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复行行,在广平耽搁了太多时间,高贞逐渐给旅程提了提速。不过沿路赏景交友,打打蠢贼这些事情还是不会错过的。
跟一些路上遇到的同道中人结交之下,还被他们送了一个诨号“一阵风”。
既指他做事雷厉风行,又因为高贞表现出的远超同龄人的轻功,另外对于被他所救的落难之人来说,他就像春风拂面一样让人感到舒服,其实高贞何止是轻功远超同侪,最近事情太多,他不敢太过张扬而已。
朋友的好意,高贞自然不会反对,名号这个东西,又不是不能变,而且这种流传不出去的名号是正是朋友之间友谊的象征。
高贞性格好,为人洒脱,加上年纪轻轻表现出不俗的实力,一路走下来,混的是风生水起,交友无数。既有那种点头之交,也有脾气性格相合交情不浅的朋友。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消息自然灵通。
高贞就听说最近算是轰动冀州的事情,而且还跟他自己有些关系:游锡堃尸体被抢走。
听说这事是欢喜宗干的,先是欢喜宗大长老郭东旭的四弟子强闯沙河镇六扇门想要硬抢,却被恰巧路过的“布衣神探”钟伟松打的是尸骨无存,后来在六扇门将游锡堃尸体运送广平的时候又被半途截击,这次却没人抵挡,游锡堃尸体终被抢走。
这可惹怒了广平城驻守的绯衣捕头,元神境的高手“金刀银剑”陈天华,前次被游锡堃诓出广平,让魔教之人在广平钻了空子已经让他怒火中烧,这次竟然有人公然抢夺要送到广平的游锡堃尸体,让他再也忍耐不住。
据说他听到消息后连夜而出,誓要追捕到这事情的元凶,不过在这几天中却没传来他成功的消息。
高贞暗惊,果然这游锡堃跟欢喜宗的牵扯挺深,围绕他的尸身没想到发什么这么多的事情,最后欢喜宗冒着激怒六扇门的危险抢了回去,颇为惊人。这件事情已经牵扯这么多,如今这么复杂的情况,恐怕欢喜宗的人是很难找到在沿着线索找到高贞了,他们现在应该头疼怎么应对六扇门的雷霆手段。
所以也没有丝毫的压力,高贞的旅程平安的紧。
就这样,高贞就渐渐就出了冀州的地界,来到了豫州。
豫州多水,其间河道棋布,湖泊众多,历来就有“水乡泽国”之称。这里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分明,景色优美秀丽,风调雨顺,人们也都多了一份水灵之意,称得上是钟灵敏秀之地。
高贞徜徉其里也多了些心旷神怡。
这里处处都是良辰美景,水乡的风韵一览无遗。
就说平湖在冀州也算得上是知名的景色,可随便在豫州碰见一片湖光,看起来一点就不比平湖差,更不用说那些知名的景观,更是天下闻名。
高贞却并没有流连,打听着道路,直入云梦郡。
从高贞杀掉蒙山四凶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高贞却已经行程两三千里,比起开始时候速度已经快了许多。
这一日,高贞来到了云梦郡的郡城阳夏。
阳夏墙高城大,进出人流如潮,比起广平城来说却又是繁华了很多。
这些日子以来,高贞对豫州的形势也多少有了了解。要说豫州势力最大的当属三帮四派,号称七派联盟,为了共同的利益,七个中等门派联合在一起,也被算在顶尖门派之中,实力在顶尖门派中虽然不算强,可资源丰厚,门人众多且分散在豫州各地,可对豫州的掌控是其他门派比不了的。
当然这个掌控也除开颍川郡,颍川陆家,魏国十大家族之一,整个颍川就是它的根据地,自然被陆家经营的针插不进。
基本上有了统一的领导,整个豫州的商业极为发达,而阳夏就是其中一个商业枢纽之地,这里龙蛇混杂,不知道聚集了方多少势力,当然还是以七派联盟为尊,可其他的门派世家也不容小视。
随着人流进入城中,过分年轻的高贞却并没有受到什么注意。
这里指路标示繁杂却完善,离入口不远有个市场,果然刚入市场的一片空旷之地,就又有许多人聚在一起等待生计之事。每个规模不错的城市都有这种职业,而人口众多的阳夏,这领路之人,高贞姑且就成为导游吧,更是许许多多,素质肯定是参差不齐,能否从中选到好的,如果没有门路,就考较你的眼力了!
