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人!”浥轻尘不可置信地重复着流珠的话,声音陡转悲疼,“怎么会?不会的!”
她虽然还不知道冷月屏为何唤她姐姐,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的亲切感是她不能否认的,她能察觉到她们之间存在某种渊源,她已然把那个可爱的小孩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还未来得及将一切弄明白,屏儿她就……
流珠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柳若梦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葬身火海了呢!”
“柳若梦!”浥轻尘眸中由悲转惊,“你是说以往经常来府的柳若梦!”
流珠点点头,眸中含有几丝不忍:“对啊!据说当时她正抱病在床,根本来不及逃!”
浥轻尘联想起近来浮生馆中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由暗暗心惊。这一切到底只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杀人灭口的阴谋!
“对了,小姐,你最初不是和慕容公子一同出行的吗?怎么最后到了浮生馆啊?”流珠说着说着就有些后怕起来,“若不是墨先生正巧在那一带赏灯……”
浥轻尘知道流珠的话颠来倒去也不过这些内容,再问不出来什么,略一扬手,止住了她的话语,顺势揉揉脑仁儿:“流珠,我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去外面请墨先生进来,烦请他为我再号一号脉!”
流珠看着浥轻尘的模样,赶紧止住了滔滔不绝,切身退了出去。
浥轻尘望着流珠的身影隐没在远处的屏风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有多大的恩怨,非得致人死地不可!
“轻尘!”慕容浅从床上骛地坐起,阿离“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大吉大利!公子你终于醒了!孙将军的药丸果然有效!”
“药丸?”慕容浅眉头紧蹙,一瞬间反应过来,语气陡转锋利,“你给我吃了‘火荼丹’!”
“公子、公子昏迷前不是说,这药丸可保性命?”阿离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看公子迟迟未醒才、才……”
“我是说,让你拿它去保浥轻尘的性命!”
阿离从未见慕容浅发如此大的火,匍匐在地上,不住地发着抖。
“好啦!”慕容浅看着阿离这副害怕的模样,眉头烦闷更紧一分,“轻尘呢?她现在怎么样呢?”
“小的、小的,不知,公子晕倒在河边后,墨先生就出现了,他说他来带轻尘小姐回司徒府,就遣马车把我们送回来了,余下的……”阿离说着说着,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就这样让轻尘被人带走了?”慕容浅看着阿离,有些气愤道,“墨先生,哪个墨先生?”
“就是司徒府的墨笙先生!公子,我当时实在是着急,顾不上这许多!我见那个墨先生的确是司徒府中的贵客,我才放心把小姐交给他的!”
“行了!”慕容浅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语,想起更重要的事,“药瓶呢?现下还剩多少‘火荼丹’?”
阿离将手里药瓶往袖子里藏了藏,嗫嚅着不敢回答。
“说!”
“没、没……”
慕容浅怒坐而起,疾步走到阿离面前,一把扯过他的手袖,拿出里面的药瓶,拔开瓶塞就往手里倒,空空如也,孙将军珍贵至极的火荼丹,竟然一颗也没有了!
慕容浅立即将药瓶放到桌上,闭目凝气,剑眉一横,手中夹住一张“枫叶飘”,对着腕口就是一划,阿离吓得不轻赶紧前来阻止,却被慕容浅瞪了回去。
殷红的血顺着刀口流淌到下来,不多时,血已灌满了药瓶。
“趁着我血里火荼丹药性未去,即刻送到司徒府去!”慕容浅止了穴道,将盛血的药瓶递给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