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告示有一尺见方,上面用毛趣÷阁写着:“本书店招收雕版印刷工一名,每日工钱三十文,年龄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识文断字者优先……”后面附着书店的地址。
雕版印刷?这可是国粹啊!虽然北宋时毕昇便已经发明了泥活字的印刷术,可是受条件限制,一直没有大规模的推广使用,直到清朝末年,中华大地上仍在大规模的采用雕牌印刷工艺,不过随着西方文明的入侵,活字印刷技术的大规模推广使用,到二十世纪,中华大地上已经再难觅这种工艺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却有机会一见,这可得去观赏观赏,也不枉咱穿越到这大周朝一趟。不如借着找工作为由,去见识见识?林毅立时心痒难挠,立即转身走回到街上,向一位路人问清了哪家书店的地址,大步流星,兴冲冲的找上门去。
“就是这了?”林毅举头望了望一座颇具气势的大宅院门楼,缓步走了进去。进门来一看,前院内摆放着数十张已刻好的雕板,上面字迹雕刻精美,但均是反体,院中还有一位五十余岁的老师傅正专心致志的在一块木板上雕刻着字。林毅轻轻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他一回刻字,很为他的刀工所折服。
老祖宗真是了不起啊!竟然发明了这么高明的印刷技术,如果这种技艺传承下去,倒是一处可以用来旅游开发的文化景点。林毅心中正在思忖,就听得身后有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你是哪里来的闲人?走到我们书坊来甚?”
林毅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材苗条,姿容艳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是好看,正双手叉着腰,凶巴巴的看着他。
哇!这小姑娘,长的不赖吗?虽然一副生气的模样,但看着叫人心里就是喜欢。林毅站起身来,拱手笑道:“我叫林毅,是来应聘你们这儿的印刷工的?”
少女拿眼睛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模样还算文雅,皱起眉头问道:“哪个林毅,你可识字?”
“识字,识字!我还会背诗文呢?”林毅双目盯在她前胸两个鼓鼓的山峰上,嘿嘿笑着回答道。
“哪……你便给我吟一首诗吧?”少女身子往后略退了一步,双目避开了他色色的目光,吩咐道。
林毅立刻摇头晃脑的吟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嗯!不错,李白的诗,有点读书人的样子,跟我进来吧!”少女说道。转身引着他,走进二门来。
进了二门,里面院子又自与众不同,左边是一溜厢房,右边有两名工匠正在拿着刷子,在盛墨汁的盆子里醮了墨往雕版上刷,他身后便有人拿白纸轻稳的盖在刷了墨汁的雕版上,拿下来时,纸上面已经印上了字。
哦!原来雕版印刷术是这么回事?林毅不觉停下脚步拿眼睛呆呆地盯着看,心里赞不绝口,很为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感到自豪。可不能小看这印刷术啊!它可是促进人类社会知识传承和文明进步的巨大助推器,没有它,很难想像人类社会能够摆脱愚昧落后的封建社会,进入蒸汽时代,电气时代。
正心中感慨,只听少女冷哼了一声,说道:“走啦!走啦!磨矶什么!我爹爹还在后院等着呢?”
林毅惊醒过来,忙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内宅门来,内宅正面是五间高大的瓦房,两边各有四间厢房,不过略低些,院内青砖墁地,打扫的十分干净。少女走到东厢房一间屋门前,高声叫道:“爹爹!有人来应聘了?”
“叫他进来吧!”屋内传来了一个十分苍桑沉闷的声音。少女打起门帘,请林毅走了进去,自己随后跟进来。
屋内坐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身穿一身员外服,脸色蜡黄,定定地坐在一张书案后面,脸上似乎有一丝愁色。
“你是来应聘的?”老者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林毅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
“爹爹!他叫林毅,略通些诗文,我看他人还老实,就把他给您带来了!”少女在旁说道。
“你认得字?”老者打量着他问道。
“也就略通些!”林毅一副老实模样回道。
老者拿眼睛看了他一回,身子往前凑了凑,双目盯着林毅脸,问道:“瞧你模样,应该是个读书人出身,你可是秀才?”说最后秀才两个字时,咬得很重。
林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惭愧,俺虽念了几天书,但做不来文章,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是什么秀才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脸上露出喜悦的模样,说道:“秀才一般眼高手低,不愿干我们这些营生的的,你的条件刚好符合要求,不过你既识得字,想必也会些书画,可否写几个字,画一幅画来给我瞧瞧?”