一路风尘,高贞在今生又有了一个江湖人的样子,他从容自信的气度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之辈。看他过来,很多人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潇洒自如的少年郎。
不过这里倒是秩序井然,并没有广平那种一见人来就围上去的场面。
高贞放眼扫去,观察众人。前世高贞的师傅是个风尘奇人,不仅国术登峰造极,而且精通奇门遁甲医药卜算,耳濡目染之下高贞对这观人之术也是有所涉猎。
一道审视之后现出热切的目光吸引了高贞的注意,循迹看去,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他的长相真是不敢恭维,尖嘴猴腮,脸上皱纹密布,显得是丑陋粗俗,卧蚕之处昏暗无光,像是孤独惨淡,家中人丁不旺,无子嗣绕膝之福。
不过高贞仔细观察却觉得刚看到的只是表面,这老者印堂宽广,人中深长,应该是心胸广阔为人福善之辈,天庭饱满,耳大垂厚,命中多有贵人相助。而看他整个面部精神矍铄,气色明润,他现在的生活应该是很顺畅。
看他相当热切而忠厚的目光,高贞觉得不错,走上前去,稍稍谈妥价钱,老者带着高贞就开游阳夏。
高贞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在长途跋涉之下,他自然先想美美的吃上一顿。
“吴老,不知道当阳有什么地方能吃到美食,不瞒你说,一路行来,现在还真有点饿了。”高贞开口问道。
这导游刚让高贞唤他作吴老头,听到高贞这么客气,是个好相处的人,他脸上含笑道:“高少侠是想吃那种大店还是想吃点特色?”
“大酒楼那种地方不急,以后自然有机会去,听你话肯定是知道些好地方了,不妨带我先去看看你说的那特色之地。”
“好嘞,小老儿我恰好就知道这种地方,嘿嘿,保证让你满意,那厨师的手艺别的地方肯定吃不到。”吴老头很高兴的样子。
高贞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就任由吴老带着,东拐西绕,来到了相对不是繁华的一个地方。
高贞抬头一看,正好却是坊名:安业。
却是到了居民区了,看高贞有点疑惑的样子,吴老头赶忙说道:“少侠是外地来的吧,豫州这边跟别处不一样,坊市不是分的那么清楚,各个坊里都有吃食交易之所,我要带少侠去的就是这样的所在,不过我保证少侠定然不会失望。”
“原是如此,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各地的风俗自有不同,这次游历让我收获颇丰。多谢吴老解惑了,请头前带路,能被吴老如此推崇,我真是忍不住想好好尝尝了。”
高贞说话客气好听,为人和善而不倨傲,让吴老头很是受用,他笑容满面,摆摆手说:“少侠真是太客气了,请跟小老儿来。”
看得出来,吴老头对这边熟悉的很,尽抄近路,很快就停在了一家店门口。
说是店面,却并没有招牌。看屋子也知道店面肯定不大。
从旁边看着店后面还有几间房子,应该就是主人的居所了。也算是典型的家庭型小店了,高贞倒不很意外。
只是连招牌没有,让高贞还是有点奇怪。
吴老头热情的请高贞进去,刚刚进门,高贞竟然发现这不大的小屋里还有亮点。
两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正津津有味的在吃着东西,二女皆身姿绰约,面容姣好,且很是相像,好一对青春年华,靓丽非常的姐妹花。
看她们着装讲究,气质高雅,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店,难道这里的饭菜真有如此魔力,而她们两个也都是吃货?
