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那么做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你为了温如锦,要承受这么痛苦这么危险的事情,除此之外,你还是带着一丝的逃避之心,你不想看到最后玄女祭天的一幕,更不想看到阎王为了她,飞蛾扑火……那是他们两个人生死相随的境界,是会让你羡慕嫉妒到发疯的境界!帝曦,你说,我是不是太懂你了?”
宸轩苦笑。
帝曦看着他,突然,呵呵地笑出声。
然后,有些无奈、苦涩地说道:“没错……本王宁愿为了她牺牲的人,是本王。至少,在她的最后一世里,本王不会只是她的那个陌生人。阿阎跟她两世了,但是他们无法相守。最后一世了,至少,她会记住本王,一辈子……”
释放上古神力,吞噬妖王。
这是唯一一条可以代替玄女祭天的路。
而,帝曦如此选择了。
这是在皇族密卷里有过的记载,可是,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任妖王尝试过。
说白了,这就只是一种上古传说。
宸宫内。
宸轩回到自己的寝宫,大发雷霆,将殿内的东西,各种扫荡。
碎片满地。
而他坐在地毯上,颓废地侧躺着,头开在椅子边,手里拿着一壶酒,直接倒进了嘴里。
整个人极致颓废萎靡。
“好香啊……有好酒怎么能不叫上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宸轩却自顾地喝着酒。
没一会儿,司徒云熬走了进来,看着宸轩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身边,但是不学他躺在地上,而是取了他身旁的一壶酒,然后就躺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跟帝曦吵了?”
宸轩不回答。
“帝曦不是为了温如锦,他是为了情。情之一字,让人身不由己,你不必为此生气。”
宸轩闻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这一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徒云傲一愣,然后,嗤嗤一笑,“本将军?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敢说你没有派人到处在找那个女人?”宸轩冷哼。
司徒的那个女人,消失得极为诡异。
那段时间,正是温如锦离开皇宫的第二天。
那会儿,宸轩还没有跟帝曦离开皇宫。
那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司徒这个无耻之徒,正准备对人家姑娘欲行不轨之时,突然,明亮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团神秘的黑气,卷住了那姑娘,然后,直接带走。
堪称妖界第一强将的司徒将军,自然跟黑气大打出手。
顿时,轰动了整个宸宫。
自然地,宸轩也赶到了。
半空之中,司徒云傲和卷住了东菱的黑气激烈交战。
然而,最终……
黑气凭空消失了,带着东菱。
之后,一整夜。
司徒云傲都站在宸宫宫殿顶上,一站便是一整夜。
等到天亮,需要前去朝堂之时。
面对宸轩,他只说了一句:“难道,她回去了吗?”
宸轩蹙眉,不知何意。
其实,跟随帝曦前往十阎城的时候,他向帝曦提起此时,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三百年前令司徒云傲癫狂的人界女子。
可是,三百年前,她已经死了。
如今,已经是又一个轮回了。
妖界里,漫长的生命。有的娶妻生子,生活、修炼,也就度过了漫长的生命。
然而,那些爱上异界的人,百年、甚至是千年的等待,那些磨人的思念,如何的煎熬?
此时,宸轩又喝了一口酒,问道:“如果那姑娘真的回人界了,那你追去吗?”
司徒云傲闻言,轻笑,然后,摇摇头,“不,我答应了帝曦,会替他好好地守护妖界,何况,接下来的不久,帝曦将会不在……而我与那个女人,缱绻,她短暂的几十年生命,对于我而已,只不过是眨眼之间。”
最后,只会更痛苦。
“命运如此,也许,在人界,她会有她的幸福,既然如此……”
他垂眸。
那么他便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而且,他怕……
在人界,他终究不适合磁场,变得很脆弱,他不想再看到,她为了保护自己,再一次重演上辈子的悲剧。
他无法亲自再感受看着她在怀里闭上双眼的痛苦……
帝曦也是如此吧。
无论做了多少,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过是因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之后,两个人沉默。
一醉方休。
温如锦沉睡了一天一夜,然后,被饿醒了……
宫女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梳洗,然后上膳。
她醒过来,知道自己在帝曦的那张宽大的龙床,蹙蹙眉,没有说什么。之后,帝月来看过她,再之后,她昏昏沉沉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一天喝两碗黑乎乎的苦涩药汁。
宸轩说,她的身体太虚弱,需要多休息。
总之,那几个人都来看过她了,唯独帝曦……
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又休息了两天,她的身体在宸轩“尽心尽力”的调理之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开始每天到处蹦跶。
可是,几乎是整个卧龙宫都没有帝曦的身影。
难道他没在宫里吗?
终于,这一天,温如锦有些忍不住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这次也是被帝曦气急了,所以,才能够忍住那么几天不问。
可是,现在心底的疑问就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让她濒临无法忍受的临界点了。
所以——
“那个,最近几天……妖王都在忙什么?”
“回娘娘,奴婢不知。”
“你,知道吗?”温如锦指向了一个男宫。
他连忙摇摇头,“奴才不知……”
他也说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神,闪烁一定。
因此,温如锦胆敢肯定,他肯定是在对她说谎。
“你肯定知道,说吧。”
“娘娘,您就绕了奴才吧!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温如锦听着他说的话,突然,满脑子就在回荡着一句类似的话:皇上,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完全就是后宫腔嘛!
罢了。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知道他在哪里。”
她整个人那么虚弱地卧床几天了,他从来没有探望她一眼。
男人这种狗东西,疼你的时候,把你当宝,不疼你的时候,你连草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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