,现在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到时候就真该离开云逸会了。
真是要命了。
“会长!”
“会长慢走!”
‘门’口,小弟们边打开‘门’边冲车内面无表情的男人敬礼。
柳啸龙习以为常的点点头,并未多看,等过了几分钟也没见手下说话便边看着报纸边随口问道:“她要多少?”
“哦……那个……”巧克力差点追尾,掌握好方向盘才纠结道:“那个……”该怎么说呢?一路上都没想出好的借口。
“吃柿子了?”柳啸龙见其吞吞吐吐就不满的看向前方。
“大哥,其实……谷兰已经走了!”从后视镜看出了对方严重的不相信就豁出去的实话实说:“是被大嫂赶走的!”
果然,镜片后细长的凤眼瞪大,冷漠道:“你说什么?”
离烨吞吞口水,不敢隐瞒:“有人亲眼看到的,行礼都被扔出去了,我也查了,那天,大嫂确实和英姿去过了……”大嫂,对不住了。
“出境了吗?”
“没有!”
柳啸龙伸手按住太阳‘穴’,闭目咬紧牙关,仿佛很是气愤和懊悔一样。
‘她她她,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她?就算她明天走,我也等不了……’
巧克力知道不该多嘴,却还是问出:“大哥,要去找吗?”
浓眉拧出了一个川字,冷冷道:“不用了!”
夜间八点,房‘门’才打开,三个‘女’人都紧张兮兮的瞅着还穿戴着白大褂的英国男人:“怎么样?顺利吗?”
宾利没有卖关子,边摘着手套边道:“又不是真的癌症,当然不会有危险,你们可以进去了,我……恐怕不能再来,你们也都为人妻,应该懂我!”给出抱歉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砚青见男人如此的公事公办,突然觉得这个宾利,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好似并没谷兰形容的那么好,不管怎么说,也是动刀子的手术,拆线什么的,你也应该亲自处理吧?就不怕别的医生处理不好吗?
以前不是爱过吗?有了新欢,她就这么不重要了吗?只为了去问你一句话,被人糟蹋,这些你都不知道,口口声声说希望她好,就是这么希望的吗?你要真心希望她好,为何不等她真正康复的那天?
可她不能说什么,人家现在有家,顾忌妻子的感受是对的,呵呵,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当初你帮着她来破坏我的家庭,怎么没考虑过柳啸龙他老婆会难过?现在你又这么理所当然的为你的妻子考虑,好像你的家人是人,别人的家人就不是一样。
“她是因为你才……”英姿刚要说‘被强暴’三字,立刻被砚青拉住,这才想起来答应过谷兰,绝对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其实吧,她们几姐妹都知道了,谁叫她藏不住秘密?叶楠知道,美丽知道,能忍住没给苏俊鸿说就不错了。
谷兰,我这张嘴,对不起你啊。
现在很生气,莫名的生气,只是没权利声张正义罢了,不想宾利的老婆成为第二个砚青,可是她真的敢发誓,谷兰真的变了,绝对不会再去缠着他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绝情呢?病人是需要好的心情,才会恢复得快,大伙应该先骗着她养好身子不是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砚青耸耸肩:“谢谢你了!”