在少女旁边,一个二十岁上下相貌清秀带着温和笑意的青年正宠溺的看着她们。
“啊,老爹,你带客人回来了啊。”却是温和青年发现进来的两人,赶忙说道。
吴老头说道:“是啊,云飞,这是高少侠,独自一人人闯荡江湖,那可了不得,见闻广博的紧,你不是老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吗,赶快准备几个拿手菜,让高少侠尝尝,高少侠吃的高兴了,指不定就会给你讲讲。”
听他们这么说,高贞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家人,怪不得这么熟悉直接就领自己来,不过这不重要,所谓内举不避亲,只要做的菜好吃,这些都不是问题。
看了看如此年轻的高贞,吴云飞眼中显出一丝羡慕之色:“好嘞,那孩儿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了。”说着跟高贞招呼一下就跑到厨房之中。
这时候两个少女也看向了高贞,“小弟弟,吴老爹说的对吗,你真是一个人闯到江湖吗,不会是吹牛吧,你有十五岁吗,我弟弟跟你差不多年纪,现在还是小屁孩一样在家里乱跑,父亲说只有开窍以后才能行走江湖,你现在就敢一个人在外?你父母不担心你吗,你自己不怕遇到危险吗。”叽叽喳喳,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高贞看她好奇而清澈的目光,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并没有恶意,也不生气。而且从她口中高贞也听出了一些东西,这少女应该也是出自武学世家。
还没等高贞说话,旁边另一个少女捏着对方的手,有点尴尬的说:“高少侠你不要生气,我姐姐就是这么个性子,没有恶意的。”
原来刚刚说话的还是姐姐,看样子妹妹文静懂事,姐姐倒是活泼性急,简直反过来了,真是有意思。高贞笑了笑说道:“我的确是一人行走江湖,既然敢,当然就不怕了,我对自己也很有自信的哦。”
姐姐撅撅嘴看着高贞,一副小孩,你很臭屁的表情。让高贞也很是受伤,被这种无知少女当成小孩,你能怎么办啊,简直是毫无办法。
还是吴老爹给解了围:“小彤,小悦,今天没有事情呢,来找云飞。”
“是呢,吴老爹,家里其他厨子做的菜我和妹妹不喜欢,就喜欢云飞哥哥做的,可是云飞哥哥也不去我家给我们做饭了,我和妹妹只能有空就来啊。”
高贞看着两女眼中掩饰不住的情谊,心中暗暗吐槽:妥妥的三角恋没跑了,姐姐妹妹好哥哥,剧情老套,不知道狗血不狗血,没事吃个饭也能看到这个,这运气碉堡了。
吴老头看着两个漂亮可爱的少女,心中也大是欣慰:云飞长大出息了,不仅武功好,还有两个人品出身都这么好的姑娘喜欢她,只是两个姑娘云飞该怎么选,姐姐天真活泼,妹妹文静懂事,各有千秋,哎,这事弄不好肯定会有人伤心的,还是让云飞自己选吧,看他到底喜欢谁。
敏感的妹妹小悦看到没人说话,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吴老爹和高贞,脸莫名的红了起来。
正在这时,厨房出来吴云飞的声音:“老爹,菜做好了,您过来帮取一下。”
吴老头赶忙跑进厨房,很快一盘一盘看起来品相优美的菜肴被两人端了出来。
四菜一汤,做的很是快速。
一旁的小彤看到这些菜色,说道:“小弟弟,这都是云飞哥哥的拿手菜,个个好吃的很,你看那个清炖蟹粉狮子头,可是我最爱吃的。”说着还舔了舔舌头,看来对她真是很有诱惑力。
高贞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开始尝菜。
“怎么样,高少侠,云飞的手艺不错吧,当年就是因为他有这个手艺,才被选到关家去做厨师。”吴老头自豪的说道。
高贞看着自信满满,高高兴兴的吴云飞,说道:“菜是不错,只是却有些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