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减言顺着那条可以发现每个角落的道,在花园里找了好几个来回,还是没有发现林枫的身影。
林枫,你到底去哪儿呢?
养尊处优的林枫在一天之内遭了两回打,先是被父亲打接着又被她打,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受得了,指不定要干什么呢?可是,林子这么大,光凭她一个人,就是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啊!
她思量许久后,决定往回去。先去找顾字墨帮帮忙,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找爸爸帮忙了,父亲再生气也不会不管林枫吧,毕竟林枫可是他最疼爱最宝贝的儿子啊。
主意打定后,林减言便开始顺着道往回走,走到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四周安静得出奇,风也似乎停止了吹动,可是月光带着寒意一点点剥夺着她的温暖。
顾哥哥和李叔都不见了,他们又会去哪儿呢?
“李叔,你在这儿等我!”
顾字墨下了车,只身一人朝巷子深处走去。
有一两星的磷火轻轻地飘了过来,引着顾字墨往曲折的更深处寻去,慢慢的,磷火停了下来,盘旋几下后,幽幽飞进了一面墙里,一扇大门就从墙里冒了出来。
右边的木质门牌号上刻着南锣鼓巷44号,这正是枯荣医院!
顾字墨推开门,迈过门槛,走过一个小厅,前面又是一扇大门,顾字墨推开这扇门,前面还是门。每推开一扇门,前一扇门就悄悄合上了。
静谧的夜里,有节奏的响起门开门合的吱嘎声,一声声把顾字墨往寂静的更深处关去。
推开第十扇门,一座庭院便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月色已经渐渐西沉,空气浸透了一整晚的月光,变得极度寒冷,整个庭院里都结上了厚厚一层霜。
本就安静得出奇的枯荣医院,此刻显得更加的孤清落寞。
顾字墨顺着石板小道,轻轻地步到了关着叶孤鸿的兰芳苑前,果然,那里立着一个身影,不是葛剡又是谁!葛剡细细打量着这座兰芳苑,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见来人是顾字墨,眼睛里飘过一丝讶异,不过只有一瞬,旋即,便眯起眼睛冲着顾字墨笑了笑,折身便往旁的一处亭子走去。
顾字墨的眉头微皱,跟着葛剡走了过去。
“葛剡,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字墨冷冷盯住葛剡,“我问你,那木兰镜是不是你拿的?”
葛剡眯起狐狸般的眼睛,微微一笑:“是,又怎么样呢?”
“把木兰镜交出来!”顾字墨冲着葛剡冷喝一声。
“师弟,你怎么跟你师哥说话的呢?你不是一向最有礼貌修养的吗?”
顾字墨眼睛里含着一丝怒火:“滚开!谁是你师弟!葛剡,我和你早就没有半分关系了!快点把木兰镜交出来!”
“没有半分关系?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葛剡的眼角带着笑,“我们俩能有几分相似,还不是因为我们是。。。。。。”
顾字墨打断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自欺欺人!可是,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葛剡没有理会顾字墨的生气,自顾自地说着,“顾字墨,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对你那个中国的家庭怎么会如此热爱,对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顾夜兰,更是百般疼爱!为了她,你可以放弃视如珍宝的字墨跑来学医,为了她,你可以心甘情愿地被夜芳利用!”
他回过头慢慢转向兰芳苑的方向:“那屋里关着的叶孤鸿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你居然会求老师让他住进了枯荣医院,哼!顾字墨,你不是从不求人的吗?”
顾字墨眉峰一凝,袖袍生风,两指之间夹了一根银针,针尖直直逼向葛剡的百会穴:“废话少说,木兰镜在哪儿?”
“你在威胁我?”葛剡冷笑道,“很好!很好!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可是你也不想想,连手术刀都拿不住的人,还妄图主宰人的生死吗?”
葛剡一个反手将锋利的手术刀架在了顾字墨的脖子上:“我原以为到来的会是顾夜兰,没想啊,到却等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