宾利笑着摇头:“说实话,这是我的心愿,这样我也就不必再内疚了,所以谈不上什么谢谢,就当还她的吧,当初也是因为我,她才变成这样的!”一副两不相欠的态度,后进屋开始收拾工具。
“感情他是为了还债来了!”英姿嗤笑,这就是男人啊,只能怪当初砚青把他说得太好了,什么为了谷兰愿意放弃一切,是放弃过一切,只不过是几年而已,爱情是永恒的,她敢再打赌,谷兰会喜欢他一辈子。
其实如果真没和柳啸龙发生过关系的话,就说明在她心里,一直很矛盾,也许是真的不想,因为她从来到中国时,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的丈夫,只是上天愚‘弄’了她,等明白了后,一切都太迟了。
屋子内,只有‘滴滴’声,仿佛在一个极为豪华的手术室,应有尽有,‘床’上‘女’人‘胸’口正起起伏伏,戴着氧气罩,虚弱得仿佛只要拔掉它的呼吸仪器就会随风而去,挂着点滴,面‘色’惨白如纸,在昏黄的灯光下,好似鬼魅,甚是骇人。
“半个月内,都不会醒来,营养液……我建议你们还是请个专业护士来照看吧,我走了!”一刻也不敢多逗留的带着皮箱走出,或许不爱后,对方就真的成为了陌生人,没了曾经的热情,甚至都不肯多丢出一个眼神。
世态炎凉啊。
甄美丽双手‘插’兜,站在‘床’头道:“他就不怕我们伤害她吗?”毕竟以前她们是最讨厌谷兰的人,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突然觉得谷兰好可怜,瞧瞧满屋子的机械,要不是她们,上哪里去找这些?不是没想过去医院,砚青说医院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那里死的人太多,谷兰胆子太小,晚上医院又太安静,怕鬼神什么的,就这里给人感觉很不错。
打开窗户,外面就是‘花’园,假山真水,早晨鸟语‘花’香,堪称养病的完美之地。
如果没有我们,你估计真的快要咽气了,怎么活得这么狼狈?
砚青也很苦涩:“其实她比我们都要坚强,知道吗?从她被人玷污醒来后,就没有跟我诉过苦,我知道她心里很难受,只是不想周围的人跟着悲伤吧?我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没有想过来博取谁的同情,也没有再拒绝大伙的帮助。
“柳啸龙比他有人情味多了!”阎英姿半天给出这么一个评价,这才叫真正的冷血,除非一直做他的爱人,一旦不是了,你就是个真正的陌生人。
“咳!”砚青干咳一声。
英姿扬‘唇’:“你呀,也别记恨什么了,人都成这样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人家都说得很清楚了,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我哪里记恨了?我要记恨,会帮她吗?”某‘女’反驳,看看屋子内的两个好友,再看看奄奄一息的谷兰,好吧,放下,多年的鸟气啊,哎!知道那种被人用怪异眼神看的感觉吗?知道媒体追问时的尴尬吗?
好吧,放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其实算一算,柳啸龙没有错,年少时,谈个‘女’朋友什么的,不叫错,谷兰也没错,维护感情,命都不要了,她对她认定的爱人,都很执着,很痴心,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二位,说起来是个好妻子的角‘色’,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当初即便自己没有认识柳啸龙,被宾利那么一‘弄’,你和他也不会有可能,她开始相信那男人的话了,兄弟的‘女’人,他永远不会要,不管我出现没出现,你都会是这种结局。
“诶诶诶,你还来真的了啊?是不是要学故人给你丈夫也找个小妾啊?”阎英姿见砚青一脸的后悔就赶紧打断,想什么呢?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个悲剧,月老给她牵线了,却没给她与人家打结,你们说她还能碰到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吗?”
美丽举手:“队长,我觉得有,但是谷兰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你要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到最后才发现喜欢的其实就是当初的那个人,很难的,这种爱情是很可贵的,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
是啊,兜兜转转后,发现爱的是最初的人,就再也忘不掉了,不管如何,祝福她吧。
“以后我们都不要在她面前提宾利了,他既然都说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那就当没有这个人了!”
“嗯,那美丽你先照顾她,我们就都回去了,明天都有事,好吗?”英姿拍拍美人的肩膀,没有谁比你更会照顾病人了,她大手大脚的,砚青更是让人吐槽,还是美丽细心啊。
“遵命!”
