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颖的手掌无意识地摸向小腹:“怎么了?”
何剪烛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慌乱或者是掩饰之类的情绪,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紧张都不曾到达她的眼底。难道田胜利的所作所为,杜颖竟是全然不知吗?
一种凉凉的悲戚涌上她的心头,杜颖,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要受伤了吗?
何剪烛缓缓地移开了目光:“没什么!好好照顾你妈妈。”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投资的那个什么网络通讯公司业绩怎么样?”
“还行吧。”
“你去没去过公司?”
“我干嘛去那儿?”杜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何剪烛:“你不会还想劝我去公司上班吧,我才不要,就这样每个月拿分红多好。”
何剪烛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好吧,你开心就好。”
回到家以后,何剪烛泡了一杯咖啡,窝进阳台上的秋千椅里。秋千那慢慢悠悠的晃动,使得她的思维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那个人的足迹,而如今,他却频频打扰了她的生活,先是他的女儿何晴珊,然后是他对鞋厂的袖手。
何剪烛不是幼稚的孩子,她根本就不相信,何建国会丝毫不知鞋厂是她曾经的舅妈的产业。
所以他是在明明知道这些的时候,终止了与鞋厂的合约,难道只是为了置鞋厂于死地吗?
呵呵,她抿了一口咖啡,任那苦涩的滋味在唇齿之间缓缓流转。
等一杯咖啡终于饮尽,何剪烛也下定了决心。
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他叫田胜利,曾经是足之韵鞋厂的法人……”
电话那端有声音传出:“好处?”
何剪烛露出一个笑容:“如果能追回资金的话,鞋厂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样?”
“你能做主?”
“信不信由你!”
“成交!”
夜半,躺在床上看电脑的何剪烛听到一阵轻微的开门声,然后是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合上电脑,迅速躺下,扯过一条毛毯把自己盖上,微微合上了眼睛。
沈文涛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去了浴室,随后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
何剪烛躺在床上,虽然眼睛闭上了,但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支愣了起来,浴室里的动静一点一滴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十分钟之后,他带着满身的水气,来到到了她的身边。
感觉到他的碰触之后,何剪烛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来这儿,林仙儿知不知道?”
沈文涛刚刚碰到她身体的手指一时顿在那里。
何剪烛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沈医生,你这么做,林仙儿会不会生气?”
看着沈文涛好看的面容僵在自己面前,何剪烛忽然大笑起来。
沈文涛在她的笑声里掐住了她的脖子:“别激怒我!”
笑声转为激烈的咳嗽,何剪烛涨红了脸颊:“你背着她来偷情,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