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烛抱着一头乱发,缓缓蹲在沈文涛面前说:“沈文涛,你知道吗?银行的行长是我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我把足之韵的股份白送给他,是想让他看在拿了我东西的面子上,拉鑫众一把,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停止注资我也是刚刚才听你的人说时才知道的。”
说完,她抬头望向沈文涛,他的目光已经离开了她,转投到她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你花了那么大价钱,他还是停了注资?”
何剪烛忽然大哭起来:“我怎么知道,沈文涛,我也是刚刚才听你的人说他们停了鑫众的资金,现在我们要做的难道不是赶紧联系银行,问清楚原因吗?”
沈文涛默默地坐着,没接她的话。
何剪烛停止哭泣,拨通了银行行长的电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何总,鑫众的资金已经停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何剪烛心里猛的一震,目光下意识地望向沈文涛,他已经转过身来,直视着她。
“我们谈好了要对鑫众无条件支持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何总,您当时说的可是对城东开发的那块地的建设项目注资,据我所知那块地不是鑫众拿下的吧?再说了,我们银行想要对谁注资,自然有我们的评估师来做决定。”
何剪烛快疯了:“你们的评估师,你们评估师可没有给你只拿钱不干活儿的好处。”
对方沉默了。
何剪烛在沈文涛炯炯的目光中,愤懑不已:“如果你不能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支持鑫众,那么足之韵的股份请你还回来吧。”
“足之韵的股份……”接着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电话便断了。
何剪烛不关心对方出了什么事情,她只关心沈文涛此时此刻的想法。
但他只是望着她,脸上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一个看惯了表演的成年人又一次看到小丑表演一样,无论小丑如何卖力,也无法达到对方的笑点一般。
何剪烛的心凉了:“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我把我做的全都告诉给你,你依然不信我!好,好,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对,如果你怀疑那些事是我做的,那么就是我做的,沈文涛,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特别累,所以,从今天起,我会离开,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错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遇到的。是的,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遇到!我输了!”
何剪烛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坐在她面前的沈文涛伸手把她拉起来。他的手指撩起她遮住额前的一丝乱发往她耳后别了别说:“好了,我又没说怪你,何必这么激动。”
说完,手上使力将蹲在地上的何剪烛拉起来:“走吧,陪我吃个饭。”
何剪烛有些愣神,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你想吃些什么?”
“随便吧。”这种时候吃什么都让她食不甘味。
“可不能随便,你的胃还没有完全养好呢,我们去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