砚青搂过英姿的肩膀,哥俩好的走出,一路的闲聊。
“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会和她成为朋友,曾经几度想杀了她算了,现在看看,还好没那么做,我‘挺’欣赏她的坚毅的!”英姿感叹。
某‘女’吐出一口气,点头道:“有时候我觉得某些方面我真不如她,如果我是她,早就自刎了,这么多的打击,她还能笑着跟我说‘我相信我会活得比以前更好’,承受能力让我折服!”先是为男友挡枪,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幕?醒来却发现那人结婚了。
被人在不知情下搞失忆,发现爱了后,那人又结婚了,在最最痛苦的一瞬间,被人玷污,上辈子是做了多少缺德事?现在还怀孕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等好了吧,现在火候还不够,真怕一‘激’动就嗝屁了。
两个人并未开车,而是搂着肩膀行走在夜间路灯下,也有太久没有这么一起散步过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上学时期,英姿虽做了人母,可还是那么的吊儿郎当,砚青也活像个痞子,臭味相投。
“时间过得还真快!”突地,英姿看着前方的夜景感慨:“十多年了,还记得上学那会,我们也经常这样晚上逛街呢,现在都嫁人生孩子了,砚青,虽然那时候的我们太过叛逆,但是我们的愿望都成真了,有家了,有疼我们爱我们的老公,你知道吗?阿鸿为我老爸做了太多太多,明明就没经营头脑,却偏偏要当大老板,现在好了,在澳‘门’一代,风生水起,要不是阿鸿在背后撑着,早负债累累了,我真的很感动!”
切,那是你,柳啸龙为她做过多少?确实也有不少,只是都被气给覆盖了,如今剩下的,没有丁点好,甜言蜜语什么的,有那么难吗?还是她做的不对?为什么他对谷兰就说得出来,而她,就总是摆着一张死人脸?
难道是自己的脸有问题?不自觉的‘摸’‘摸’脸颊,‘挺’好的啊,也就喝醉了时才会……哎,总不能让他天天泡在酒坛子里吧?反正现在这种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就对了,晚安‘吻’都没给过一个,更别说‘浪’漫约会了。
没夸过她长得好看,想要的什么都没有,走出去哪里像夫妻?分明就是上司和下属,还大男子主义呢。
英姿还在自言自语的感动:“我眼泪的出来了!”擦擦眼角:“每天给我洗脚,给我按摩,还亲自给我做饭,难吃归难吃,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觉得外面的山珍海味还没他的一碗蛋炒饭好吃,比我以前心目中的老公都要好!”
“还给你洗脚?”某‘女’更羡慕了,该死的,好处全给你们占了,哎,什么时候才有男人能对她这么好?
“是啊,柳啸龙没给你洗过脚吗?睡觉之前泡脚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促进血液循环,对‘女’人保养很不错,瞧我这张脸,越来越嫩了!”
“你要不要脸了?”
故意来气她是吧?还洗脚呢,做梦都不敢想的事,那男人那么高傲,会给她洗脚?下辈子吧。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给他大哥的头衔,就拿走了小弟才有的细心,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一个样,不管她穿得再好看,他都不会改变态度,太无趣了,至今都不知道‘浪’漫是什么感觉,而且有什么事都不会和你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
过于寡言,只会那么几句。
‘帮我‘弄’出来!’我‘弄’你妈个大头鬼,搞的她就只有这个时候有用一样,干脆就找个泄‘欲’工具好了,找她做什么?
“你和柳啸龙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呢?现在我们都知道他和谷兰确实没事了,或许他是做事的方式不对,可你也得想好,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你,人家都五年,五年没有那啥过了,你懂男人吗?还是这种跟牛一样壮的男人,因为你而五年禁‘欲’,我跟你说,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这么一个了!”优点还是有的,没差到需要离婚的地步。
砚青冷笑:“反正有一丁点不满,我就不会勉强自己!”
阎英姿纳闷的扯扯发小的领子:“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你想要什么?”
“我要恋爱的感觉!”不避讳的道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没必要隐瞒什么。
“恋爱?感觉?”阎英姿倒‘抽’冷气,不可思议的望着砚青:“你没发烧吧?照照镜子去,看看你是少‘女’吗?都多大的人了,还恋爱,你当还在上学呢?”
砚青气呼呼的瞪起眼:“我从出校‘门’,就一直跟他的案子,到最后稀里糊涂的结婚,苦‘逼’了这么多年,我凭什么?还有,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不管,我要把失去的找回来!”才不要这样过一辈子,趁现在还年轻,赶紧找去,免得哪天满脸皱纹了再后悔。
“你和柳啸龙我觉得‘挺’‘浪’漫的,这一路,你不感觉很‘浪’漫吗?”两个人在一起,哪怕是聊任何话题都是‘浪’漫吧?
