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钟无艳醒来,便发现自个儿是和夏迎春对面而卧,而夏迎春一手撑着头,目光盈盈地看着钟无艳,也不知她醒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夏迎春的眼瞳很深,就好像月夜的星空,有着无形的吸引力,钟无艳心突地一跳,脸没来由地泛起一抹红色,她故作无意地打了个哈欠,手掌正好阻挡了夏迎春的视线。
钟无艳起身,夏迎春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瞧着钟无艳,还道:“美人,我们睡也睡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钟无艳一个没站稳,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来了个平地摔。钟无艳发觉现在是越发拿这个始终笑面迎人的夏迎春没辙,只故作怒容道:“你还不快点起来!”
而此时的夏迎春却好像突然发起了呆,直愣愣地看着钟无艳,脸上还泛起可疑的潮红,钟无艳顺着夏迎春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她的领口微开,隐隐地可以看见自己的胸部,若有若无,却白皙如玉。这一瞧,可把钟无艳气得够呛,而夏迎春偏偏不争气地鼻头一热,竟然流起了鼻血。
钟无艳哪里还忍得住,扬起自己的手就给了夏迎春一巴掌,怒道:“淫贼!”
本来夏迎春女子的装扮让钟无艳少往男女之别之处想,但现在看夏迎春即使一副女装,还是难掩好色本性,哪里还肯和夏迎春共处一室,立马将夏迎春从床上拖了起来,边把夏迎春往门外推去,一边道:“你给我出去,以后不准再到我的屋子里来。”
夏迎春被推出门外,她赶紧回身想要趁机挤进房间,没想到钟无艳的动作比她更快,重重‘砰’地一声,给夏迎春吃了个闭门羹,险些还撞上了夏迎春的鼻子。夏迎春只得在门外求饶道:“美人,无艳,我错了...你快开门...”
钟无艳却是充耳不闻,没有了夏迎春在场,她这才安心换了衣服。
而这户的主人老大爷看到夏迎春被关在门外,心有体会地对夏迎春说道:“这位相公可是和夫人闹变扭了,你也别心急,女人只要哄哄几日,总会消气的。”
夏迎春挠挠脑袋,倒似在想着老大爷话语的可行性。
---
过了片刻,钟无艳换好衣服出来,只见钟无艳换了一身短装劲服,显得英气逼人,眉骨处一块红斑,在夏迎春眼里非但不丑陋,却是平添一股英气。夏迎春看在眼里,简直要开出桃花心。
而清晨老大爷却是将钟无艳的相貌看在眼里,也是在心里暗暗吃惊这夫人生得貌丑,相公俊秀不凡不说,对这刁蛮的夫人也极为忍让,心里自对这夏迎春有了几分好感。
两人和老大爷说明要去杏子林,老大爷笑道:“每个月来到我们村的外乡人总有十几人,而且十有八九都是要到杏子林去的,老头子我也习以为常了。”
钟无艳奇怪道:“听老爷子这么说,这杏子林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吧。”
老爷子摸摸胡子,解释道:“这杏子林正如其名,种满了杏树,不过我们村里人却从来不敢上林子...”
夏迎春奇道:“这又是为何?”
“皆因为...林子里有妖怪...”老头子说话的语调突然低了许多,还朝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会有妖怪会听到的样子。
夏迎春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妖怪有这么可怕嘛,那你们还留在这里。”
老大爷道:“妖怪会吃人的,当然可怕了,我们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不能离了自己的根,另一方面是杏子林虽然有妖怪,但我们村子也有仙人保护。”
夏迎春自然不相信仙人会保护这么个小村子,钟无艳也问道:“老大爷说的仙人是?”
说到仙人,老大爷来了精神,解释道:“这些仙人都是来自青云山,他们每个月总会到杏子林一两次,从他们来了之后,山上的妖怪就再也不敢下山作乱了。”
【原来是修仙者...】钟无艳和夏迎春了然于胸,只是这杏子林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竟然能够吸引修仙者来这里。
“多谢老爷子相告。”钟无艳问清了到杏子林的路之后,便和夏迎春告别了这位热情好客的老人家。
到杏子林的山路并不崎岖,倒像是有不少人走过的痕迹,夏迎春吸了吸鼻子,皱眉道:“美人,刚才的老头子有件事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有不少妖精。”
钟无艳听夏迎春这么说,手不由转向了挂在腰间的剑。夏迎春笑道:“美人倒也不用担心,我总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狐狸精说话一向没个正经,但此时虽仍是笑着说话,却让钟无艳感受到了其中的郑重许诺,心自然多了几分暖意。
“只是这林子看上去也不小,真不知道这青淑在哪里呢?”
夏迎春想了想,顺手从旁边的树丛里抓出一只小松鼠,只见夏迎春唧唧咕咕,不知道和小松鼠说些什么,过了会,夏迎春将小松鼠放了开,对钟无艳说道:“我刚才问了这只小松鼠青淑在哪里,她说,青淑在杏子林的溪水边,听她的口气,这个青淑倒是法力不低的妖精。”
钟无艳却是奇道:“这河神是个神仙,怎么会和妖精有关系?还让我们送东西给她。”
夏迎春也是好奇,趁机说道:“美人啊,既然你也这么好奇,不如我们打开那个小木盒看个究竟,我们可不知这里面究竟是好东西呢,还是害人性命的物件。”
听了这话,钟无艳也不禁皱起眉头,诚然,若是跑个腿送个礼物给青淑,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河神要是假借她们之手,想要除了这个青淑,钟无艳却还是要再行掂量,毕竟,这青淑是好是坏她们都不得而知,就算她是妖精,也不能就此杀了她的性命。
夏迎春见钟无艳不再像昨天那么坚持,继续道:“无艳,你看河神那个火爆的样子,说不准就是让我们给他送暗器的。”
钟无艳掏出小木盒,说道:“我也是有些担心会被河神利用了。”
夏迎春一听有戏,赶紧拿过木盒放在地上,让钟无艳用剑挑开,她可着实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好一阵日子了。
只见钟无艳用剑想挑开小木盒,但却感觉犹如千斤鼎一般,难以挑动。夏迎春了然道:“无艳别忙活了,看来这个河神在这上面施了法术,非青淑才能打开不可。”
钟无艳听了这话,不由泄气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言语中倒是有想让夏迎春拿主意的意思。
夏迎春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们说是替河神送礼,这个青淑自然知道河神对她怀的什么心,若是两人有仇,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有防范,只是我实在好奇里面藏的是什么。”
钟无艳听这话自然在理,只是想到夏迎春前面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哄骗自己打开木盒,自然气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