招个受苦的小工,还画什么画,写什么字?林毅很是不屑,但还是走到书案前,拿起趣÷阁来,随手画了一幅惟妙惟肖的艳丽牡丹,又在上面写了一首唐王维的红牡丹诗,诗曰:“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写毕,躬身垂手站过一旁。
“嗯!不错!”老者用手抚着颌下的长须,点头赞扬,又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回,说道:“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哪就留下来好了!”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吩咐道:“珠儿,带他下去,就叫做白成勇的徒儿吧!”
“是!爹爹!”珠儿答应了一声,引着林毅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直来到前院,在哪名正拿刀精心雕版的工匠身旁站定,等他刻完了一个字后,方才很恭敬地说道:“白叔叔!这是咱们店里新聘用的小工,我爹爹说先跟着你刻两天雕版?”
白成勇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拿眼睛冷冷打量了林毅一回,扔给了他一把小刀,说道:“干活吧!”说完,又回头专心致志的刻他写在木板上的字了。
珠儿冲林毅笑了一笑,仿佛是绽放了一朵艳丽的海棠花,淡淡说道:“林毅,白叔叔是这里最好的雕版师傅,你便跟随他好好学习刀工吧!过两天,再由我爹爹教你画画。”说罢,转身走回二门去了。
啧啧!这声音真好听啊!和天上的仙乐一般,林毅手中拿着那柄小刀,痴痴的发起呆来!真是想不到啊,这深宅大院里,竟藏着这么美丽的女子!哈哈!有福了,这家书店没白来,有美女欣赏,干活也有劲啊!
林毅看着珠儿走进二门去,人影消失不见了,方才回过身来看白成勇刻字。白成勇将手中的一个字刻完,随手拿起一起写有字的木板,递与他道:“小伙子,照我的样子,先练练手吧!咱们这活,主要是耐心、细致,慢慢的我传授你刀法!”
林毅点了点头,拿过木板来,照着白成勇的模样,照猫画虎的刻了起来,只不过一会儿工夫,一只拿刀的手便十分酸疼起来。
靠!这门手艺,也不好学啊!再说,咱下工夫学这门技术有个啥用?将来也不指望它当饭吃,当个雕版的匠师?能养活了家里的两位女眷吗?一日三十文工钱,辛辛苦苦一月下来,最多一贯钱,连新大美人的脂粉钱都不够呢?咱也将就的混几天!想到这,林毅先自泄了气,停下了手中刀,一面揉捏着自己发酸的手腕,一面借机问道:“白师傅,咱们的老板叫啥名字啊?人好不?”
白成勇一边刻着字,一边答道:“咱们的老板叫做杨成,人挺好的。”
林毅又问道:“我看招工的告示上说,是书店招工,莫非杨老板还做贩书的买卖?是个书商?”
白成勇笑道:“当然了,汴京城有点名望的书商,哪个家里没个印书的作坊?杨老板在这汴京城内也能排进前三十名的,家里自然要办有印书作坊的!”
正在这时,珠儿手着端着一碗开水,娉婷婀娜地走到林毅和白成勇身前来,将水递与白成勇,温柔关切地说道:“白叔,您喝水!”
白成勇接过碗来,一气饮干,将碗递还与她,珠儿却有意无意地冲林毅笑了一笑,转身风姿绰约的又走回去了!
哇!刚才这小美人笑容好美,简直可以用天生丽质来形容了!瞧那身材,瞧那屁股,细细的腰肢,林毅一双目光立时又被勾引了去,望着珠儿的背影,出起神来。
“喂!喂!白叔!这杨老板的女儿好漂亮啊!看那丰挺的前胸,圆滚滚的屁股,这是搂在被窝之中睡觉的话,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美事了!您说是不是?”林毅腆着脸笑道。
白成勇一张脸色渐渐变了,看向林毅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狠戾的颜色,淡淡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你小子少打她的主意,不然我阉了你送进宫里做太监去!”
尴尬!真是尴尬啊!居然对人家未来的老公公说出这种话来,好在林毅脸皮很厚,嘿嘿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随便说说,再说我家已经有一位母老虎老婆了,绝不敢拈花惹草的!”说罢,拿起木板一本正经地在上面刻起字来。