“约会看电影,雨中漫步,手牵手数星星,两根吸管,坐在点心店里喝一杯‘奶’茶,冰‘激’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想想都觉得‘浪’漫,每天妻子上班时,丈夫会亲亲她的嘴角,跟她说‘老婆,不要太累!’,晚上回来时,他早早就穿着围裙,站在大‘门’口笑着迎接我了,然后……”
没等某‘女’幸福的说完,英姿赶紧搓搓手臂打断道:“别别别说了,砚青啊,没想到你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看来柳啸龙要和她在一起,‘挺’无奈的,这么多要求,她想想,那人能做到几个,看电影勉强可以,雨中漫步也可以,手牵手数星星,这也太幼稚了,那人做不到吧?肯定掉头就走。
大庭广众之下,两根吸管……也做不到,冰‘激’凌,你喂我,我喂你,就更做不到了,特别是那个围着围裙……
砚青不害臊的笑道:“然后再给我洗脚!”你们有的,我一样也不能落后。
“你干脆找个小白脸好了,喝你的洗脚水都干!”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可是我少‘女’时期的梦想,都因为这个王八蛋而失去了。”
阎英姿开始为今后的某男默哀了,以对柳啸龙的了解,是不会放弃砚青的,看来他要想好友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就等着一代黑道大哥变家庭‘妇’男吧,还围着围裙站‘门’口,噗,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一定会笑得三天下不了‘床’。
回到柳家,已是十一点,相对来说,很晚了,但见大厅的灯光还亮着,都没睡吗?进屋才发现只有那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又来了,甩脸‘色’给谁看呢?话都懒得说,直接走上楼!
“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男人口气极度的冷,仿佛要将周围冰冻百尺,搞的砚青莫名其妙,也冷下脸继续走,无缘无故的,她又惹他了?
柳啸龙也不管‘女’人的无视,鄙夷的勾‘唇’:“真看不出来,砚警官也是个喜欢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其实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婚对吧?”末了偏头看去,仿佛想看看对方被戳穿后的窘迫。
砚青捏紧拳头,说一套做一套,您说的是您自己吧?哼笑一下,依旧不理会的走到主卧,打开‘门’进屋,后反锁,到现在了,在你心里,我居然是这种人,就说吧,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关注过她,虽然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可她问心无愧,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他妈的才懒得管庇佑教的事。
柳啸龙,你行,你可真行,刚要端起桌子上一杯茶水灌下,就见‘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果然,下一刻,‘门’打开了。
男人面不改‘色’,略微有着失望的问道:“你的上司有阻止你‘插’手庇佑教的案子吗?”
“对不起,此乃国家机密,无可奉告!”好声好气,还考虑告诉他,现在,不可能。
“我最后问你一次,有吗?”
“柳啸龙,你他娘的吃错‘药’了?”终于,‘女’人忍无可忍,照顾了一天病人,本来就‘精’神疲惫,现在还来跟她找气受,都快疯了,大声咆哮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还有,我怎么就说一套做一套了?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柳啸龙见对方是不会说实话就淡笑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心‘胸’狭隘也得有个限度!”
砚青瞬间红了眼,瞪着已经无人的‘门’而咬牙,就在一滴泪要滑落时,抬头望着天‘花’板强力忍住,但天生暴脾气,到了一定程度,再强的意志力都会瓦解,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向了墙壁,外带踹翻茶几,折腾累了才倒进‘床’铺内危险的看着吊灯。
三天,她等不了三天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冲向了皇城基督教,但失望的是叶楠是故意在躲着她一样,刚好要三天才回来,出去讲经了,这尼玛的,手里一分钱没有,工资都被挥霍光了,不过刚好是三天后发薪水,好吧,为了出了那‘门’能有个住处,忍吧。
大不了这几天不回家住了,先住警局好了,孔言那里,茹云一直住着,自己现在去,会给她添麻烦,且又会跟她叨叨个没完,气死她了,说一套做一套,她到底做什么事了?看样子还不是小事。
这男人基本不会这么生气的,可大事的话,她不可能会不记得吧?
庇佑教的事?她不一直在帮他吗?虽说现在是在利用,可这只是在心里想过,谁也没说,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这对他也是好事吧?帮着他保命呢,以他那头脑,不可能不知道孰轻孰重的。
那还有什么?没告诉他上头阻止她‘插’手了?她本来就想告诉他的,其他的,没有对不起他的吧?
总之不管是什么,这次真的是失望得透心凉了。
“咦,砚姐姐,你又来接孩子了啊?”仙儿老远就看到砚青,很是热情的伸手,这可城市里见面后打招呼方式,入乡随俗嘛,虽然觉得很多余。
城市里的规矩太多了,吃饭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特别是吃面条,爷爷说,吸的声音越大,就代表面条越好吃,从小就这习惯,谁知道到了这里,就成没教养了,咋这么麻烦呢?
砚青见祈儿也正笑着和她招手,便赶紧过去提提‘裤’子,刚要抱起孩子时,不知道哪个没品德的家伙吃了香蕉也不把皮扔垃圾桶,直接向前扑去。
“啊!”仙儿大惊,吓得条件反‘射’的要去搀扶。
就那么的恰合,砚青真是随手一抓,就抓住了‘女’人的头发,这才稳住,向前几个仓促,刚要站稳……
‘啪!’
“陆大哥!”仙儿还‘揉’着发疼的头壳,不敢相信陆天豪居然会出手打砚青,惊慌的大叫。
砚青这下就真稳不住脚了,侧脑被‘抽’得嗡嗡响,倒在了地上,谁这么不要命了?敢公然袭警,疼死她了,当听到一句陆大哥时,将不清晰的眸子愤怒的抬起,果真看到手里正拿着一杯饮料的男人正鄙夷的看着她,立刻跳起:“陆天豪,你他妈有种再打一下试试!”
男人大力的揪起‘女’人的衣领,拉近距离警告道:“或许你会不乐意,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陆天豪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以后再敢伤害她,我不管你是谁的‘女’人,都会要了你的命!”
“你在说什么?”砚青沉住气,他失忆了,对啊,他失忆了,可失忆了也不能变化这么大吧?看着这么陌生的眼神,为何这么难受?
什么叫他对她没兴趣?她有让他对她感兴趣吗?还是误会了什么?木讷的瞅着那张脸,永远也忘不掉的脸,恨不起来呢。
陆天豪是看都懒得看了,撇开眼无情道:“啧!柳啸龙娶了你,是他此生最大的失败吧?也对,像你这种‘女’人,谁摊上而不倒霉的?即便有人给你撑腰,也给我收敛点,否则迟早栽跟斗!”嫌弃的推开,仿佛‘女’人自身就带着病毒,嚣张的将大手在饮料自带的纸巾上擦擦,很没素质的扔在了地上,转身抱起呆住的儿子道:“走!”另一只手拉过同样呆了的仙儿,走向了远处的轿车,黑‘色’的皮鞋懒懒散散的走着,却相当整齐有力。
砚青鼻子泛酸,没去看周围看笑话的群众,不明白为什么几年不见而已,差别会这么大,松开手,见到少说有几十根的长发滑落,原来是以为她要伤害仙儿,就算要伤害好了,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吧?鼻血都开始流出来了,或许是面子挂不住,冲那背影发狠道:“陆天豪,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无所谓的擦了一把鼻血,走进校‘门’。
妈的,最近这是怎么了?霉神附体吗?好吧,刚才的话确实是因为面子挂不住,她不会对他做什么,谁叫人家以前总是不求回报的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呢?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总不能咬回去吧?不就是一巴掌吗?皮糙‘肉’厚的,还承受得起。
而男人强劲的‘腿’却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原地,垂着的脸庞也缓缓抬起,后凝视着前方的人群出神。
脑海里全是一句句时常困扰着的一句话,谩骂他的话……
‘陆天豪你个王八蛋……陆天豪你个王八蛋……’敢这样骂他还存活于世的人……深刻的五官开始随着皱眉而变形,突然发现刚才的一句话和平时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慌忙回头,却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